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的日子 长沙市开福区 清水塘第二小学 罗萍

蜗居的日子

终于盼到快过年了,老爸老妈早早地熏好了腊鱼腊肉腊鸡鸭等,天天盼着我们回家。我买好大包小包零食,哥姐运来大筐大件水果,都兴冲冲地送回娘家,打算陪爸妈开开心心过一个热闹年。

可是,陆续传来武汉生病的消息,隐隐担忧。大年三十了,阴雨绵绵,确切得知武汉封城了​,心里咯噔一下,沉甸甸的。哥姐他们,​还是冒着风险开着车送回了口罩酒精,倒还是家人团聚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然后他们两家子回城了,我反正是“老赖”,老赖在娘家的。

大年初一,哥姐给爸妈拜年的电话来了,喃喃抱歉并反复叮嘱,暂时就不能回老家来了,亲朋戚友间不能到处走动了,出门要戴口罩等等。于是,年,就这样淡了,静寂了,悄没声了;于是,便开始了我和爸妈蜗居的日子。

听说,高温能使病毒无法存活,老爸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生好壁炉子的火,把大厅里烧得暖烘烘的,幸好家里的劈柴准备得充足;

听说,要保持室内通风消毒,老妈每天用84拖地,熏艾条,喷酒精,幸好街上的药店都有得买……

听说,要坚持吃预防药,我记得每天至少两次,给爸妈服用抗病毒口服液、熬网传的单方,不管有没有实效,心理总觉得安慰一些。

每天,关注最多的就是疫情实时报道,老妈看电视,老爸看头条,我在手机上看央视新闻、看朋友圈、看学校群班级群消息、跟着学生上网课、批改自愿上传的网络作业、填报疫情数据……每天,交流最多的就是疫情,随着数据的上升下降,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忽忧忽喜。

每天,透过大厅的玻璃门,往外看,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偶尔看到一个两个人,一台几台车。大街上史无前例地冷冷清清。镇政府社区派的消毒车和大喇叭宣传车,由最开始的上午下午各一趟,几天后变成来回四五趟。工人背着药筒,挨家挨户门前喷洒,倒成了最热闹最可爱的风景了。看到他们经过,我总是心头一热,像见到最亲的亲人般。有时候,忍不住站到门外,向他们笑一笑、敬个礼。

蜗居的日子,最常用的运动方式,就是在家里楼上楼下走来走去,大厅里,从这头走到那头,十六步,从那头跑到这头,十二步,从一楼爬到二楼二十步。老爸老妈说,他们走的步数跟我差不多,只是快到耄耋(mào dié)之年了,不敢跑步了。我发现,微信运动中,朋友圈的步数锐减,大家都懒得理会以前很在意的排行榜了。就像我,很多时候,还窝在被窝里,先抽出手来,一把抓过床边的手机,翻看新闻,翻看各个群,翻看朋友圈,发消息,为这个那个先点点赞。

蜗居的日子,最多的莫过于睡觉。反正不宜出门,不用按时上下班,不用批改厚厚一叠叠作业本,时间一下子空出了很多很多,想睡就睡,睡到自然醒,还可以接着睡。好像把几年的瞌睡全补足了。老爸老妈也挺能睡的,尤其老爸,一直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中午饭后,还雷打不动地必睡一大觉。老妈呢,总是戴副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估计不到十分钟,就躺沙发上半眯半醒了,过几分钟再去细看,嘿,已经睡着了,老花镜还耷拉在鼻梁上。最有趣的是,看她只搭着薄薄的毯子,想悄悄地给她加床被子,再轻手轻脚,她还是会眯缝起眼睛看着你。弄得我只好嘟囔一句:“要盖好被子再睡,千万别感冒了”。

蜗居的日子,最惬意的莫过于看看喜欢看的书,读读喜欢读的文字,做做喜欢做的事;最安慰的莫过于第一次有这么多时间陪伴老爸老妈,家人都健健康康的;最开心的莫过于看到病例死亡率下降、治愈率上升;最感动的莫过于太多的国家领导、科技工作者、白衣天使医护人员、各级带头人等,那些平凡而普通的人们,那些催人泪下、感人至深、众志成城的优秀事迹……

请原谅我,絮絮叨叨的这些蜗居的日子,真的很琐碎,很细小,如尘埃。但是,生活,尤其是疫情当下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琐碎么?

疫情之下,蜗居在家,我们到底该做些什么?我们能做些什么?对我和爸妈这样极普通的人来说,积极做好防护,宅在家少出门,就是对社会做的贡献。记得法国作家莫泊桑说过:“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疫情之后,我们真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们要学会活在当下,欣赏我们遇到的美好,善待我们遇到的一草一木,善待野生动物,善待我们的亲人,善待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

​ 最后,我想用俞敏洪日记里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送给大家:

晚上出去散步,发现天空星星闪烁,半个月亮挂在中天。透过柳树枝头,看那半个月亮,觉得好像有无数的手在托住一轮光明。

写于2020年2月抗疫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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