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中探協《牛人》節目王方辰:尋找“野人”30年

中國探險協會《牛人》節目第46期|王方辰

野外科學考察專家

聯合國教科文《人與生物圈》科學顧問

80年代從事環境保護與野外探險考察工作

90年代開始研究青藏高原生態系統


多年來

深入神農架等地研究生態文明和古人類

被譽為中國“野人”探尋者的領頭人

數次往返於青藏高原地區

參與組織高原冰川、溼地、江河源頭及

南沙西沙等特殊地區的科學探險活動

本期嘉賓:王方辰。 北京生態文明工程院生態人類學研究室主任、野外科學考察者、生態學家,以研究生態文明和古人類為工作,長期深入神農架等地科考。對靈長類動物等進行長期的野外考察,取得一定成就。

猴娃身世之謎

1997年,王方辰公開一段關於野人之謎的視頻,引起了學術界轟動。中央電視臺對王方辰進行了採訪。王方辰多次深入神農架科考,並撰寫了關於神農架環境保護的論文。 後因《揭開神農架野人之謎》一舉成名。

說起王方辰的“野人”探尋,就不能不提起“猴娃”。1986年,30出頭的王方辰還在國家環保部門做攝像工作,一次到湖北出差,他去了神農架。在這裡他從“野人”研究者的口中得知,湖北長陽縣有一個疑似野人後代的猴娃。當時,王方辰認為“猴娃”能為“野人”探索尋找到一個突破口,於是和同伴孫志勇立即趕往那裡。猴娃的家在長陽縣的栗子坪村,由於沒有公路,他們只能徒步在山間穿行。路上王方辰從老鄉那裡聽說,猴娃的母親進山砍柴曾經被野人劫走,回家以後生下了這個怪異的孩子。

中探協《牛人》節目王方辰:尋找“野人”30年

猴娃的小名叫犬子,大名曾繁勝,30歲了。王方辰觀察後發現,他的頭比正常人小,兩個胳膊比較長,手甚至能伸到膝蓋。他身高有1.74米,手腳都很大,走路時半彎著腰,聳著肩,晃晃悠悠的但挺快。猴娃不會說話,只能發出幾種簡單的聲音。更讓人驚奇的是猴娃從小到大無論寒暑都赤身裸體,不穿衣服和鞋子,沒有羞恥感,但從來也沒有生過病,身體很強壯,愛吃生的東西,生氣的時候,猴娃會雙手拍著胸脯往上蹦。

發現“野人”視頻1

讓王方辰記憶猶新的是,犬子頭上有三道稜子。通常大猩猩、黑猩猩、猩猩以及長臂猿頭頂上面有塊突起的骨頭叫矢狀脊,但人的頭顱經過進化,矢狀脊早已消失了。為什麼猴娃的腦袋上會有類似於矢狀脊的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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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以後,猴娃的事情被媒體披露,為了對猴娃的身份做出科學的結論,1997年,北京猿人博物館館長、古人類學家袁振新教授決定親自前往湖北長陽,採集猴娃和他父親的血液樣本進行DNA鑑定,但這時卻傳來猴娃已經去世的消息。猴娃家的一位親戚告訴他們,是食物中毒要了他的命。由於父母去世後缺乏精心的呵護,1989年,從來沒有生過病的猴娃倒下了,上吐下瀉,沒過多久就死去了,卒年33歲。


猴娃一共有六個兄弟姐妹,他排行老四,他手心有半寸長的黑色的毛,腳心、屁股後面也有。他的父母不是近親結婚,他的兄弟姐妹都很正常、聰明、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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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新教授帶領調查組來到了大山深處猴娃的家,隨後猴娃的屍骨運回了北京。在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專家們研究後給出的意見是,猴娃其實就是一個小腦症患者。因為腦容量非常小,只有671.97毫升,恰巧與南方古猿的腦容量相當,連正常人的一半都不到,正常人腦容量一般為1400毫升至1450毫升之間。所以他智力低下,沒有語言功能,無法正常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但他的行動能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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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猴娃身上也有用小腦症無法解釋的地方,如他的鎖骨和正常人不一樣;此外還有他的牙齒排列。正常人的臼齒,即大牙應是第一個大於第二個,第二個大於第三個,但猴娃跟正常人正好相反,和猿卻一模一樣。目前猴娃的骨骼依然保存在中國科學院古人類研究所。


研究“野人”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王方辰認為,按照達爾文的進化論,從猿到人應是一條非常完整的進化鏈,王方辰打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在進化過程中,猴子是現代人的“太祖”輩;猩猩是現代人的“祖父”輩;而“父母”輩的祖先非當代直立行走的大型靈長類動物莫屬,應為巨猿。它的進化程度高於猩猩,但低於現代人,而“野人”等人形動物屬於巨猿的後代。既然“祖父”和“曾祖”們都還活著,那麼“父母”輩的祖先是不是都死絕了?是否還存在著活化石般的物種?

王方辰說:“從靈長類的演進來看,在我國中部、西南部山區里人不太多、生態環境還比較完整的地區,養活一種類似人的大型靈長類動物的可能性是肯定存在的。因此,有了更多的信息後,我們願意按照古人類學家的思路對人類進化鏈條上的缺環展開研究。當然,能夠找到一個活體更好。”


所以說,探索從猿到人最直接的“父母”輩祖先對研究人類起源的意義非常重大。目前全世界範圍的“野人”研究工作,並非只是為了滿足單純的好奇心,更有著嚴肅的科學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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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研究野人“我已經死過五回了”

猴娃的身世雖然沒有最終確定,但卻堅定了王方辰的信心——野人存在。20多年來,他把自己投入到“野人”的科學探索與研究中去,幾乎付出了所有時間、精力和金錢。

野外考察始終伴隨著危險,王方辰曾在考察探險過程中5次歷險,險些付出生命的代價。其中最驚心動魄的是青藏高原上的“驚魂180秒”。2010年,由探險家楊勇帶領著7個人組成了高原科考隊,開始了對青藏高原為期4個半月的綜合科考。8月11日,當車隊行駛到了青藏高原色林錯湖區的一條小河邊時,危險發生了。王方辰說:“經過幾天的考察,我們覺得那裡沒有很深的水,都是淺湖盆。”因此,當楊勇和王方辰面對眼前不足十米寬的小河溝時,沒有絲毫的猶豫,楊勇駕駛著越野車一頭扎進了河裡!車扎進了河裡後,王方辰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車一漂,我就知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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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很快就沉下去了,隊長楊勇之前為了拍藏羚羊,把車窗搖了下來,這為他開闢了“生命之窗”。楊勇先從車窗鑽了出去。而擁有豐富高原科考經驗的王方辰和另一名探險隊員,這次卻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沒料到河水竟然有那麼深,沒快速、及時地跟著楊勇一起逃出去,生命通道瞬間就關閉了。


王方辰明白,逃生的路線必須在幾秒鐘之內確定,不能再犯錯誤了。他說:“車立在水裡,如果我要從前面的車窗出去,必須扒開我們的睡袋、箱子和設備,還要越過前排車座的後背,10秒鐘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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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從沉入水中到河水近乎沒頂,只有短短的180秒。從小在什剎海後海邊長大的王方辰具有良好的水性,在江河中游上幾千米不成問題。但此時畢竟是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那裡空氣中的含氧量僅相當於海平面的40%。並且當時水溫只有8攝氏度。他說:“我把椅子往後放,使勁踹著擋把,這樣能把頭仰起,從水還沒淹至車頂的幾釐米的空隙中吸點氧氣。我知道唯一的出路只有後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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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勇指揮著後面車上的隊員拿來壓千斤頂的鐵棒,奮力砸向後車窗玻璃,可貼著膜的玻璃未見絲毫破損。此時車頂都全部沒入水中了,楊勇急得大喊:拿鋼釺!鋼釺!鋼釺在隊員們手中揮舞著,嘩啦一聲,越野車後窗玻璃終於碎掉。隊員們趕緊把王方辰拽了出來,他已嗆了水,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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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條小河溝是由青藏高原上的冰川融水彙集起來的,此時又是冰雪融化水量最大的時候,水的流速比較快,將河床下的泥沙掏空,形成水面很窄但卻很深的河溝。王方辰說:“我真沒想到整這條不到10米寬的小河溝竟然有6米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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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的1996年,王方辰在試開一輛2.5噸的柴油車時,卡車一下子落入十幾米深的山澗。在下墜過程中,車頭撞上了峽谷中的石頭,王方辰被從破碎的前擋風玻璃裡甩了出去,車子也改變了方向,四腳朝天地躺在了白薯地裡。事後王方辰暗自慶幸,多虧卡車朝後翻了過去,否則非砸在他身上不可。


“說不定下次就見不著了”是王方辰和同事們常說的一句話,這句話既是玩笑,也是他工作性質的真實寫照。王方辰說,我都死過5回了,本兒早就撈回來了,現在消耗的全是利潤了。就是這樣一位樸實的科研工作者,為了自己的理想,在科學考察的路上一直前行著,我們祝福王方辰老師,未來的科考道路可以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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