故事:山裡撿個女娃,他狠心苛待12年,終給全村招來災禍

故事:山裡撿個女娃,他狠心苛待12年,終給全村招來災禍


1

雲蕪誕生於雲棲山時,看模樣不過是凡人二三歲的年歲,天地間的山川草木的清靈之氣生養的生靈,生來便是這天地間最得寵愛的存在,偏偏雲蕪是個不同的,滿是坎坷屈辱。

雲蕪最初不叫雲蕪,山上的花草精靈與飛鳥走獸都喚她雲棲山主,雲棲山是個無神的山,山中的山川草木在信仰下造就了一個雲棲神女。

雲蕪是被一山腳下的村子裡的村民在上山打獵時給撿了回去的,那村民家沒有孩子,求了神殿裡的籤,神明面前侍奉著的大巫只說他德行有損,命裡無子,得了子嗣也是個德行有損的,註定了命裡絕嗣。

那村民當時為了躲避野獸,隨便鑽了個可以躲藏的洞窟,一眼便看見洞窟裡被草木遮掩的孩子,那村民想著左右這孩子是個無人要的,不如撿了回去給妻子養著,想著養大了,指不定能給他和妻子養老送終。

山裡撿來女娃,他狠心苛待12年,終給全村招來災禍。

村民撿了孩子抱了去,雲棲山的神女被一個人類抱走,雲棲山的山脈失去了自己的神女,山脈發出了悲切的悲鳴,滿山的生靈的等待它們的神女回到它們身邊。

只是恰巧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村子裡正在鬧著乾旱,村裡的其他村民聽說那村民在山裡撿了個孩子,都趕來瞧上一瞧,都可惜那孩子是個女娃娃,又憐惜女娃被撿了來時,被山上的風吹得小臉紅彤彤的。

這女娃長得白嫩嫩的,可愛的緊,偏這女娃一來這村子便被村裡的婆娘捏了胳膊,疼的就哭鬧了起來,村裡的婆娘不喜女娃兒,聽見女娃哭就心煩,心裡惡意一起,又使了勁拎了女娃白嫩嫩的胳膊一下。

這一哭,旱了許久的村子下了第一場雨,村民都說這女娃是神靈化身,不然那深山裡頭,這女娃咋沒被野獸咬死了呢?

許是女娃無甚威脅,村子裡的村民敬畏之心也淡薄了,只商量著養大這女娃,這女娃日後得留在這村子裡,不能離開這個村子,便是嫁了人,也只能嫁村子裡的兒郎,不能便宜了外面的野漢子。

當人弱小無助時,便想著尋求強大的人來依附,祈求得到庇護,就像乾旱時,無甚收成時,像個可憐蟲一般祈求神明保佑,盼著可以得到一場雨,緩緩這乾旱。

可當他們有權決定一個生靈的生死時,他們的貪婪便會如同一條蛇一般蟄伏,打量著這個生靈的價值,力求榨乾這個生靈的最後一點價值。

小小的女娃,就這樣被村民們決定了去留,無人問她是否願意留下來,也無人管女娃是否開心。

帶女娃回了村子的村民成了女娃的看管者,村民們將女娃看成是水的神明化身,怕女娃會跑,便讓人看管起來。

人心最是變化莫測,前一刻帶著想養著女娃,下一刻便是看管,毫無敬畏之心,像個牲畜一樣被關在特製的房間裡,只留一小小的窗,讓女娃每日墊著腳尖扒著窗子向外看。

女娃從此眼中的世界,從一片廣闊的山林裡的山川水澤,花草樹木,蟲魚鳥獸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只有一個孩童半張臉大的小窗,看向窗外的那一片小小的湖泊。

2

小女娃在雲棲山被村民帶回的村子,村子裡的村民都沒讀過書,家裡的女娃都是大丫、二丫的叫,男娃叫狗蛋、鐵柱兒,許是覺得神明的名不能隨意取,女娃一直沒有名。

村子裡有個鬍子都白花花的老教書先生,老教書先生被村子裡的村民給的束脩養著,每日就教村子裡的娃兒們啟蒙,認認字,讀點詩文。

看管著女娃的那家人在看管女娃的第二年,便生了個如珠似寶的女娃兒,請了教書的老先生來為嬌嬌的初生女娃取了名,那嬌嬌兒被老先生取了名叫“倩姐兒”。

老先生得了那戶人家的給的糧食,為人家初生的女娃兒取了個好名,聽說那名兒來自一句很美的詩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盼著這女娃兒未來美好又漂亮。

只能隔著窗子的女娃羨慕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看著那個初生的倩姐兒得了名字,而自己只能被叫“神靈大人”。

要離去的教書老先生不經意看見了離得不遠的扒著窗子向外看的“神靈大人”,指著女娃露出的眼睛,沉吟片刻,對身邊的村民說:“神明終歸也要個名,在雲棲山發現,便姓雲吧!她的命如同發現的地方一樣,既高貴又低賤,荒草叢生,就叫蕪吧!雲蕪雲蕪,神明又如何,還不是這般任人宰割?”

就這樣,沒有名姓的女娃有了名字,叫雲蕪,即便是帶著人類惡意揣測神明的囂張,也算是得了個名,這麼個輕賤神明得出的名,讓雲蕪開心了好久。

看管的那家有了嫡親嫡親的倩姐兒,倩姐兒嘴兒甜,哄得爹孃開心,又總想著吃好吃的,那家人看雲蕪沒什麼脾氣,便一點一點剋扣村裡送來的食物給倩姐兒。

後來,五六歲的倩姐發現雲蕪便是不吃食物,也不過是消瘦,可能餓不死她,同爹孃餓了雲蕪一月後,發現真的餓不死,便將村裡上供來的食物全部剋扣了。

村裡的人想囚禁好不容易得來的神靈大人,雖然有些冒犯神靈,把神靈關了起來,可日日的上供卻是村裡獨一份的好,可惜那份兒唯一的虔誠與敬意,雲蕪從未得到過。

不過六七歲的雲蕪挨著肚子餓,期待著有人來送食物給她,卻發現沒有人給她送食,一日一日的忍飢挨餓,雲蕪開始明白,有的人生來千嬌百寵,就像倩姐兒,有的人生來賤如草芥,就像她。

3

許是真的觸怒了神明,上天降下神罰,這個村子得了懲罰,村子裡開始乾旱,種下的作物全都枯死,田裡的糧食也開始一個一個枯死。

村子裡的村民開始怨懟自己苦苦供奉的神靈大人,村子裡最是好的東西都給了她,便是囚禁在一個小屋子裡,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不知道,他們以為供奉的神明大人,從來沒有得到過善意,被囚禁的十二年裡,得到的從來都是忍飢挨餓,拳打腳踢,百般折辱,便是如此,她的心中依舊有著良善。

需要祈雨時,倩姐兒是高高在上的巫女,每每祈雨成功,村民們總是對倩姐兒千恩萬謝,卻無人知道,每一次祈雨的背後,是雲蕪瀕死的苦痛。

村民們怨懟神靈大人,對著巫女倩姐兒要求面見神靈大人,倩姐兒知道瞞不住她們苛待水神大人的事實,便對著愚昧的村民宣告神明的旨意。

巫女倩姐兒說,她祭祀了另一位強大的神明,那位大人說了,現在的神靈大人不滿意村民的供奉,對村子開始了報復,要想解除報復,只能放幹神明大人的血祭祀。

村民們有些猶豫,怕被神靈大人報復,有些村民開始不願意了。

巫女說,放幹了神靈大人的血,將神靈大人驅趕出村子,然後找人將她沉入百里外的汐水底,就可以徹底的殺死神靈大人了。

雲蕪昏昏沉沉間被村裡看管她的那家的婆娘、倩姐兒的娘強硬的拽了起來,那婆娘給她梳洗後,給她換上了從未穿過的衣衫,華麗又美麗。

雲蕪想,真好,原來她這樣賤如草芥一般的人,也是可以穿上倩姐兒曾經穿的那樣的衣服嗎?可是,這一次待她這般好,又想如何作踐她呢?

最初這般對雲蕪好,雲蕪滿是歡喜,第一次是倩姐兒傳出是水神的祭祀巫女,倩姐兒的娘給雲蕪換了件乾淨漂亮的衣衫,領著她出去,那是雲蕪被帶回村子後第一次看見關她的的屋子外面的世界。

倩姐兒祈雨時久久不能落雨,倩姐兒的娘急了,便用手躲著村民拎著雲蕪的肉,雲蕪忍住沒哭,那日頭陽光正好,始終無雨,村民開始交頭接耳的質疑倩姐兒。

倩姐兒的娘急了,拔了頭上的簪子,朝著雲蕪的手臂扎去,雲蕪的手臂流了血,剛剛晴朗的天瞬間傾盆大雨,倩姐兒的娘才發現雲蕪的血也可以招雨。

再一次給她換上漂亮的衣衫,像這日一般,是雲蕪險些被折辱,也是雲蕪力量初現的時候,也是雲蕪第一次降下神罰的時候。

那日倩姐兒議親了,是村長家的長子,是個考得了鎮子上的秀才,村子裡唯一一個有了功名的讀書人。

倩姐兒歡喜這秀才,事事都依著他,那秀才也是個混不吝的,看雲蕪貌美又有著神明的名頭,色心一起便想瀆神。

雲蕪掙扎間降了神罰,那秀才和他幾個同窗均被雷劈了,沒死卻也成了痴傻的。

那之後,村裡的人,再也沒提過瀆神的事,也沒提過雲蕪的婚嫁之事,彷彿雲蕪到老死也只能死在那間囚禁她的小屋裡。

雲蕪想著過去,嘲諷的看著那婆娘拖拽她的身體走往村子的祭祀的地方,輕輕嘲諷的想,如果當神明就是為了被人利用,賤如草芥般,那要做什麼神明呢?

4

雲蕪穿著華麗的衣衫被粗魯的婆娘們壓在祭祀的臺子上,倩姐兒假惺惺的說著神明多麼偉大,卻又拿著淬了毒的匕首劃開神明的身體。

雲蕪感覺溫度的流逝,感受著刺骨的疼痛,她的嘴被那婆娘死死的捂著,她的淚順著臉頰落下,血混著雨水墮落到地上,她想,可真疼,原來有時候死亡也是值得嚮往的。

神明啊神明?到底什麼才是人間的神明呢?如她這般被肆意輕賤,隨意傷害的神明,算什麼神明呢?

這些人啊!嘴上說著恭敬著神明,偏偏做著惡毒的弒神之事,若上天真的偏愛神明,那麼就讓弒神的罪名纏著他們永生永世,我要讓弒神的罪名成為他們永生永世不可磨滅的噩夢。

昏昏沉沉間,雲蕪感覺有人用刀刺入了她的心,她清晰的感覺到冰冷的刀子刺進身體的痛,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人扔入水中。

曾經最為親近的水一點點淹沒口中,成為殺死她最好的利刃。

她想,若是可以選擇,她寧願沒有被那村民帶回村子。

昏昏沉沉間,她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郎朝她游去,她被人輕輕攏抱住,她想,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雲蕪醒來時便看見了那少年郎,少年郎叫白朮,一種草藥的名,白朮是個醫者,溫柔的餵了雲蕪喝了藥。

藥很苦澀,雲蕪卻只覺得一片荒蕪,也算是應了那老教書先生的話了,人如其名,荒蕪一片,賤如草芥,偏偏又貴不可言。

白朮路過那個村落便聽說了那個村落裡的神明,親眼看著神明被村民放了血,村子裡的乾旱得到了緩解,神明的掙扎也彷彿是鳥籠子裡的鳥兒,無處逃脫。

許是可憐那無力的神明,也許是他本就別有所求,他還是選擇了去救雲蕪,只有雲蕪一顆有著情愛的心才是他所求的。

雲蕪這樣可憐的神,甚至不需要凡世男人去追求貌美女子的手段便能輕易的對一個人有了好感,白朮只靠著醫者本能的照顧便騙得了雲蕪的好感。

許是曾經太過苦痛,也許是從未有人對她這般好過,白朮只一點示好,到了雲蕪這裡便是曾經的求而不得。

對於雲蕪而言,白朮是這世間對她最是好的人,喜歡上他,像是最容易不過的事了。

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些溫柔不過是迷惑她的假象罷了。

那碗下了迷藥的水,劃開她心口的刀,都是他淬了毒的溫柔,他只一句:“神明便是沒了心也是可活的,可阿婉沒有這顆心便會死。”

人心好尋,神明的心難得,為了雲蕪這顆心,白朮籌謀了很久。

她不明白為什麼世人皆對她殘忍,那些凡人如此,連白朮也是如此,她淌著淚聽著白朮說著他的心上人,聽著白朮一如既往的溫柔。

“阿婉不若阿蕪你,她只是凡人,她等不到你的心便會死,你不同,你是神明,神明又怎麼會死呢?阿蕪你不是歡喜我嗎?歡喜我便成全我吧!成全我和阿婉,神明不就是該滿足祈求她的人的願望嗎?”

白朮撫著雲蕪的臉溫柔的說著:“你知道嗎?為了你這顆心,我謀劃了多久嗎?讓一個神明愛上一個凡人,我以為會很難,只可惜是你這個神明,一點點溫柔便能騙了你的情愛,當真是天真的神明啊!”

人沒了心會死,可神明也一樣啊!神明沒了心也會死啊!神明死了,所有弒神的人啊,都逃不掉,便是我成全了你們,誰來成全我呢?

5

“我是繪娘,同僚是有未盡的心願,怎的喚了我來?我倒是寧願你不曾喚了我。”繪娘哀傷的看著半軟在地上的雲蕪問道。

雲蕪想,她的心被剜了,她的血也曾被人肆意流放,她是神明啊,卻又被人低賤到了泥土裡,她乾脆躺在溼漉漉的滿是血的地上:“若繪娘當真可憐我,就讓我做回最初的我吧!雲棲山的生靈在日日悲鳴,我本便是該守著他們的。”

繪娘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雲蕪,緩緩道:“你是人間的神明,本該享人間煙火,卻被放肆的村民賤如草芥,被滿心歡喜的男人剜了心去救別的女人,你就不怨恨?”

雲蕪喘了口氣,氣若游絲的說了句:“恨啊!被囚禁的時候,我想看看外面的天地,被放血時,我想死去,我詛咒他們永生永世揹負弒神的罪名,可剜了心後,我才發現,神明啊,原來是不應該有情的,有了情就會起貪戀,最痛苦的莫過於求而不得。”

繪娘低下身子扶起她,輕聲嘆了口氣:“你的神魂快要散了,弒神的罪名將會懲罰他們,他們永生永世都會被弒神的罪名詛咒。若是我與你一線生機,你可願與我交易?我可以予你所求所願。”

雲蕪看著這個貌美卻又如同冰雪一般的女子,緩緩問:“那你又要我什麼呢?我似乎,什麼都沒有,也給不得你什麼了。”

繪娘看著雲蕪,斂下眼睫一字一句的說著:“我要你的神格,得天獨厚卻飽受人間苦痛帶著人間煙火氣的神格。”

雲蕪艱難的點了點頭:“好!那你就拿去吧!與其讓它同我煙消雲散,不若給了你罷了!左右我也不願當神了,太累了。”

繪娘滿是百花香氣的袖子輕輕拂過雲蕪,帶著百花氣息的袖子拂過之處,皆化為筆墨,繪娘伸出雙手指尖觸碰那些筆墨,筆墨隨即消逝,餘留下一縷散發著瑩白溫潤的光亮,繪娘袖子一攏,那縷光亮瞬間消失。

繪娘帶著雲蕪回了雲棲山,將雲蕪最後化成的種子種在雲棲山的山脈上,看著山脈旁守著雲蕪的生靈,與越發的有活力生長為樹木的雲蕪,攏了攏袖子看向遠處。

繪娘嘆了口氣,對於雲棲山的山神而言,怕是從未忘記雲棲山吧!這樣也好,眾生皆苦,難得的人間的神明,便留在她自己的人間吧!莫再去了那人間的地獄了。(作品名:《浮世繪夢:雲蕪》,作者:辭九兮。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右上角【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