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一部“活地圖”、“活百科”、“活常識”

《山海經》這部書無論看過與否,每個人一定都對其中的內容有所瞭解——無論是具體內容還是整體概括。從古至今流傳的數本古籍中,《山海經》的地位頗高。它並非是歷史敘述的典籍,也不是文學家的集大成之作,它是民間意識加工後的直接產物。該書成於戰國中後期,袁珂先生將它稱之為“古之巫書”,在古時,

《山海經》則被認作是人們生活中的百科全書,蓋因它內容的真實性與廣闊性。

一.“活的”地理圖冊

《山海經》整本書分為《山經》與《海經》兩大部分,主要的呈現方式就是“經”,其中文字敘述佔據主體位置,但是若是圖畫未曾失落的話,《山海經》被叫做“山海圖”應當更為恰當些。在歷史傳說中,大禹正是得到了“山海圖”,這才對天下山川河道之勢瞭然於胸,治水成功(也有一說,大禹得到的是《河圖》、《洛書》)。虞舜禪位給大禹後,大禹根據所得到的“山海圖”,劃分九州版圖,山川河道從此登記造冊,後世的“山海圖”與《山海經》都是大禹口述、伯益記錄所成。

《山海經》:一部“活地圖”、“活百科”、“活常識”

“山海圖”最後可考出現的時代為東晉時期,陶淵明所作詩中寫道:“泛覽周王傳,流觀山海圖”,這說明至少到東晉時期,“山海圖”還未曾失傳,可惜到了如今,古圖皆以失傳,能夠藉以考證的只有南梁和宋代的重繪圖。但是從這些僅存的圖畫中,我們也能窺得一絲其中的秘密。

不同的時期對“山海經圖”都有著不同的稱謂,但無一例外都源自於郭璞所著《山海經圖贊》。《後漢書·王景傳》中記載到:“又以嘗修浚儀,功業有成,乃賜景《山海經》、《河渠書》、《禹貢圖》,及錢帛衣物。”可見,至少在東漢時期,《山海經》是作為官方且與《禹貢圖》等書並列的地理志。類似的記載中,如《隋書》,《山海經》是與《水經》、《黃圖》等書並列,“以備地理之記焉”的地理著作。經歷數個朝代,在地理志中仍舊佔據如此之高的地位,可見其長久的生命力。另外也因此而證明了,《山海經》中所記的山川河海、地理方位的正確性與準確性。

《山海經》:一部“活地圖”、“活百科”、“活常識”

正如前文所說到的,《山海經》本應為“山海圖”,現在所留存下的文字整體上無連接性,皆因古圖的失傳。稍微多觀察一下我們會發現,《山海經》對於地理位置、事物的敘述方式十分單一、死板,更像是我們查看地圖時常會看到的說明、註腳。古圖雖然失傳,但說明用的文字被好好的保存了下來,便形成了如今我們所見到的這部《山海經》。

二.“活的”動植物全書

《山海經》中關於動植物的記述非常多,且非常散亂,沒有具體的歸類。書中對植物的描寫,均是介紹其地理位置、形狀顏色、可否食用及其功用如何;關於動物的記述也十分類似,所處位置、身體形狀、聲音、有無特殊意義、可否食用、有何種功用。這樣整體來看,《山海經》並不只是一本古代世界的動植物全書,也是一本古代版本較為粗糙的“美食志”。

《山海經》:一部“活地圖”、“活百科”、“活常識”

以《山海經·五藏山經》為例,書中提到的名物約500餘種,包含“神”的形象記載達44種,而未知名物達310多種。 其中有看見就會天下大旱的鵕鳥、鳴蛇、肥遺;有可避戰亂的駮,可治癲狂且見到當地就會豐收的文鰩魚,佩戴之後就可以抵禦妖邪的瑾、瑜,吃了就可以解除憂勞的薲草……大量具有特異功能的名物為《山海經》增添了神秘色彩,但這些神秘的名物是否是先輩們臆想出來的呢?

由於品種較多,這裡不進行一一論證,但是根據現有的資料推測來看,《山海經》所記述的大量動植物,都是真實存在的,由於古人與今人已知的信息不同、立場不同,在描述的方式上有些許出入,但大部分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是和我們平常所知道的動植物有一定描述上的誤差,另外還有部分文字加工的效果在內,這才使得書中的物種看起來如同神話一般。可以說,擁有一本《山海經》,那麼在外行走時就絕對不會擔心會被餓到的問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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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活的”生活常識

這裡說到的“生活常識”可能與我們正常生活中理解的“生活常識”不太一樣。《山海經》中的生活常識,更加的類似於災難預警或盛世報鳴。基本上就是以動物為主要載體傳遞一定的訊息。類似於現代我們所發現的一些生活常識,比如說,蜻蜓低飛意味著馬上要下雨;地震前家禽暴動不安、動物遷徙等等諸多異常現象。

《山海經》中比較貼近現實生活中的就是狸力。“有獸焉,其狀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狸力,見則其縣多土功。”翻譯來看,這狸力或許就是我們現實生活中類似食蟻獸一樣的動物。食蟻獸出現說明這個地方有大量的白蟻,白蟻又以房屋建築等為食,大量的白蟻招致食蟻獸的到來,而大量白蟻的存在同時也意味著建築已經被蠶食的很嚴重了,為了保證安全,自然就會發生大量的土木工程。

關於祥瑞的記載則不知該不該計入“生活常識”這一類中,但是由於與災難預警這一功用相對應,便放到一起了。比如說我們都熟知的“武王伐紂”這則故事發生前,曾有“鳳鳴西岐”。鳳凰是祥瑞的象徵,“鳳鳴”則意味著這個地方將會有吉象、盛世出現。

《山海經》:一部“活地圖”、“活百科”、“活常識”

四.結語

事實上,對於《山海經》這本書的根本劃分,學界的爭議一直很大:巫書、地理志、史書、小說、博物志、綜合志書、神話淵府等等等等,彼此之間說法各不相同,依次分屬於各個學科之間,且由於學科之間較少溝通,諸多說法居然能夠和平共存,不可謂不奇妙。

在筆者看來,無需一定給《山海經》這本書下一個獨斷的定論。既是由於它成形的年代,也是由於它記述的內容。瑰麗奇幻的記述,神話色彩濃厚,說它是神話淵府絕不過分;真實的山川河道、圖騰花草,說它是地理志、圖騰志也並無不妥。這本就是一本融合了諸多方面記述的全書,具體內容複雜多變,所以無需按照現代的習慣與說法,一定分門別類。畢竟,時代不同了,我們如何用兩千年後的眼光強行論斷兩千年前的作品呢?

參考書目:

[1] 《山海經》,現代出版社,2012

[2] 袁珂:《山海經校注》,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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