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闺蜜恋爱1年瘦的皮包骨,一个优盘揭开她遭受的非人待遇

故事:闺蜜恋爱1年瘦的皮包骨,一个优盘揭开她遭受的非人待遇

很久没有椿的消息。

今天竟然收到了椿寄来的包裹。

我拨通了椿的电话想问问她寄了什么,提示却是电话已关机。

把手机放回包里,一边上楼一边端详:一个扁扁的盒子。会是什么呢?

进了屋,找到剪刀拆开密密匝匝的胶带,发现躺在盒子里的是一个半新的笔记本,本子的封面还残留着菜汁淋在上面留下的油渍。

我疑惑地拿起这个本子,白色的封面上印着一个手执红色气球的短发少女的背影。如果没有油渍污了的那一块,原是很美好的画面。

椿为什么要寄一个旧的笔记本给我呢?

轻轻翻开本子,扉页上的字母让我一惊:

那是用鲜血涂在上面的SOS……

1

临近午时,出租车把我送到了林通苑小区的大门口。

我匆匆付了车费,在一堆长相无二的楼房里焦急寻找22号楼的楼牌。一年前,椿和她的男友杉就住在这里,我还记得上次坐客分别时,椿笑颜如花地偎在杉的怀里的样子。

林通苑是逐梦城市中心的年青人必选的租房地。这里的居民无一例外都带着“流动”二字。林通苑的房东多半是本地人,通常都住在空气清新的市郊,而把这堆掺着混浊空气的混凝土留给那些来大都市搏命的外地人。

除非知道要找的人在哪个门牌号,否则休想从“邻居们”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里只是“比邻而居”,人与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终于到了22号楼下,我尾随楼里的租户进了电梯,在7层出了梯门沿着记忆中的位置,按了7001室的门铃。

白天楼道里的感应灯没有亮,我悬着的心也一直吊着,那三个暗红色的字母时时让我心惊肉跳。

“咔~”门开了。

杉温暖依旧的脸与我惊恐不安的脸相对,彼此都有一秒意外。

“明子?怎么是你。”好男人杉腰上系着围裙,右手还拿着锅铲。

“呃~ 我碰巧路过,想上来看看能不能混个饭。”我顺势编了个谎话。

“那个,椿在吗?”我探着脖子往屋里看。

“在。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做西湖醋鱼。”杉笑容满面地把我让进屋,嘱咐我随便坐,自己就进厨房去了。

这么好的男朋友!我羡慕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想想自己那一冰箱的速冻饺子和矿泉水,就觉得同人不同命,唉!

他们的家和一年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每一处都收拾的井然有序,不象我的房子总是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沙发对面的多功能柜子里还端放着两人的合照,因为阳光总是照射的缘故,色彩有些淡了。

我不敢贪图这份安逸,直奔椿的房间而去,说来也怪,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白色的窗纱把屋里遮得光线朦胧。淡黄色的织绵绣花被子裹着一副单薄的身体,如果不是披散在外的一头黑发,大抵会让人误会里面只是放了个狭长的抱枕。

屋子里有淡淡的檀香味,一年前貌似没有。

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香料的呢?

我轻轻拍了拍椿的肩,她艰难地转过身,对着我虚弱地一笑。

她竟瘦得不成样子——眼睛大而空洞,脸色惨白,嘴唇少了血色,牙齿都有些稀松了。

我认识的椿应该是肉感的、鲜活的、灵动的。

2

“你怎么来了?”椿看着我问,大大的眼睛让人心疼。

我~

话到嘴边,我突然意识到现在问她包裹的事情似乎并不合适。

“我路过,上来蹭个饭。”我把对杉的一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好啊,我们也很长时间没见了。”椿挣扎着坐了起来,白色睡衣下的肋骨都几乎可见。我赶紧坐在她身后让她倚靠着。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我问。

“是啊,总也不见好。”椿的精神恹恹的。

“吃饭了!”房门捱开,杉和顔悦色地进来,缓步走到窗边从缝隙里拉出一张折叠轮椅仔细地撑开。

他动作很轻地把椿抱到轮椅上,示意我到餐厅用餐。

我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怀疑那个包裹也许并不是椿寄出的。

杉的手艺比一年前更加精进了。这一餐我很没出息地吃多了。椿吃得很少,喝汤时是杉亲手举着汤匙喂的。

我在食粮加狗粮双料加持下,全然放下了原本的担心,一顿饱餐后向椿和杉简单作别。

楼下,小区里私家车、电动车、自行车各成体系地排列着,乘地铁回来的人多半是优衣库、双肩包、运动鞋的打扮,撞衫的机率奇高,我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也有可爱之处,比如像这样拉平了贫富之间的分界线。

今天我走路的步子比往常细碎,吃撑了后一动也不想动。

走着走着无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椿租住房子的窗户,白色的窗纱后隐隐有个人影。

我驻足又看了看,那个人影不见了。

应该是杉吧。我自言自语。

挤在拥挤的地铁里,看着车窗玻璃上印出一张张疲惫的人脸,我在想那个笔记本还没有认真翻看,回去要先翻翻看了。

3

“铃~~”连续不断的闹铃声让人崩溃。

随手摸到它,照例扔到墙角,翻开手机发现已经7:50。

“啊~”我大惊失色。昨晚翻看了那本笔记,又看了很多我和椿之前的合影,不知不觉就睡过了。

想到主管那张扑克牌脸,我顶着一头鸟窝样的头发,草草用冷水洗了把脸就飞奔出门。

刚到小区门口,门卫手里拿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冲着我喊:“你的快递。”

又是包裹?

我晕。昨天那个破本子上除了扉页上三个鲜红的字母,半个字都没有。

我有点愤怒,让我知道谁在后面搞得鬼,一定要先把他饱捶一顿。

入手的包裹比昨天那个还小,寄件地址仍是一个代收点,寄件人是椿。

我把包裹胡乱塞到包里,匆匆挤进了早高峰地铁的人堆里。

午间休息的时候,在工位上转了转有点僵麻的脖子,想起了那个包裹。熟悉的密密匝匝的打包手法,依然是容量不大的盒子,我一层一层耐心地拆着它,像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终于,里面的东西出现了——是一个U盘。闺蜜恋爱1年瘦的皮包骨,一个优盘揭开她遭受的非人待遇。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个人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进去扫描病毒后打开:是一个拍摄不够清晰的视频。

视频里透过一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来回掌掴,直至匍匐在地没有反应。

我反复看着这个视频,画面太模糊,看不清窗户里面男人和女人的脸。突然,我注意到,那画面里的窗帘和椿家里的窗帘完全一样,再仔细观察那个房间里的陈设,我冷汗涔涔,没错,那是椿的家。

我把U盘从电脑上拔下来,又拿出那个装U盘的盒子反复查看。这个盒子初看平淡无奇,细看却很有意思,大概是没有等同大小的包装物,这个盒子应该是寄件人自己用身边的材料粘起来的,做盒子的材料有淡淡的檀香味。

略作思索,我决定再去拜访椿一趟。

4

林通苑22号楼1单元7001室。

我站在门口踌躇了一小会,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许久,里面才传来细弱的询问声:“谁?”

“椿,是我,明子。”我隔着门答。

片刻之后,门开了。

椿转动着轮椅的双轮静静地望着我。

我冲她笑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光线发暗的屋子,确认杉不在家里。

“我今天去哈根达斯买了你以前最爱吃的草莓冰淇淋蛋糕,下班顺路就给你带过来了。”我把拎在手里的蛋糕冲她晃了晃,椿会意,摇着轮椅先行进了屋。

我把蛋糕放在桌上,推着椿进了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家里开着空调,椿的袖子挽起了些,一截手腕露在外面,我注意到上面有淡淡的粉色淤痕。

“你近来喜欢焚香么?”我问。

椿的眼神躲闪:“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觉得这家里有檀香的气味。”我一边作答一边观察。

“兴许是杉放在洗手间的熏香吧。”椿转头看了眼黑黑的洗手间。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我很确定,那香味是椿的房间里飘出来的。椿这样刻意隐瞒定是有原因的。

“这附近有卖香品的地方吗?”我随口问。

“楼对面就有一家。”椿答。

我起身走到窗前,望向楼对面,那里果然有一家小小的香品铺子。

告别了椿,我直奔香火铺子。

这家店很不起眼,推门进去是一排玻璃橱柜,里面摆放的有线香,有盘香,还有香塔。橱柜的一角放着各式香炉。

店主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穿了件白底印狼图腾图案的T恤,正背对着门看着电脑玩吃鸡游戏。

我轻咳了一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您先挑,看上叫我。”就又扭回身打游戏去了。

我看向檀香的品类里,很容易就找到了装U盘的盒子所用的材料,正是其中某一品类檀香的包装盒。

“我要这个。”我敲了敲橱柜的玻璃。

年青人放下耳包走过来,将橱柜从里面拉开,取出了我要的那种檀香。

我看了一眼,突然问他:“你认不认识这个?”

“啪~”当U盘连同盒子被我压到橱柜上时,年青人慌乱地抽回了手,矢口否认:“不,不认识”。

我从他的神情里已全然明白,这两个包裹就是他寄出的。

“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信息和地址,为什么寄包裹给我。”

“我不知道什么包裹。”

“是吗?”我从盒子里取出U盘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把这个交给警察,再说道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年青人本就不牢靠的防线立即被攻破了。

“好吧,是我寄的,不过我也是受人所托。”

“什么人?”我追问。

“一个老婆婆。”年青人老实回答。

“那个老婆婆在哪儿?”我又问。

“不知道,她要我寄包裹时才来。”年青人老实作答。

我想了想,叮嘱他:“下次她再来找你时,你先拦住她,就说上次的包裹被退回了,再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

年青人点点头答应了。

5

约摸过了四五天的时间,我接到了香品铺老板的电话。

按照事先约定的说法,他帮我拖住老婆婆,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香品铺。

推开香品铺的门,从店老板的暗示里,我知道现在站在橱柜前的老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镇定片刻,走了过去。

“婆婆,您认识我吗?”我问道。

这是一个健康、壮实又世故的老妇人。不象本地人,本地的老人都有种街道居委会主任的架势。

听我这么问,老人回头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你这姑娘真逗,我怎么认识你是谁?”

“那您怎么要给我寄包裹呢?”我观察老人的反应。

只见她先是一愣,一会看看我,又看看店老板,狡黠地默了一默,神态自若地答:“你想必就是那个李明子吧,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给你寄包裹的是一个女学生。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不过每周都见她去22楼。”

事情越来越迷糊了,不知道打哪儿又出了个女学生。

我只好气馁地先回去。坐在地铁里,我盯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出神,恨不得马上再去问问椿,可一想到她现在的身子骨儿就打消了念头。

6

我反复观看那段视频,熬出了熊猫眼。

回想起椿手腕上的浅色淤痕,我的担忧加剧了。

从网上搜集了一些关于家暴的报道,被家暴者往往选择沉默、忍受。我害怕椿和杉的关系真的是裹了糖衣的炮弹,在长期的缄默后全然爆发。

当然,我希望这只是猜测。

根据视频拍摄的位置,我在22号楼对面的24号楼观察了好多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和这两幢楼都有关联的女孩。是个中学生模样的可爱女生。

我打电话给椿,假意问她现在还带家教生吗,有个朋友想请家教。果然,她告诉我,她现在还带着一个中学生。

椿的回答给了我更大的把握。我跟踪那个女孩儿,发现她正好住在椿的对面楼层,完全具备偷拍的可能性。

又过了一天,我在小区门口堵住了那个女孩儿,大方做了自我介绍,说明了来意。出乎意料地,女孩儿一点也不害怕,很痛快就承认了包裹是她托家政阿婆寄的,因为阿婆识字不多,所以才托了香品店老板寄。

我问她笔记本的来历,说来好笑,那竟是她随意翻出的自己以前的一个笔记本。那上面的SOS也不是鲜血,还是万圣节派对用的血袋写的,至于为什么写SOS,她说是学名侦探柯南才那么做的。

那视频是真是假呢?我心又纠紧了,真希望她说那是假的。

可惜,她说那是她用自己新买的手机拍的,是真的。

在小区附近的奶茶店,我和她一人一杯又圆奶茶默默喝着。分别时,我嘱咐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安心学习,还说椿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女孩子很开心地答应了。

黄昏时分,我再次离开林通苑,脚步有些沉重。

7

计划是周密的。

我约了几个死党作外应,分别联系了街道、妇联和派出所。我自己则打探到杉出差飞广州,一天后才回来的消息,直奔椿的家。恋爱1年的闺蜜瘦的皮包骨,去趟她家我迅速联系派出所。

一个月内三次登门,椿也终于忍不住好奇问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

我和她坐在客厅里,听着咖啡壶里烧煮的声音,终于开诚布公地交谈了。

我上前撸起她的手腕,指着上面淡淡的淤痕,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告诉我,这是什么?”

椿的神情有痛苦的挣扎和艰难的隐忍,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你想瞒着所有人,就这样耗死自己?”我问。

椿黯然不语,悄悄放下了袖管。

“你妈妈知道吗?”我再问。

她摇摇头。

“为什么不选择分手?”我百思不得其解。

“明子”她的眼神里满是企求。

“你知道的,他平时很好的,只是我不乖的时候才会那样。我只要乖乖地,他还是完美无缺的。”椿大而空洞的眼睛里有幸福的憧憬。

乖?我开始对这个字的定义产生怀疑。

“那你说说什么是他认为的乖?”我急切想知道杉对椿的思想进行了怎样的摧残。

“我不会和陌生男人说话的,你看我把工作都辞了;我要按时吃药的,杉说了我有失眠的毛病得坚持治疗,你看我现在睡得很好;我只穿他喜欢的衣服,只吃他做的食物,只呆在有他的地方。”椿说这些时神情自然得可怕。

她的变化让我触目惊心,那个凡事有主见,做事懂分寸的椿完全被揉碎了!

我给一群死党打了电话,包括一个业内知名的精神科医生。

当天,我还干了件大事,我把椿从那个散发着檀香的房子里“偷”出来了。

当晚,我联系了椿的父母和姐姐,向他们简要说明了情况。

等杉回来时,他们童话般的爱情早就被曝光在亲友面前,成了骇人听闻的暗黑故事。

与杉的对峙用尽了我半生的胆气。

当他用恶魔般的眼神瞪着我时,我差点把前些日子饕餮而尽的西湖醋鱼当场还给他。

由于两人没有婚姻关系,杉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只是受到了道德上的谴责。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椿终于摆脱了杉的控制。

在家人和亲友的帮助下,椿被转院到加拿大治疗一年。我向公司递交了辞呈,陪她去了加拿大。

尾声

“明子,我们回国开一家花店好不好?”椿的面色饱满红润,在枫叶飞舞的林荫道欢快地走在前面。

“好啊,你把老娘攒得吊汉子本钱全花了,回去得快点给我挣回来。”我心情大好地应着。

“那说定了,下个月就回去,我请你吃大餐。”椿笑意浅浅。

“大餐可以,西湖醋鱼这道菜这辈子就别提了。”我脸色有点发绿。

异国秋色,归国情怀,时光流转,我们都有全新的明天。(作品名:《提线木偶》,作者:白夜玄泠。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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