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一聲“利大哥。”
在這種場合下，叫出這種很沒骨氣的稱呼，希望能夠給自己爭取到一點點機會。我認為，這無論是緩和一下氣氛或者拖延下時間對我來說都是有利的。
果然，見我服軟，利有民的臉上的神情果然有些放鬆。
我趁熱打鐵，“利大哥，既然你說了不會傷害我們，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了吧。你放心，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以後堅決不會再多管閒事了，你說的教訓，我已經有了，我這人記性好，絕不會再犯了。對了，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報警的。”
我又指了指餘安安：“你說安安是你的女人了，我想你應~”
我飛速地搜刮著腦海裡捕捉到的零碎信息，分析著二人的關係道，“你一定很愛她吧。或者說曾經還是很愛她的，對吧？可是，你看看現在，她這個樣子，跟她平日裡的對比，你是不是也會覺得很可憐，很讓人心疼？利大哥，雖然你看起來很兇，呃，我的意思是說表面上有點兇，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有什麼苦衷，才會故意這樣，是吧？你有什麼苦衷，你不介意跟我說說，我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或者幫你勸勸餘安安也行，讓她回心轉意，咱不分手了？”
我腦子抽蓄般地轉著，嘴裡噼裡啪啦地說著，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這個時候，什麼原則，什麼底線，什麼臉面，咱暫緩緩，先放一邊，脫身要緊。
利有民看著坐在地上的餘安安，似乎有所觸動。
我感覺自己的手腕似乎鬆了一點，又不動聲色地試著抽了抽，看看能不能……
只是，這個意圖，很快便被利有民察覺到了。
他剛剛舒展的眉頭陡地一下又皺緊了，然後一把緊緊地扼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覺得又是一陣鑽心的疼，從手腕處傳來。
那種痛像是被利器生生地劃破了皮膚一般……
大冬天的，我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不知道是心慌還是痛的。
我剋制著疼痛，儘量地放緩了說話的速度，“別激動，你別激動，你放心，你不放我走，我就不走。”
這話，好像有點效果。
利有民那張兇橫的臉上，神情聳動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果然沒那麼......狂躁了。
他說，“我並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怕我一鬆手，你把她帶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人了。我……我沒想傷害誰，我只是有氣沒地方撒。我打人，我不對，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說分開就分開？憑什麼，老子就不能作主了？……我偏就要讓你看看……”
他剛開始的話，好像是對我說的，說著說著又好像變成在跟餘安安說了。
……
我靠，這是精分？還是情緒崩潰？我不會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把人說瘋了？
“我理解，我明白，事情不是到了忍無可忍，誰願意走極端啊。”我附合著。
只是，對於打女人這件事，又實在是有些不能苟同，於是，我又強調道，“但你也不能打她啊？打人總歸是不對的，加劇矛盾惡化，不是嗎？”
“打她？”利有民突然狂惡地瞪了餘安安一眼，冷笑道，“你是她同學吧，她平時一定在你們面前裝得很聖潔吧，你是不知道她……她有多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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