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鼠疫》:5类等待被“宣判”的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输了

“灾难并不是死了2万人或8万人这样一件事,而是死了一个人,这件事发生了2万次”。

灾难无数次地在上演,而人只有在面临灾难时,才会重新想起历史。

时过境迁,人世百态,不变的是人性。

有的人是牺牲主义的英雄,悲观入骨却做着积极的事情,比如里厄医生;

有的人不相信英雄主义,追求个人幸福,所以一直在与自己抗争,比如朗贝尔;

有的人渴望精神圣洁,但又不相信上帝,在自我流放中又想找到出路,比如塔鲁;

有的人是同谋者,是在恶行面前为了自己的位置而攀爬的罪人,比如科塔尔;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默默无闻,却一直在坚持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格朗。

这些都是加缪的小说《鼠疫》中的人物,《鼠疫》讲了以里厄医生为代表的奥兰市居民,在面临瘟疫和死亡的威胁时,虽然有截然不同的做法,但是有相似的态度——勇敢反抗。对比当下设身处地在感受疫情的我们,《鼠疫》这本书有很好的借鉴意义。《鼠疫》一书的作者阿尔贝•加缪,用丰富的细节描写,深度地刻画了小镇真实地生活状态。无数人猜测,里厄医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作者阿尔贝•加缪本人,只有看透生活本质,对生活不抱有希望的人,才能以这样客观而冷漠地语言描述这场灾难。

《鼠疫》:5类等待被“宣判”的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输了

阿尔贝•加缪是法国现代著名存在主义文学家,成名作《局外人》(1942)成为荒诞小说的代表作,而他是“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195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奖作家之一。加缪在他的作品中,深刻地揭示出人在异己的世界中的孤独和异化,以及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但他在揭示出世界的荒诞的同时,却并不绝望和颓丧,他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鼠疫》被法兰西文学界奉为经典的长篇巨著,一部被译成28种语言,畅销1000万册的作品。

哲学家的小说往往带有强烈的思辨意味,加缪的小说也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他的思想。《鼠疫》就是荒谬生活的象征,里厄医生、朗贝尔、塔鲁、科塔尔、格朗各有不同的人生态度,代表现实生活中的一类人。

那天,里厄医生收到了市政府派来的急电,电报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宣布进入鼠疫状态,关闭城市。在奥兰这个被鼠疫彻底征服的城市里,里厄必须挨家挨户地出门问诊,对于普通市民来说,里厄的诊断,无异于死刑宣判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进了医院,就再也回不来了。

里厄其实是一个矛盾的人,他冷漠而理性地工作,但是行动上他又是牺牲主义的英雄,为了民众的健康,日夜操劳。书中写道“但是根据他正直的良心,他有意识地站在受害者一边。他希望跟大家,跟他同城的人们,在他们唯一的共同信念的基础上站在一起,也就是说,爱在一起,吃苦在一起,放逐在一起。”里厄比其他人更明白,同情心没用,客观、冷漠才能让他没有妨碍地投入到与鼠疫的战斗中去。

《鼠疫》:5类等待被“宣判”的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输了

相对于里厄的大爱,面对灾难,朗贝尔只追求个人的幸福,不加入施虐者的队伍,他在做个人主义抗争。朗贝尔作为一个被困在奥兰的外地新闻记者,他认为自己是外地人,不应该受到本地关闭城市禁令的约束。在巴黎还有他的妻子在等他,他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出城。“我并不相信英雄主义,我知道这并不难,而且我只懂得这是要死人的事。使我感兴趣的是为所爱之物而生,为所爱之物而死。”

我们每个人究竟要在多大程度上承担责任,还是只追求自己的幸福,加缪通过他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既然被抛弃,就注定在这个世界上流放,我们就不再是独立的个体,我们的命运就休戚与共,紧密相连。最后朗贝尔选择留下来,还加入了志愿者防疫队。在鼠疫突然结束时,他抱着心心念念的爱人,却开始恍惚。“朗贝尔知道他将一下子再度获得他所失去的一切,因此欢乐就会成为一种烫嘴的、无法辨别其滋味的东西。” 鼠疫说到底还是带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又需要花一段时间来适应生活和思想的转变。

《鼠疫》:5类等待被“宣判”的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输了

朗贝尔抗争的对象是自己的幸福,而塔鲁却是在做痛苦的思想斗争,他精神上的圣徒,一生在找一种安宁。十七岁时目睹作为法官地父亲,宣判他人死刑。塔鲁觉得他们没有这样的权利,但他没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来避免这种情况,因为他同情的受害者往往也是凶手。所以他的整个信仰都崩塌了,选择离开富裕的家庭,开始自我放逐,寻找出路。

塔鲁没有选择妥协,“世界上除了祸害者和受害者之外一无所有,那么,他决定在任何情况下都站在受害者一边,以便对损害加以限制,在受害者当中,我至少能设法知道怎样才能达到第三种人的境界,就是说,或者安宁。”这条通往安宁的道路就是同情心。塔鲁找到了里厄医生,提出组建志愿者防疫队的计划,他自己也加入了。在鼠疫结束,打开城门的那天,塔鲁却成了“殉葬者”,“它宣告了一切战争的结束,但同时把和平变成了一种不治的创伤。”

《鼠疫》:5类等待被“宣判”的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输了

再说到格朗,他是个普通的职员,有个深爱的妻子,热爱写作,但水平有限;他终其一生默默无闻,代表着大多数普通人,平凡但不可或缺。鼠疫的到来,对格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他没有苦恼,积极加入志愿者防疫队,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写作。在反复推敲修改了好多月的稿纸上,格朗终于想好了那句话怎么写:把所有形容词都去掉。“在五月的一个美丽的清晨,一位苗条的女骑士跨着一匹华丽的枣骝马在花丛中穿过树林小径……”。最后,像格朗这样无辜的大多数人活了下来,这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希望。

在小说中,还有一个利己主义的同谋犯——科塔尔,在恶行面前为自己的位置而攀爬的罪人。科塔尔犯了罪,带着恐惧他一度自杀未遂,鼠疫的爆发成为了他的避风港,他利用鼠疫大发横财,最终还是因为鼠疫平息而精神崩溃,选择报复社会,又走上了他一直恐惧但应该走上的道路。

《鼠疫》:5类等待被“宣判”的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输了

鼠疫终于结束了,人们久别重逢,四处欢声笑语,这是幸存者的庆典。鼠疫消失了,曾经堆积如山的尸体消失了,曾经绝望中的反抗也消失了,没有恐惧,没有挣扎,一切恢复如初。里厄心里却还有个声音,“这些欢乐的人们对潜在的灾难,注定一无所知,鼠疫不会消失。鼠疫的病菌潜藏在城市阴暗的角落里,它不会消失。也许有一天,鼠疫会再一次唤起他的鼠群,给幸福的城市,带来无法预料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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