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突然就冒出了一絲不悅,一把將高腳杯擱在茶几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行了!”
“都出去吧!”
席斯年冷冷瞟了她一眼,掏出一張卡,道:“都帶下去吧,多少錢從卡里刷。”
席斯年處理好後尾的事,回頭看到的溫悅然,就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他張了張嘴,幾次想說話,又幾次嚥了回去。
“呵。”
溫悅然似笑非笑,眼睛無神地落在他身上:“席斯年,你好狠的心!”
說著她又伸手甩了席斯年一巴掌,吐出三個尖銳的字。
“我恨你。”
只見她像是突然有了力氣,“哐當”一聲就砸碎了桌上的紅酒瓶,然後朝著席斯年就紮了過來。
“呃……”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席斯年只來得及伸手去擋,那鋒利的碎片瞬間扎進了他的手臂裡。大片的鮮血立即染透了他的袖子,不住地滴落在溫悅然的身上。
席斯年緊緊皺著眉,他感覺自己的手疼得都快麻木了,趕緊伸出另一隻手捏住溫悅然的手腕,迫使她鬆了手。
捂著手臂上不住冒出的血,席斯年剛扔了那個碎酒瓶子,就瞥眼溫悅然慘烈一笑,當即就昏迷了過去。
席斯年怔了怔,緊抿著唇趕緊將溫悅然收拾完,穿好衣服就抱起來要去醫院。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他的傷口上的血已經流了不少,再配上他陰鷙的眼神,渾似一個從地獄裡鑽出的惡煞,嚇得醫生直哆嗦。
“看看她怎麼回事。”
席斯年語氣雖然平淡,卻讓醫生以為他懷裡的人出了大事,他連連接過人,往急症室去了。
感覺到懷裡空蕩蕩的席斯年,默默地盯著自己的手,靜立著,如同一尊雕塑。
“那個,先生。”
小護士被他霎然間掃過來的眼神嚇得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他的手臂,道:“您,要,要不要,先包,包紮一下。”
席斯年這才意識到,自己也在一直流血,他垂著眸,又看了眼急症室的大門,默默點了點頭。
席斯年包紮好傷口出來的時候,急症室這邊也滅了燈,推著溫悅然去了病房。席斯年想要跟過去,後面出來的醫生卻叫住了他:
“病人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才暈過去的,並沒有大礙。只是……”
瞧著醫生有些猶豫,席斯年不耐煩地催促:“有什麼你就說。”
“是這樣的,病人似乎曾經懷過孩子,但那一胎對她身體影響很大,到現在還……”
醫生的話席斯年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他此時的腦海裡不斷盤旋著那兩個字。
孩子。
席斯年緊握著手掌,心裡不斷湧起憤怒。
她居然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
溫悅然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床邊的席斯年,她木著臉側首,竟是再不想看他一眼。
席斯年全然無視她無聲的反抗,慢慢道:“你是不是有過孩子。”
溫悅然身子一僵,轉頭便是一道強烈的目光對上自己。
這更讓她心慌。
席斯年是發現安安了嗎?
她這般作態在席斯年眼裡就是承認了,一想到她曾經有別人的孩子,席斯年怒氣。但再看到眼前臉色蒼白的溫悅然,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將怒氣剋制下去。
“孩子你生下來沒有?”
瞧著她躲閃的眼神,席斯年不禁冷笑:“很好,溫悅然,別人的孩子你都敢生下來!”
溫悅然瞪大眼,想要開口反駁,傷口上又立即傳來一陣痛。
她輕蹙著眉,席斯年卻無動於衷,他沒有必要為這麼一個女人心疼,他在心裡不斷勸告自己。
上過一次當就夠了,他決不允許自己再次被騙。
席斯年緩緩起身,帶著不可拒絕的語氣,道:
“我要見見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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