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難逢,彩雲易散:“芙蓉女兒”晴雯風光霽月的一生

讀《紅樓夢》時,我總有一種感覺:作者對於寶釵是明褒暗貶的,而對於黛玉卻是明貶實褒。

很多朋友知曉“晴為黛影”,由此,我特別關注了一位怡紅院的丫頭——晴雯,畢竟作者對於黛玉是怎樣的態度,對於晴雯便是怎樣。

而作者筆下的《金陵又副冊》之首的晴雯,活脫脫真就是另一個林黛玉。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芙蓉女儿”晴雯风光霁月的一生

林黛玉

王夫人曾經說晴雯“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

林妹妹形容“風流嫋娜”,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病西施。且又“孤高自許,目無下塵”,既然晴雯是黛玉的一個“分身”,那麼書中又是怎麼刻畫晴雯這個人物的呢?

用八個字可以概括:“風流靈巧,心比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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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

作為一個丫鬟,晴雯原是賴大家買來孝敬賈母的。至於生身父母是誰,無從知曉。因其模樣好、性格爽利、針線活精巧,大約十一歲上便開始在怡紅院做事,伺候寶玉。

雖然不是姑娘小姐,她在怡紅院過的卻是嬌慣日子。因此,她不但毫無心機,反而越發變得心直口快,本就直率的脾氣就又添了幾分。

不論是林紅玉、襲人、秋紋,抑或是寶釵、黛玉,她統統不甚在意,有話就直說。譬如寶釵夜晚來探望寶玉,她本就不開心,這下更不高興了:

“有事沒事跑了來坐著,叫我們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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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

更不消說她還能留著染著鳳仙花的足有三寸長蔥管般的指甲,日常工作也就是跟寶玉聊聊天、補補衣服,看家護院而已。

作為一個侍女,為什麼就僅僅只做這些閒活兒?除了晴雯自身條件優越之外,裡面還有一個緣故:老太太本是想讓晴雯做寶玉的姨娘的。

所有這一切原因,讓晴雯好似吃了定心丸,自此一心一意當起了怡紅院的“女管家”,有人甚至都稱她為“副小姐”。

有了賈府老太太的偏愛,又有寶玉的維護,晴雯的小日子可謂是過得風生水起。

雖然總是給自己惹閒氣,她在大觀園的日子整體上還是挺滋潤的。比如,寶玉就曾經特意給她留了豆腐皮包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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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皮包子

其他的好飯好菜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像糖蒸酥酪、楓露茶、棗泥山藥糕等大約也是她的日常飲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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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泥山藥糕

在日常生活裡,人家都是畫扇,她卻撕扇子。作為“上司”的寶玉不僅縱著她,當玩得盡興了,甚至把麝月手裡的扇子也搶過來讓她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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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但人家也不是隻會“作”。

孔雀裘又叫做“雀金裘”,它的衣料是“拿孔雀毛拈了線織的”,十分珍貴,整個賈府只有晴雯一個人會補孔雀裘,並且能夠以假亂真,這就足以能夠說明她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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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補雀金裘

本來這樣的生活一直這麼過下去也是很不錯的,可是不想,天有不測風雲。

首先,一心想攀高枝兒的襲人早就做了一些雖不算逾禮卻實屬不該的事情,卻反向王夫人進言讓寶玉遠離黛玉,贏得王夫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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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

抄檢大觀園時,又有王善保家的等人向王夫人說晴雯“不成體統”等話。

王夫人攆走了早已病重的晴雯,反而對賈母說“若說沉重知大禮,莫若襲人第一”。

襲人確實為人“穩重”,這眾所周知,然而誰知這其中存了多少爭榮誇耀的心,把“穩重”當工具呢?

“晴雯再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

而這些話,晴雯是再也聽不到了。她早就成為“花神”了,什麼花呢?是芙蓉花。

芙蓉花又名木芙蓉,其花語有“纖細之美”和純潔之意。

晴雯是極美的,又是極純淨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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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

如光風霽月般胸懷磊落的晴雯就這樣香消玉殞了。本來她是賈府裡屈指可數的高潔之士,卻因為她的標緻和靈巧坦率而徒遭劫難。

所幸作者給她安排了一個“美好”的結局:書安排了一個不知名姓的小女孩說她是到天上去做“芙蓉花神”去了,寶玉還因此而寫了一篇《芙蓉女兒誄》來專門紀念她。

雖然晴雯這一生顯得尤為短暫,但是,從一方面來說,她躲過了賈府的徹底沒落,避免了“或打或殺或賣”的更加悲慘的結局,實屬一大幸事。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雖然身死但精神卻永存,我想,這就是晴雯的故事所留給我們的啟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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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愛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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