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因一句讖語,撿了個皇帝位子坐,卻與其父死於同一種方式

晉恭帝司馬德文是東晉最後一位皇帝,他在當琅玡王時,最喜歡新奇的遊戲。

司馬德文曾讓人把一匹馬關在圍牆裡,再讓人用箭射它,看看幾箭能把它射死。馬中箭在裡面亂竄亂叫,卻跑不出來,中的箭多了,最後支持不住,倒地身亡,極其殘忍,心軟的人連看都不敢看。

後來,有人提醒他說:“馬是晉室國姓,自己殺馬,恐怕不太吉祥。”

司馬德文聽了,幡然悔悟,就不再做這個遊戲了。也許是心有所感,司馬德文從此深信佛教,廣為佛事,捐錢十萬,鑄造了一尊一丈六尺高的金佛像。

義熙十四年十二月,相國劉裕讓王韶之潛入後宮東堂,指揮侍從用散衣結成帶子,把晉安帝司馬德宗活活勒死。

事後,劉裕假稱安帝暴病身亡,偽造遺詔,於同日立司馬德文為帝。第二年,改年號為元熙。司馬德文就這樣“撿”來一個皇位坐。

此人因一句讖語,撿了個皇帝位子坐,卻與其父死於同一種方式

司馬德文是安帝司馬德宗之弟,安帝死,又有“遺詔”,司馬德文理當繼位,為什麼說是“撿”來的呢?

原來,劉裕早有取晉而代之的想法,他勒死安帝,本想自己稱帝,但此人一向迷信,他曾經聽到過一句讖語:“昌明之後有二帝”。“昌明”是孝武帝司馬曜的字。司馬德宗就是“昌明”之後的第一帝。他被勒死以後,劉裕立司馬德文為帝,這是“昌明”之後第二帝。

試想,劉裕當皇帝心切,焉能讓司馬德文皇運長久?所以,司馬德文做皇帝,焉知是福?果然,元熙二年六月十三日,做了不到兩年皇帝的司馬德文,皇運就到頭了。

這一天,皇宮內外氣氛異常緊張。司馬德文和皇后正在寢宮閒坐,傅亮領著幾十個手持刀劍的人闖了進來。他來到司馬德文面前厲聲說:“我奉宋王(劉裕在元熙元年自封為宋王)密旨,前來勸陛下禪位。這是禪位草詔,請陛下寫一遍。”

司馬德文並不驚慌,好像早有準備的樣子,很不在乎地和左右的人說:“晉室早已名存實亡,我現在還有什麼遺恨呢?”說完,拿過筆墨,按照劉裕的草詔在紅紙上寫了一遍,交給了傅亮。然後,攜同后妃眷屬走出宮去,回到琅玡王府。

此人因一句讖語,撿了個皇帝位子坐,卻與其父死於同一種方式

朝野上下,都聽到了司馬德文的遜位詔書,劉裕又封司馬德文為零陵王,遷居秣陵縣城。劉裕自己則改國號為“宋”,史稱“劉宋”。東晉正式滅亡。

司馬德文由冠軍將軍劉遵考帶兵監管。褚皇后的哥哥褚秀之、褚淡之,原來都被封為晉朝的太常卿和侍中,此時見晉朝滅亡,劉裕稱帝,就投靠了劉朱,協助監視帝后。

司馬德文每日與褚皇后誦經,開始還讓他們使用晉朝的日曆,車旗服色一如其舊,但他們總覺得危險將不日降臨。

褚皇后曾經生了一個兒子,褚秀之兄弟遵照劉裕的命令,將他害死,這對司馬德文夫婦無疑是一個更加沉重的打擊。他們知道,劉裕的毒手早晚會降臨到他們的身上,司馬德文非常害怕,他常常想起安帝的暴死,幸好有褚皇后陪伴他,整天和他處於一室,一切飲食都出自褚皇后的手,劉裕一時無法下手。

這年的九月,劉裕曾命令琅玡侍中張偉攜帶一瓶毒酒,前去秣陵鴆殺司馬德文。張偉不忍心謀殺舊主,回去又無法交代,就自己喝毒酒自殺了。

此人因一句讖語,撿了個皇帝位子坐,卻與其父死於同一種方式

劉裕聽到這個消息大怒,竟然還有替司馬德文殉死的,便下定了殺死司馬德文的狠心。

劉宋永初二年九月初四日,劉裕派褚秀之、褚淡之兄弟假意看望褚皇后,把褚皇后叫到別的房裡去敘話,隨褚氏兄弟去的士兵越牆進屋,來到司馬德文的房間,把毒酒放到桌上,讓司馬德文自盡。

司馬德文自知壽數已盡,但他不肯喝劉裕的毒酒,只是說:“佛教說,人如果自殺,死後不能再投人胎。”

兵士見他不肯自盡,便將他挾上床去,用被子矇住他的臉,再用力去掐,司馬德文就此氣絕。

司馬德文的父親、孝武帝司馬曜就是被蓋上被子、壓上東西悶死的,不過,那時他醉得不省人事,是他所寵幸的嬪妃張貴人指使人乾的。

也就是說,司馬曜、司馬德文這對父子,以同一種方式死去,都是死在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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