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是最好的減肥藥

1.

自從做飯沒法實現“豬肉自由”後,

我這個大廚在家遭受不少爭議,地位受到衝擊。

窮,是最好的減肥藥

諸如:怎麼菜裡看不見一點肉?菜一點也不香?是不是你一邊炒菜一邊把肉吃了?

天地良心,我對鍋發誓:還是剩下了不少的……

“豬肉自由”的時候,一盤炒青菜最多能放二兩肉,每一片菜葉們都能享受肉油均沾的待遇,像舞臺上打了面光的明星般閃閃發亮,一盤普通的菜也因此變得肉香四溢,胃口大開。

豬肉不自由後,一盤炒青菜能不放不放,能少放少放,實在要放也一頓專業操作,

從冰箱拿出五公分大小一塊肉,切成像透明膠帶差不多的二十來片,下鍋的時候油溫要掌握好,因為火候一過,肉片就炸沒了,從而引發偷吃的誤會。

“豬肉自由”的時候,去買肉一定會選最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間四五層,非牌子不買,買的時候上手一戳,僵硬的那就是昨天的剩肉,跟法醫驗屍一般,帶著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去選最新鮮的。“這塊,那塊,一塊稱了!”從來不問多少斤。

豬肉不自由後,五花只是看看,來回走兩趟,最終停在前後肘區域,哪個便宜選哪個,以前對肥肥的一大坨萬般嫌棄,現在如初戀般像西施一樣,炒菜放一點就香,全靠它撐場面了。至於買多少?心裡估算著:三斤就九十多了,行了行了行了!

有人可能不理解,漲價或不漲價,五花和前後肘的價格都同比增長啊,一斤五花36,後肘也得34,怎麼就不敢選了呢?

在我這裡,原因大約是這樣的:豬肉漲價,其本質影響到了我對生活品質的追求,即使少兩塊錢,我也不敢不願去享受最高的那一檔了。因為覺得自己的消費水平,配不上。

就像以前吃牛羊肉一樣,四十幾塊錢一斤,平時哪敢放開吃,都是等著打折促銷的時候,狠狠心買上兩斤,放冰箱裡,愚公移山般吃上半年。

窮,是最好的減肥藥

2.

一直到宋朝以前,豬在人類飲食鏈上的地位很低,只有普通百姓才拿豬下飯原因很複雜,古代文化啊,豬的習慣和形象等,讓它在家畜行列的餐桌競爭力相當弱。

豬的身價開始漲,就從蘇東坡起。在萬千詩人中,就他獨樹一幟地和豬肉綁定了,留下幾道千古名菜,東坡肉、東坡肘子、梅菜扣肉等。

以他對豬肉的熱愛,換作今天,他很可能脫離官場就進養豬場了。但這種偏愛,其實是心酸的浪漫。

政治失意,被貶窮鄉僻壤,一家老小,一日三餐需要自己動手解決,於是,詩人中的美食家帶領全家,墾荒種菜,圍欄養豬,解決了溫飽問題。

所以,他喜歡吃豬肉,樂衷於拿豬肉做菜,是因窮!

因為窮,東坡居士選擇了吃豬肉,諷刺的是,同樣因為窮,我們今天卻吃不起豬肉。

假如,蘇東坡能穿越,以他梗直的個性,說不定還會寫詩批判:無竹令人俗,無肉令人瘦,生產力都進步了,好貴的豬肉,滿滿是銅臭!

3.

再回到我家吧。本人是個胖子,家人也都是豐滿行列。

作為一個普通家庭,我們也並沒過著滿漢全席大魚大肉的日子。

除了不浪費糧食,“豬肉自由”是身體豐腴心靈滿足的最大功臣,我覺得肉香和油膩是內心幸福感的來源之一,所以,我打小就有一個來自親戚的評價:愛吃肉!

於是,逢年過節於席間,我總是被安排坐在肉多的那道菜旁邊,特別是肥肉。

我有過抗拒,不過最後,還是口嫌體直地長成了一個胖子。被家人強迫減肥數次,我始終風雨不動。

肉吃多了,當然會膩,但我們神奇的中華美食文化,有無數種方式把肉做得不膩,我就是這麼愛上烹飪的,雖然成不了中華小當家,還是可以在我家的廚房裡噹噹家,把肉做得全家人都愛吃。

豬肉不自由後,各種做法的排骨、紅燒肉都不太見了,炒菜切多少豬肉,每次都要勞心勞力先做道數學題:

已知要炒油菜和西蘭花,有肉半兩,兩道菜各放多少肉?

想了半天,我的解法是這樣的:

炒油菜時先煉油(肥的部分),然後盛出小半碗。把西蘭花焯了,拿煉的油涼拌。其他的肉(瘦的部分)全部炒油菜。

幾個月下來,我瘦了五斤。家人打趣說:原來,窮,是最好的減肥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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