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道3》是圈錢之作?不,你可能沒看到這些細節

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始,香港電影進入黃金時代,文藝片、喜劇片、武俠片等各種類型的電影百花齊放,產出了大量的優秀作品,同時也出現了成龍、洪金寶、周星馳等影響時代的演員和導演。

進入二十一世紀後,香港電影市場逐漸失去往日的繁榮,顯露頹勢。2002年上映的《無間道》系列作為當時香港電影的救市之作,它成功地成為了港片市場的一次迴光返照,也成為了很多影迷心中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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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無間道》前兩部在內地的票房不夠理想,《無間道3》便非常注重內地市場,並在電影發行期間做了狂轟亂炸般的宣傳。而第三部本身極具爭議的口碑,使得一部分人不滿意電影耗費如此自願進行宣發工作,甚至發出了第三部就是為了圈錢這樣的聲音。

《無間道3:終極無間》簡單來說就講了兩個故事,一個是陳永仁死之前,沈澄和韓琛的交鋒,一個是陳永仁死後,楊錦榮如何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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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前兩部來講,第三部更像是一部懸疑片,它用大量的暗示和豐富的細節撐起了整部影片,也表明了,它絕對不是圈錢之作。

錄音帶

首先我們要講清楚影片最關鍵的證據——韓琛的錄音帶。

影片中,臥底林國平殺死陳永仁後,在電梯中向劉建明透露,有人寄給梁警司裝有臥底跟韓琛談話內容的錄音帶,但被自己人攔下來了,一共有五個臥底。

這裡林國平說的寄袋子的人自然是指陳永仁,臥底人數應該是根據錄音帶的個數或者錄音內容判斷的。關鍵的是,這些錄音帶中還有一份其實不是臥底的,而是楊錦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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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截下錄音帶的臥底將收到的錄音帶都寄給其他臥底——陳俊收到了,劉建明收到了,楊錦榮也收到了。

劉建明為了繼續當好人,開始洗底,楊錦榮收到了錄音帶則意識到警隊之中還有內鬼,陳永仁的死可能沒那麼簡單,於是打算聯合沈澄一起為陳永仁報仇。

而劉建明知道了臥底數量,覺得洗底沒有結束,便開始調查楊錦榮,但他算漏了楊錦榮並不是臥底,實際上警局很可能只有他一個內鬼了。而此時楊錦榮也開始調查他,兩個人的目的都是對方保險櫃中的錄音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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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五個錄音帶外,還有一個錄音帶是陳永仁用來威脅劉建明的,內容是劉建明和韓琛在電影院的談話(即劉建明的錄音帶有兩份,一份被用來威脅劉建明,另一份打包寄給梁警司)。

在這六個錄音帶中,有三個最重要:

1.陳永仁威脅劉建明用的錄音帶。2.被寄去梁警司的袋子裡楊錦榮的錄音帶。3.被寄去梁警司的袋子裡劉建明的錄音帶。

由此可見,錄音帶成為了《無間道3》中的重要物件和證據,也成為了劇情的推動器

沈澄與韓琛

2002年6月14日,內地的沈澄想和韓琛談合作,但實際上和韓琛談合作的是沈澄的弟弟沈亮,而不是沈澄本人。

沈亮囂張至極甚至威脅韓琛在內地的生意,此時韓琛心中除了不爽,更多的恐怕是懷疑:你真的那麼厲害,應該是我去巴結你才對,現在卻主動跑來跟我合作,還不要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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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韓琛派陳永仁去和沈亮接觸,命令陳永仁用菸灰缸打沈亮的頭,但被楊錦榮當場抓住——眾勢力在警局暗流湧動。

仔細看,這場警局的戲非常精彩,透露出很多信息

第一,楊錦榮把陳永仁打得半死,故意叫黃俊生過來看他反應,黃俊生的表情明顯不對,這裡就暗示楊錦榮已經看出了陳永仁的真正身份,但他想從黃俊生這裡確認一下,甚至最後都把處置權交給黃俊生,黃俊生要大家當作無事發生過時,也讓楊錦榮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楊錦榮當這所有人的面對陳永仁說:我認得你,你小心點。這裡不是威脅,而是一種略帶得意的提醒。黃俊生多多少少聽出了一些不對勁,而且他也不想陳永仁成為焦點,所以他說:你想搞事?不過楊錦榮反問:你覺得我是在搞事?潛臺詞就是,如果他只是一個黑社會的話,我威脅他有什麼問題。後面楊錦榮再加一句:會出人命的。這也照應著第一部黃俊生和韓琛抓臥底的遊戲,誰輸誰就會死。

第三,劉建明此時還在慢慢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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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琛和沈澄一行人離開警局後,韓琛一邊請陳永仁吃魚翅,一邊又帶著沈澄來尋仇。傻強挺身而出,最後沈澄只是拿酒瓶敲了爆了陳永仁的頭。

到這裡,韓琛利用陳永仁敲沈亮的頭實現了三個目的

1.向沈澄展示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手下打了人警察也不能怎麼樣。

2.試探沈澄的身份,如果沈澄是一個真正的黑老大,是不會容許一個小混混來挑釁,也不會因為一個小混混的求情而原諒挑釁的小混混。

3.他要像倪永孝對待他一樣來對待倪永孝的弟弟陳永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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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澄走後,韓琛對陳永仁說:

你有沒有碰到一種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對你好,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想殺你。以後內地這條財路就歸你了。

這裡韓琛指的就是倪永孝,內地這條路也根本不是財路。沈澄沒有殺了陳永仁,韓琛不相信他的身份,沒有打算和他做生意,實際上就是讓陳永仁去送死。這種做法和倪永孝做掉韓琛之前,對韓琛說要把泰國可卡因的貨源交給他幾乎一模一樣。

之後,韓琛派傻強和陳永仁去跟沈澄談生意。當沈澄知道韓琛沒來時,他不是憤怒,更多的是沮喪,他明白自己和韓琛交手已經落了下風,而韓琛實現了從沈澄小弟同他談生意到他派小弟同沈澄談生意的逆轉。

在一次交易中,韓琛在沒有給沈澄貨物的情況下,派陳永仁獨自接貨,這幾乎就是直接把陳永仁賣了。陳永仁一方和沈澄一方瞬間開始火拼。

在一個角落處,沈澄和陳永仁同時開槍。沈澄打中陳永仁的手,陳永仁打中沈澄的腿。

這個情節是電影對區分警察和黑社會的明顯提示,黑社會開槍為了殺人,往往會先瞄頭。警察開槍為了制服對方而非殺死對方,往往會打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的地方。沈澄也是通過這個,才開始懷疑陳永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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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接到陳永仁情報的黃俊生要去交易現場,但被楊錦榮攔下。

此時的楊錦榮應該已經知道了沈澄的真實身份,沈澄的手下很可能有一部分也是警察,為了避免不知情的黃俊生趕去現場從而出現警察殺警察的場面,楊錦榮要親自去。

楊錦榮趕到現場後,沈澄拿槍頂著陳永仁和楊錦榮對峙。這裡楊錦榮非常輕鬆和自信,甚至煽動沈澄開槍。

這裡有兩個信息:

一個是提供給觀眾,說明楊錦榮已經知道了沈澄的真實身份,而他又認出了陳永仁,在場三人其實都是警察,所以他才這麼輕鬆。

二是提供給沈澄,楊錦榮是保安科的,但出現在這裡的應該是重案組,這也讓沈澄判斷出陳永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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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表明身份後,英雄惜英雄,而這也是三人友情的開始。

這段三人的閒聊其實也有信息:沈澄說自己做完這單就不做了,楊錦榮說自己馬上放大假要飛北京。這是在解釋為什麼第一部的劇情中沒有出現這兩個人物。

到這裡,這段故事便結束了。從整部影片看,這段故事交代了楊錦榮、沈澄、陳永仁三人的友情,主要是刻畫了這一部的新人物——楊錦榮、沈澄。

捉內鬼

2013年11月,陳永仁殉職11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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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明接受調查結束,從庶務部調回內務部。楊錦榮因為韓琛的臥底陳俊死亡接受的調查也結束了。但警局從陳俊保齡球場的儲物櫃中得到了沈澄和楊錦榮碰面的照片,依舊懷疑楊錦榮是想要洗底的內鬼,並派劉建明進行調查。

劉建明想起自己一個月前給陳俊送衣物時掉出過鑰匙,便回到庶務部,楊錦榮也去庶務部查詢自己申請的車位。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交鋒,此時的楊錦榮見劉建明親自取陳俊衣物更多是傾向於劉建明在調查自己,他只是對劉建明說:管好自己的事。

劉建明通過陳俊的鑰匙找到了陳俊調查沈澄得到的資料,而劉建明的手下調查出陳俊平時訓練保齡球的地方是沈澄的房子。這也更加讓劉建明確信楊錦榮也是一個正在洗底的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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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再加上陳俊死之前對楊錦榮說的話,可以看出陳俊同樣懷疑楊錦榮是想要洗底的內鬼。當他發現自己落入楊錦榮的圈套,自己生活的地方又是沈澄的房子時,每天又是何等的心驚膽戰 。

劉建明陪李心兒探望陳永仁,結束後開車送李心兒回到給陳永仁看病的房間。當晚,劉建明潛入房間,但打不開電腦,決定偷走電腦。

劉建明回到辦公室後,研究完楊錦榮辦公室圖紙,便取保安科安裝監控並在楊錦榮車底下安裝定位。

在劉建明給楊錦榮安的車安裝定位裝置時,楊錦榮殺了個回馬槍,儘管劉建明迅速反應,但還是被楊錦榮發現。

這是兩人的第二次交鋒。楊錦榮之所以殺個回馬槍,是因為自己的車位很可能是故意被劉建明安排在他旁邊的,車位一個月前安排好,彼時劉建明恰好見到了楊錦榮和陳俊的對峙。此時,楊錦榮已經開始懷疑劉建明瞭,他對劉建明說: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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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榮決定利用自己車上的定位裝置,故意從保險櫃中拿出最敏感的磁帶,打算放入郵箱等沈澄來取。

沈澄來取磁帶時,郵箱內已經冒煙了。沈澄先是疑惑,隨即明白了身後有人跟蹤並利用收集易拉罐的老人甩掉了劉建明。

這裡是劉建明徹底暴露的地方,如果劉建明只是單純調查,即使取不出來也不用毀掉。劉建明證實害怕裡面是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而被楊錦榮清洗掉,所以才心虛直接毀掉。

沈澄到這裡也確定了劉建明的嫌疑,他意識到劉建明暴露了,但同時自己也暴露了,自己回頭可能看到劉建明,但劉建明一定能看到自己,所以他要甩掉劉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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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建明並沒有確定沈澄的身份。

首先,劉建明一直想正面看到沈澄,但沒有得逞。其次,劉建明陪李心兒探望陳永仁時,見過沈澄。最後,劉建明給楊錦榮辦公室裝監控時,聽見過類似於沈澄走路的聲音。種種讓劉建明始終無法確定沈澄的身份。

另一邊,李心兒發現電腦被偷隨即報警,劉建明也趕來。李心兒透露出自己電腦密碼是車牌號,劉建明立刻湊過來想要看汽車照片。

無論李心兒透露密碼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她已經開始懷疑劉建明瞭。所以,她才會對劉建明說:眼睛這麼紅,昨晚沒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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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明得到密碼後,在陳永仁的世界裡迷失。同是臥底,一個身處黑暗卻光明正大,一個身處光明卻見不得光。

劉建明繼續監視著楊錦榮,並得到了楊錦榮保險櫃的密碼。他沒想到的是,楊錦榮同樣監視著他。

劉建明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他安排人進入楊錦榮辦公室送水。楊錦榮顯然看出了劉建明的計劃。他對送水的陳伯說:我們沒水你都知道。

劉建明偷楊錦榮保險櫃中錄音帶之時,也是楊錦榮行動的最好時機。

劉建明接到李心兒的電話,得知李心兒收到了一份磁帶,收件人寫的是陳永仁。但李心兒第一個電話打來時,劉建明聽到的卻是陳永仁的聲音。

李心兒手裡的磁帶,正是之前陳永仁威脅劉建明的錄音帶。寄這份磁帶的人便是當時的陳永仁。但為什麼現在才跟劉建明說,而且沒有報警。首先,李心兒並不排斥黑社會,在給陳永仁治療時非常耐心且多次勸導。她知道劉建明有問題,同時他也發現了劉建明的精神問題。她希望能夠讓劉建明走出來並去自首。其次,劉建明陪李心兒看望陳永仁時,說過:你真好,一回來就看他。李心兒很可能在得知陳永仁死後就離開了那件辦公室,並且離開了香港,磁帶則是李心兒不久之前才發現的。

劉建明讓李心兒將磁帶交給重案組,自己開車送李心兒回警局的過程中出現幻覺發生車禍。

在醫院中劉建明幻想自己和陳永仁、黃俊生談話,整個過程被李心兒盡收眼底。

李心兒帶劉建明回去自己的辦公室,催眠劉建明,希望劉建明能走出來,將一切說出,去警局自首。在李心兒的心中,自己是醫生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在知道劉建明有問題的情況下,她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劉建明走出心理的創傷。

劉建明從催眠中清醒後,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將李心兒打暈,並給李心兒錄了一段視屏,"過了明天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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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明回到警局,計算好藥物發作時間,成功潛入楊錦榮辦公室拿到了保險櫃中的錄音帶。此時楊錦榮也拿到了劉建明保險櫃的錄音帶,並打電話給還在自己辦公室的劉建明,說:在我辦公室玩的開心嗎?

楊錦榮知道劉建明拿到的東西對自己沒有威脅,但自己已經拿到了劉建明的錄音帶了。

劉建明在自己辦公室聽到錄音帶後,打算逮捕楊錦榮。雙方在警局對峙,劉建明自信播放手中的錄音帶,不料卻是自己的。

此時劉建明手中有兩份錄音帶,一份是楊錦榮的,一份是李心兒手中的。劉建明當著眾人的面播放的正是李心兒手中的,這裡可以有兩種解釋

  1. 劉建明已經將自己完全當成了陳永仁。劉建明前去逮捕楊錦榮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是陳永仁的樣子,劉建明當著眾人播放完錄音帶後,對楊錦榮說:劉建明,這是你最後機會。劉建明雖然得到了楊錦榮的錄音帶,但他將自己當作了陳永仁,將楊錦榮當成了要清洗內鬼的"劉建明",所以他將自己的錄音帶放了出來。
  2. 劉建明在辦公室聽完錄音帶後,放到了自己右口袋,但他拿出錄音帶卻用了左手,此時劉建明的左口袋裡正是自己從李心兒手中拿到的錄音帶。在錄音帶播出時,他無法再一次區分不了幻想和顯示,稱呼楊錦榮為劉建明。

沈澄播放了楊錦榮在劉建明辦公室得到的錄音帶,劉建明清醒過來。楊錦榮的一句"對不起,我是警察"刺激了劉建明,隨機劉建明開槍,射殺了楊錦榮後自己也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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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負的楊錦榮可能以為劉建明不過是另一個"陳俊",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劉建明的槍下。

劉建明殺死楊錦榮的方式和殺死倪坤的方式一樣,先是打胸口然後爆頭。劉建明骨子裡還是一個黑社會。當他發現自己殺死楊錦榮還是爆頭時,才是他心理防線最終崩潰的時刻。最終,他希望能夠了結自己的生命

但劉建明不會死,"受身無間者永遠不死,壽長乃無間地獄中之大劫"。劉建明神志不清,永遠無法了結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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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後,韓琛的Mary和自己的Mary同時出現,一黑一紅,象徵著劉建明的善惡之心。韓琛的Mary向劉建明開槍,也許在他腦海中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好人",但他永遠無法逃離無間地獄。

關於李心兒的另一種解讀

關於李心兒的出現,也有另一種聲音——李心兒時楊錦榮找來調查劉建明的。但就從影片來看,這種解讀可能性不大。

影片中讓劉建明伏法的是錄音帶,如果李心兒是楊錦榮找來的,那麼楊錦榮手裡已經有一份錄音帶了,那為什麼不直接抓捕劉建明,還要去拿劉建明保險櫃中的錄音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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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有兩種解釋

  1. 李心兒手中的錄音帶不足以定劉建明的罪。
  2. 楊錦榮想把劉建明玩弄於股掌之間,後面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是第一種解釋的話,可以分析兩份錄音帶的內容:第一份是劉建明和韓琛在電影院的對話,劉建明答應幫韓琛找內鬼;第二份是劉建明問韓琛為什麼弄死黃俊生,答應幫助韓琛出貨。

單從內容上來看,第二份內容貌似更能體現劉建明的臥底身份,但是我們要清楚劉建明在談話結束後都幹了什麼。

劉建明答應幫韓琛找警察在韓琛那裡的內鬼後,派警察跟蹤黃俊生。黃俊生接觸的是警察在韓琛處安插的內鬼,要找警局裡的內鬼的話,肯定是要跟蹤韓琛一方的人。之後,黃俊生更是因為劉建明的報信喪命。

而劉建明答應幫韓琛進貨後,卻聯合陳永仁把韓琛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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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反而是第二份錄音讓劉建明看上去更像一個假裝和韓琛接觸的好警察。所以,第一種解釋立不住腳。

如果以第二種解釋來看的話,雖然能更好地解釋為什麼楊錦榮死的時候會震驚(沒想自己玩脫了),但是楊錦榮和李心兒在對待劉建明精神問題的想法完全不符,楊錦榮想讓劉建明瘋李心兒卻希望劉建明能夠走出來。整部影片在這種動機下進行也顯得相對兒戲。

電影的主題

"八大地獄之最,稱為無間地獄,為無間斷遭受大苦之意,故有此名",這是第一部《無間道》開頭的一句話。從三部《無間道》來看,第三部反而是最能切合無間道的主旨。"

第一部中的劉建明還有幾分英氣逼人,結尾處也根本看不出劉建明會承受比死亡更大的苦難,反而更像是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到了第三部,劉建明的形象已經多了幾分滑稽,尤其是結尾處自信前往楊錦榮辦公室時。從渴望做一個好人到用槍殺倪坤的方式槍殺楊錦榮,劉建明的向善之心不過是放不下依靠韓琛在警局所取得的身份地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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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建明意識到自己無法成為一個好人時,選擇了自殺。但是自殺未遂,自己永遠無法從自己的幻想中走出來了。此時,才真真正正切合了無間道的主旨。劉建明永遠無法結束自己的生命,他要一直在腦海中承受無間之苦。

有很多人同情劉建明這個角色,但路終究是自己走的,要如何處理劉建明,其實在第一部影片中就借陳永仁之口表明了態度——

"對不起,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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