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帝國末日往事之一:希姆萊之死(二) 倉皇出逃

就在45年5月2日德國投降的前夕,剛上任的內政部長施維林·馮·克羅西克伯爵勸告過希姆萊:

“前黨衛隊全國領袖可不能改名換姓,貼上個假鬍鬚給別人抓住啊,我建議你直接開車到蒙哥馬利的司令部,說你是海因裡希·希姆萊,你要對黨衛軍所做的一切負全部責任!”

但是希姆萊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出逃,溜回他的家鄉--巴伐利亞,最後陪伴他這條逃亡之路的人還有:

-武裝黨衛隊旅隊長卡爾·勃蘭特博士(Dr. Karl Brandt),帝國衛生與醫療服務委員會委員(Reichskommissar für das Sanitäts- und Gesundheitswesen)、武裝黨衛隊醫療部門負負責人,希特勒的私人醫療顧問

-黨衛隊上級集團指揮兼武裝黨衛隊中將卡爾.格布哈特教授(Dr. Karl Gebhardt),武裝黨衛隊首席外科醫生(Beratender Chirurg der Waffen-SS)和希姆萊的私人醫療顧問

-黨衛隊旅隊長兼警察少將奧托·奧倫多夫(Otto Ohlendorf),帝國安全總局國內保安局局長(Inland-SD)

-黨衛隊突擊大隊長約瑟夫.基爾邁爾(Josef Kiermaier) 希姆萊的副官兼貼身保鏢。除了這幾個親信外,還有29歲的武裝黨衛隊中校維爾納.格羅特曼(Werner Grothmann)和24歲的武裝黨衛隊少校海因茨.馬赫爾(Heinz Macher)兩名軍官以及7名士官,他們都是希姆萊的私人參謀本部(Persönlicher Stab Reichsführer-SS)和貼身護衛營(Begleit-Bataillon "RFSS" )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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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勃蘭特(1904-1948)

出生於當時德國阿爾薩斯-洛林地區的一個普魯士軍官家庭。1928年,他成為一名醫生和外科醫生,專攻頭部和脊柱損傷。1932年1月加入納粹黨,1934年7月他成為黨衛軍成員,並出任希特勒的“陪護醫生”。1939年9月1日,勃蘭特被希特勒任命為T-4強制安樂死項目的聯合負責人-對認為有遺傳障礙、智力或身體殘疾或種族缺陷的婦女進行大規模墮胎,他們一家還是希特勒在貝希特斯加登(Berchtesgaden)的核心圈子的成員。甚至在伯格霍夫附近有一處住所,只要希特勒在場,他們就會在那裡呆上很長時間。儘管勃蘭特與希特勒私交甚密,但在戰爭結束前不久,這位獨裁者得知他將自己的兒子派往美軍前線,希望能躲過俄國人的抓捕時,還是大發雷霆。多虧了希姆萊和施佩爾的介入,才使勃蘭特在戰爭的最後幾天免於處決。因指控涉入納粹人體實驗、非自願安樂死等其他戰爭罪行遭通緝,後被美國軍事法庭判決有罪,於1948年6月2日在蘭茨貝格監獄遭絞刑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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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弗朗茨·格布哈特(1897-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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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在霍亨呂興療養院

生於上巴伐利亞的哈格(Haag),1933年加入納粹黨,35年參加黨衛隊,並被任命為霍亨呂興療養院院長,在這裡格布哈特開辦了德國第一家運動醫學診所,為截肢者和其他殘疾人開發了體育項目。1942年6月他曾被希姆萊派去布拉格搶救被刺殺重傷的德國駐捷克總督-”殺人魔王“萊因哈特.海德里希,但沒有成功。格布哈特還是黨衛隊在拉文布呂克和奧斯維辛集中營進行的一系列人體活體外科實驗的主要協調人。這些實驗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證明他的錯誤觀點,暨通過外科手術,就可以處理嚴重汙染的創傷傷口,而無需使用當時最新的抗生素,戰後他被判犯有戰爭罪和危害人類罪被判處死刑。於1948年6月2日在蘭茨貝格監獄被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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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奧倫多夫

出生在東普魯士的霍亨埃格爾森(Hoheneggelsen) ;父親是農場主,1925年加入納粹黨,次年加入黨衛軍。奧倫多夫曾在國內的著名學府:萊比錫大學和哥廷根大學學習經濟學和法律,並在意大利的帕維亞大學取得法學博士學位;後任基爾世界經濟研究所研究主任及德國商業協會副主席一職,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專業人士。儘管早在1925年、1926年和1936年就分別加入了納粹黨、黨衛隊和保安處,但他把自己的黨務活動,甚至是作為國內保安局局長的職位,都當成了自己職業生涯的副業。實際上,他只在帝國安全總局全職幹了4年,43年後就擔任帝國經濟事務部國務秘書(Staatssekretär der Reichswirtschaftsministerium ),仍掛職國內保安局局長。1941年6月,時任帝國保安總局局長的萊因哈特.海德里希任命奧倫多夫為黨衛隊的屠殺組織---D別動隊(Einsatzgruppe D)指揮官,該部主要在烏克蘭南部和克里米亞地區活動,為1941年12月13日辛菲羅波爾大屠殺的罪魁禍首,這次慘劇中至少有14300人被殺,其中大部分是猶太人。戰爭期間有9萬多起屠殺是由歐倫多夫指揮的,在戰後盟軍對黨衛隊別動隊領導人的審判中,他是主要被告,後於1951年6月7日被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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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基爾邁爾

中間穿皮大衣者為基爾邁爾,左邊是希姆萊,右邊是武裝黨衛隊中將弗利茨.馮.朔爾茨(Fritz von Scholz),黨衛隊第11“北歐”裝甲擲彈兵師師長,44年在愛沙尼亞的納爾瓦戰役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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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維爾納.格羅特曼(1915-2003)

出生於法蘭克福,1933年加入黨衛隊,1940年6月17日,在“德意志”旗隊服役的格羅特曼在法國負傷,8月1日他被任命為駐希姆萊個人司令部的武裝黨衛隊第二副官(Zweiter Adjutant der Waffen-SS im persönlichen Stab Reichsführers SS ),1942年4月晉升為首席副官(Chefadjutant des Reichsführers SS),一直幹到希姆萊被捕。後來他在西德當了一名商人。於2003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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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馬赫爾(1919-2001)

馬赫爾出生於1919年,1940年加入武裝黨衛隊,和格羅特曼一樣都在“德意志”旗隊服役。1943年,他因為在東線作戰中的英勇表現而被授予騎士鐵十字勳章。次年又獲得了橡葉配飾,同年他接替格羅特曼成為希姆萊的第二副官,戰爭結束前,馬赫爾帶領15名武裝黨衛隊的爆破專家,奉希姆萊之命炸燬帕德博恩附近的黨衛隊頭子私人城堡-韋維爾斯堡(Wewlsburg),以確保黨衛隊的“聖物”和重要文件不落入盟軍之手。爆破小組於1945年3月31日到達。當天他們首先對東南塔,也是這座城堡中最不重要的塔先實施爆破。由於缺少炸藥,他們無法炸燬這個建築群的其餘部分。只好改為縱火焚燒,馬赫爾還命令消防員不要撲滅大火,因此大部分建築還是被毀了。馬赫爾還負責埋葬城堡的寶藏,包括9000多個放置在紀念神龕裡的黨衛隊骷髏戒指(這些獲得者都是戰死的黨衛隊軍人),這些寶物從未被找到過。他於2001年12月去世。

這幫如驚弓之鳥的小團體扯下了制服上的軍銜,企圖用假證件偽裝成遣散的秘密戰地警察(Geheime Feldpolizei)逃出生天,比如希姆萊的假身份是“秘密戰地警察特別裝甲連的前黨衛隊下級分隊長海因裡希.希青格爾(Heinrich Hitzinger),於1945年5月3日遣散”-- (真正的希青格爾面部特徵酷似希姆萊,但本人已經被人民法庭判處了死刑。)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全體秘密戰地警察成員都在盟軍的“立即逮捕類別”通緝名單上,哪怕是小小的一個士官也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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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秘密警察的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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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版的德國空軍戰地秘密警察制服及軍銜圖示

秘密戰地警察,是德國國防軍在二戰期間的秘密軍警單位,也被歸類為反諜警察(Abwehrpolizei),作為國防軍最高統帥部反諜局(Abwehr)的行動執行部門,主要執行佔領區及戰區內的便衣保安工作,例如反間諜、反破壞、偵破叛國活動、反敵對宣傳、保護軍事設施和協助德軍進行軍事法庭調查。還以折磨和處決囚犯而聞名,被稱作是“國防軍的蓋世太保”。自1944年2月開始,秘密戰地警察脫離了反諜局,歸黨衛隊帝國安全總局控制。


5月10日,這幫人扔下了其他黨衛隊同僚,匆匆駕車離開了弗倫斯堡。兩天後,他們把四輛大車停在荷爾斯泰因州的馬爾訥(Marne)小鎮上,步行前往易北河口北岸。混入了基爾運河和丹麥邊境之間擠滿的德國軍隊當中。

當天晚些時候,他們找到了一位漁夫,花了500帝國馬克,租船渡過易北河,來到了奧斯特河(Oste)上的小鎮諾伊豪斯(Neuhaus)。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希姆萊一夥人繼續步行南下,穿過北面和東面是易北河、西面是北海和威瑟河(Weser)的半島中心。他們認為有必要對當前形勢,隨時調整,所以並不著急趕路。而且該地區充滿了各兵種的德國軍人,他們在英軍的監督下組成了一個叫“埃姆斯軍”(Korps Ems)的單位,實施自行管理。這些軍人或露宿野外,或棲身農舍穀倉中,所以多了這15名穿著破舊的、沒有標識的制服的軍人根本看不出來。本來就其貌不揚的希姆萊更是穿著一件平民夾克上衣,剃掉了鬍子,摘掉了夾鼻眼鏡,還在左眼上戴了個眼罩。

5月18日,這群人接近了埃姆斯軍所在區域的南部邊界,這裡是位於半島中心的小鎮布雷默弗德(Bremervörde)的西郊。接下來他們本可以繼續穿越整個國家,但令人費解的是,他們卻決定通過位於城鎮東部由英軍把守的奧斯特河大橋。

希姆萊一行當時借住在瓦爾德街165號丹克斯先生的農舍裡。丹克斯的兒子海因裡希,儘管當時只有9歲,還記得這群人之間古怪的行為,有個人很明顯就配了警衛。他回憶起自己的母親在給其中一位看起來是領頭的人物剃鬚水時,被旁邊的人警覺的一把奪走。


第三帝國末日往事之一:希姆萊之死(二) 倉皇出逃

布雷默弗德鎮瓦爾德街165號農舍,1945年5月18日-22日希姆萊等人就藏身在此

在此逗留期間,希姆萊的保鏢基爾邁爾也在著手調查大橋的情況。他兩次向英國人任命的當地鎮長多爾曼索要通行證,但都遭到拒絕。多爾曼後來說,這夥人很容易就能從鎮子邊上的上游過河,索要通行證就是多此一舉。

回到農莊後,約瑟夫.基爾邁爾彙報了他的偵察結果,眾人討論了一下決定用手中的假證件,裝作是病號從英軍檢查站混過去,由能會說英語的格布哈特教授扮作看護他們的醫生,藉口就說是要去慕尼黑治療。

5月20日下午3點左右,基爾邁爾和格布哈特出發前往檢查站,如果一切順利,他們打算回來再接其他人。

下午4點左右,兩人在橋上被攔了下來,馬上被帶到了陸軍軍情軍的肯·貝斯布朗中士(Ken Baisbrown)那裡,中士正在附近的威廉.洛澤磨坊執勤。這個磨坊坐落在內陸港的南部,夾在兩座橋之間。

當時,通向西邊的橋被破壞了,但還能過人,而在東邊奧斯特河上的那座橋被徹底炸斷,完全無法通行,英軍於是在原址處架設了一座桁架橋臨時替代。由英軍第51(高地)師的蘇格蘭步兵把守,這裡同時也是英軍第30軍部下屬陸軍軍情軍第45戰地安保班的情報和安全檢查站。

檢查站的負責人是第1003戰地安保預備支隊的約翰·霍格上士(John Hogg),再加上其他幾位士官。第1003預備支隊的辦公室和住所就在附近的主街上。第45戰地安保班的兩位情報人員和語言專家阿瑟.布里頓中士和肯·貝斯布朗中士當時正在協助他們。

這些人不僅僅是盟軍的情報網,而且還負責甄別逮捕在盟軍“立即逮捕名單”上的保安處、蓋世太保等其他德國戰犯人員,但是困難是他們也沒有照片進行嫌疑人對比。

被帶來磨坊的格布哈特教授聲稱自己在照看一群病號,英國人問完話後,讓一名衛兵押著他和基爾邁爾,搭乘兩輛3噸卡車回去了,肯·貝斯布朗中士也馬上趕到不遠處約翰·霍格上士的辦公室,報告這兩名可疑的德國人,由於他們自稱是德國秘密戰地警察的成員,這本身就屬於立即逮捕名單上的嫌疑人。

彙報完情況後,肯·貝斯布朗又回到了磨坊,準備審訊人員。不一會兒,格布哈特教授和其他10個人來了,希姆萊和他的兩個保鏢並不在其中,而是留在了農舍裡。

肯·貝斯布朗後來回憶:一開始這群人裡有幾個否認他們是一夥的,而格布哈特教授卻聲稱他們全部都在自己的看護下。這批人所有攜帶的證件都是5月1日之後簽發的,在檢查這些文件時,阿瑟·布里頓敏銳的發現,雖然紙張被擦拭過,但很明顯曾經蓋有某個印章

這群人馬上被隔離開來,防止互相串供,亞瑟·布里頓在肯·貝斯布朗的伴隨下,對其中最年輕的一個德國人進行了審問; 他很快就交代這是黨衛隊保安處總部的印章,而且他們都是一起的,都屬於秘密戰地警察,自己只是在組織裡面幹些最底層的工作。

下午6點左右,這12名德國人被英軍正式批捕,馬上被卡車轉押到採文(Zeven)以西韋斯特提姆克(Westertimke)的民事拘留營。在他們離開之前,有幾個人很擔心那三個還留在農場的同夥。於是約翰·霍格把格布哈特教授帶回了農場,但沒有找到三人的蹤影,於是又折回磨坊。

儘管如此,情報人員還是留了心,這個地區裡還有3名屬於黨衛隊保安處的秘密戰地警察在晃悠,他們告誡哨兵要高度戒備,一旦發現立即逮捕這三人。

除了基爾邁爾和格布哈特外,肯·貝斯布朗記不起其他幾個人的名字---不管是真名還是假名——但這也不是這個檢查哨的職責,他們只是將嫌疑人交給後方審訊就夠了。

一張為希姆萊佈下的大網。已經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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