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囧媽”式的愛是希望對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有一則關於蕭伯納的經典幽默:蕭伯納喜歡花卉,但他屋內的花瓶裡卻從來不插花。一次,友人來訪,看到陽臺上擺著幾個空花瓶,指著花瓶頗有譏嘲的口調說:“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花卉,原來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的裝潢虛擺設呀!為啥不插上花朵呢?”

蕭伯納稍思對友人說到:“我很喜歡花朵,難道就得把花枝剪下來插到花瓶裡嘛,那我也很喜歡兒童,是不是可以把小孩子的頭剪下來放到托盤裡供我觀賞呢?”友人頓時囧的啞口無言。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是的,在我們的以往的傳統觀念裡,我愛吃蘋果,這份“愛”對於我而言就成了我口腹的美味,然對於蘋果而言呢?當然,蘋果畢竟沒有覺知、意識,是植物,無可厚非;我喜歡鳥,於是就把鳥捕捉來養在籠子裡,以為滿足我的觀賞之趣,可是這份“愛”對於鳥而言呢不過是沒有了自由飛翔、生命尊嚴的害的一種而已。但鳥畢竟只是本能的動物,也無可厚非。

然而,我們的慣性的思維,把自己的孩子也當做是養動物一般的來養,那就是不妥了。比如古人所謂的“犬子”的說法不就是表明了一種滿足自己需要的“美味”、供自己欣賞的“籠中鳥”式的愛嘛。我認為《囧媽》這部電影中在母子二人之間淋漓盡致的“囧”態的表現實際就是“美味”、“籠中鳥”式的愛。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囧媽》中徐伊萬媽媽那份希望伊萬活成自己希望活成的樣子的所謂的愛,實質是滿帶著害的。“火車上各種煩惱幾乎要崩盤的狀態”,“折騰了幾次上火車下火車,險些丟掉生命”,“在火車頂上被嚴重凍傷,險些被熊吃掉”,等等,這些在現實生活中其實往往很可能已是造成不可挽救的傷害。

但是,在電影藝術中,鏡頭一轉,沈伊萬他就是沒有被火車撞傷、撞死,就是沒有被困在火車頂上凍死,就是沒有被熊吃掉,無巧不成書,關鍵時刻都自有“神兵”相救了。最典型的能讓人跌掉眼鏡的誇張藝術手法的安排是,母子二人在趕往紅星劇場的路途中,本就已經晚點,根本沒有希望了,鏡頭一轉,神兵出現了,挽救滿足了“囧”這種“愛”的需要,熱氣球天兵神將一般的降臨出現在母子二人的頭頂上方,光出現了也不稀奇,關鍵還是參加比賽的熱氣球,比賽員就那麼若有神助的就知道了母子二人有急難,於是放棄了比賽,來輔助完成囧媽與囧兒子的親情之愛。這顯然是屬於頗有濃厚的“神氣”色彩的神話故事系列,太傳奇,太神奇巧合了否。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一個想象的虛設的鏡頭,把悲劇瞬間轉化成了喜劇,這是無可奈何狀的機會主義的想象中的“美好”。

在現實生活中一如大海撈針,哪有那麼多巧合呢?所以,一句話,《囧媽》是喜劇效果掩蓋下的悲劇的故事,囧媽、囧兒子“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和人格尊嚴的所謂“愛”,“愛”的結果滿帶傷害。

徐伊萬的商業生意項目耽誤了,不守信用;上下火車亂違規,不但是亂違規,簡直是十分危險的亂違規;身體凍壞了;婚姻愛情失敗了,等等。這都是掩蓋在看似滿足了母子親情這種喜劇結局下的悲劇。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無疑,《囧媽》中囧的原因還是來自於自私的愛,表面上說,出發點都是對彼此的愛,可內裡的本質是希望對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是以我佔有,是我的,所以要讓對方按我想象中的樣子來滿足我的需要。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觀念的事是根深蒂固的,母子二人彼此存在著新、舊觀念的隔閡,這是客觀的。一定時空的人是難於超出一定時空下的社會形態的拘束而超脫世外的,人是彼此聯繫的人,是社會活動關係的人,有些彎路是少不得要走的,一如成長總是需要過程的,當徐伊萬與母親一起在火車上經歷了一路的囧事後,然後有了深刻的認識。這些是符合普遍人們的現實的生活情形的。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我們雖然長了雙眼,雙眼卻是往外看的,很容易看到對方的優點、缺點,卻往往看不到自己的形象,徐伊萬與母親經歷了一番旅途,然後是以他審視的視角來審視他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如此,他看清了自己的樣子,這也就是電影末尾處徐伊萬的體悟,這些體悟其實是對照著他與張璐的愛情。

伊萬對張璐的索取、控制,一如伊萬的母親對伊萬的控制、支配一樣。所以,電影以神筆馬良式的藝術誇張的手法完善美化了母子親情之愛,這只是明線,暗線其實才是本電影要表達的主旨思想,那就是以母子經歷各種窘態後又藝術化的轉化成喜劇結尾來反襯徐伊萬與張璐的愛情婚姻以失敗結束。母子一起坐火車旅遊更多是藝術化虛設的情節,多不符合現實的情景,但它達到了表達明白了一定的現實社會問題,那就是母、子兩代人的思想觀念隔閡和由此影響下的愛情婚姻問題。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愛是尊重和接納,愛不是控制和索取

徐伊萬的這個體悟表達了一定的道理,但也未必完全正確。說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完整的獨立的個體,這只是承認了個性,脫離了共性的個性是不存在的,所以,不設前提的話,說“愛是尊重和接納,愛不是控制和索取”就不完全正確。

比如一個嬰兒,他因為幼小是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的,那麼,媽媽的愛當然是包含著代勞,管教,支配控制這樣的愛的行為了。這時的控制,是不顧及幼兒個體的不知對錯的行為態度的,但這並不完全構成是傷害,而確確實實是愛,幼兒並不能分辨什麼是危險不危險。支配、管控著他不要玩火玩水等危險品以免傷害到自己完全就是愛的表現方式。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反之,接納幼兒的危險的活動行為那才是傷害。而到了一定年齡,也就是成年人,作為有獨立生存能力的人,脫離開母親的管、控能更好的鍛鍊自己的能力發展自己的潛力、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那麼尊重、接納當然是必須的。

而《囧媽》中徐伊萬的母親並不能尊重成年人徐伊萬的完整的獨立性,徐伊萬更多隻是作為母親支配幼兒式的愛的對象,是一種從屬關係,這種愛對於成年的徐伊萬當然是嚴重的壓抑的。一如把一隻本來有翅膀自己可以自由飛翔的鳥,硬是用親情的無形細線綁著腿,然後有母親拉著細線支配著他去飛一樣,這是矛盾的。但這確實是我們傳統文化觀念中母親的愛,於是在彼此有新、舊思想觀念隔閡的接觸活動中“囧”就來了。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伊萬媽媽按老一輩父母親的觀念,儼然是孩子的父母官,她親口就說了:“我管你管多了?”

管?這種理所當然的上下從屬關係的本是用來管理未成年人的方式去對待有自立自理能力的成年人,這本身就是不尊重客觀事實是成長髮展的思維觀念,是靜止的唯心的思想觀念,還停留在對待嬰幼兒時期對待幼兒方式的舊思想觀念裡,被愛的成年人當然一如削足適履一樣彆扭壓抑了,而這卻是出於父母對子女表達的親情之愛,這怎麼會不囧呢?囧媽是必然的,是客觀現實中普遍存在的。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尊重、接納換個說法,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將心比心而已,顧及對方的想法、感受。這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可以解決問題的,但是,我認為這並不能根本上解決問題。

本質上,這不過是心理學心理調節的辦法而已,心理調節也就是主觀的思維的改變。

現實的情況是,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活動關係的總和。社會活動關係這是客觀的,當我們只是改變了思維裡的想象的關係的存在,而沒有改變現實的物質的關係的存在時,這個世界還是會一如往常一樣。比如,徐伊萬與母親的彼此新、舊觀念的隔閡,這是客觀存在決定著的。新、舊觀念儼然對立,而要達到根本解決這種隔閡矛盾必然需要在對立中求統一,解決掉這個客觀矛盾。然而整個大的客觀社會環境不變的情況下,根本解決徐伊萬與母親這一對母子,還有張璐與徐伊萬之間親情、愛情之間的隔閡矛盾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社會的人脫離了現實的社會生活環境而獨立王國一樣的與世隔絕似的存在。因此,說到此,心理調節,彼此從自身改變尊重、接納是相當不錯的解決法子了。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當然,即便是,心理上去自我調節,去包容去尊重接納,也是建立在共性的基礎上的,共性寓於個性中,脫離了共性的只追求個性的“獨立個體”一如,徐伊萬母親不尊重徐伊萬“獨立個體”完整性的“囧”式的愛一樣,也不過是想象的存在而已,必然存在著現實與想象對立的矛盾。徐伊萬與張璐最後以離婚分手的故事結局就是恰好的說明。很符合現實的。

蘇格拉底說,未經審視的生活是不值得過的。同樣可以說,未經審視的愛情婚姻也是不值得過的。沒有理性指導的想當然的純感性免不了要囧,沒有感性的純理性,未免孤立冷漠絕情。

《囧媽》“囧”的本質是抽調了個體獨立性人格尊嚴的所謂“愛”

綜上,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活動關係的總和,在尊重承認這個客觀事實的前提下,去積極努力改造自己的社會生活環境。即便暫且改變不了客觀的社會活動關係環境。但我們也可以先提高思想認識,揚棄糟粕的落後的觀念,不論是親情、友情、愛情,愛都是彼此的關係,將心比心,在尊重個性的基礎上找共性,在共性中保持獨立的個性,尊重彼此獨立個體尊嚴人格的完整性,如此這樣了,相信我們的出發點是出於對彼此的愛便不會那麼“囧媽”、“囧兒子”“囧愛情”式的那麼“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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