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良心關難過

下崗後劉大名好不容易在一家飯店找到了一份工作。不過,老闆孫龍說了,要試用3個月,試用期間工資為每月800元,正式用後每月1800元。這相差也太遠了。劉大名計較不了這些了,有活幹就行,再說,老是靠老婆阿月養著也不是個事。於是,劉大名開始幹活了,為了能最終被聘用,他幹得非常賣力。就這樣,一個星期轉眼就過去了。劉大名累得差點熬不住要走人,可暗中一看老闆孫龍,還是那一表情,不冷不熱的,讓人捉摸不透。

  這天,劉大名一早就來到飯店,正準備幹活,老闆把他叫到一旁。劉大名問老闆有什麼事。“是這樣的,城西的王老闆催貨款,正好我一會有急事不能去,你幫我拿錢給王老闆。”老闆孫龍說著拿出一紮錢遞給劉大名,“這是一萬元,你記得叫對方寫張收據。”“這……”劉大名不敢接。“怎麼了?”老闆笑笑。“老闆,這錢也太多了,我……”劉大名笑笑說。老闆一聽笑了起來:“這還多?這是最少的一筆貨款了,行了,快去吧,路上小心點就行了,現在,街面上小偷不少的。”劉大名只好拿過錢趕往城西去了。

  劉大名幹活的飯店離城西並不算遠,可劉大名越走就越覺得腳步不聽使喚,本來也就10來分鐘的路,他竟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原因沒別的,懷裡揣著厚厚的一紮錢,劉大名可是一路想著是不是把這錢給佔了,然後離開飯店不幹,反正那孫老闆也難找到他。可是,他還是拿不定主意。眼看就到了王老闆的商店門口,劉大名咬了咬牙轉身就走,他不敢多在街上走,匆匆趕回了家。這時,老婆阿月不在家,估計是上班去了。不過,讓劉大名意外的是,他那身體不舒服的老母親竟然也不在家。劉大名長長呼了口氣,正要找個地方把錢藏起來,忽聽手機響了。劉大名一看愣了一下,電話竟是老闆孫龍打來的。對方問怎麼還沒到,說王老闆那又來問貨款了。劉大名不知說啥了,慌亂中只好說途中有點事回家了,馬上就去。

  接完電話,劉大名坐在客廳裡很是不安,他突然想到要關掉手機,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想。正當劉大名要關機的時候,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一看,還是老闆孫龍的。“唉,真是煩的。肯定又是問錢的事。”沒法,劉大名只好接通電話。果然,老闆問劉大名到了王老闆哪兒沒有?“老闆,我正在趕去呢。”劉大名應道。“好好,完事後你快點回來,店裡來了許多客人。”老闆說完就掛了電話。“這麼不信我,我乾脆就讓你徹底的不相信!”劉大名下定決心要黑了老闆這一萬塊錢,於是他隨手把手機關了。

  關上手機後,劉大名又覺得不妥了,雖說關了機老闆是找不到自己了,可老婆老媽她們也找不到他了。最後,劉大名決定到街上再買一張卡。於是,劉大名帶上幾十塊錢就出門去了。沒走多遠,劉大名似乎覺得後面有人跟著,心裡有點緊張,剛好不遠就有一家手機店,於是閃身進了店。老闆上來問劉大名要買什麼,劉大名剛要說話,忽聽背後有人開口說:“老闆,想買手機?”劉大名一驚回頭一看,見是一小光頭,於是笑笑問:“你認識我嗎?”對方笑笑說認錯人了,然後轉身匆匆走開。劉大名突然醒起,這小光頭正是一直跟著自己的人啊。“老闆,看看丟了啥沒有?”這時,老闆笑笑開口。“怎麼回事?”劉大名一愣,一摸口袋,那幾十塊錢還在,稍放寬了心。“剛才那小子碰了一下你的口袋。”老闆笑笑。“那你怎麼不早說?”劉大名大聲地。“老闆,請你諒解。我這小店小,可不敢得罪人啊。你沒丟東西那就最好了。對了,老闆,你想買手機還是?”老闆笑著。“不,我想買張卡,手機我有……”劉大名邊說邊想拿出手機,可一摸放手機的口袋頓時呆住了:手機不見了!“見鬼!”劉大名暗罵一聲離開手機店,他知道,他的手機肯定是剛才那小光頭偷的。“幸好沒將那一萬塊錢帶身上。”劉大名邊走邊暗暗慶幸。

  “劉大名!”走著走著,劉大名突然聽得背後有人大聲喊叫,回頭一看,見老婆阿月滿頭大汗地站在身後。劉大名忙問發生啥事。“啥事?”老婆阿月大聲地,“你怎麼回事?到處找都找不到你,手機也關了,都急死人了!”劉大名慌了,忙再問怎麼了?“你媽病了!”阿月急道。“什麼?”劉大名慌了,顧不了許多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告訴劉大名,他母親的病要馬上動手術,並叫劉大名到收費處預交15000元押金。“怎麼辦,大名?我們一下子哪裡找那麼多錢?”老婆阿月著急地問。“別急,辦法會有的。”劉大名安慰老婆,叫她在醫院照顧好媽,他去想辦法。

離開醫院,劉大名徑直往家走,一到家就拿出他黑下孫老闆的錢,然後,再從銀行裡取出了僅有的幾千塊錢湊夠了押金。錢到位了,劉大名母親很快就被安排了手術。手術很成功,劉大名倆口子都非常高興。突然,老婆阿月突然想起了什麼,把劉大名拉到病房外,問劉大名,錢哪來的?“錢?是我……我向我老闆借的。”劉大名有點緊張。“你們老闆一看就是個好人。”阿月聽完,笑笑說。“你認識我老闆?”劉大名愣了一下。“剛才我到了你上班的飯店找你,對了,你老闆還說,等有空他也來看看咱媽。”阿月有點疑惑地看著劉大名。“什麼?孫老闆他要來看媽?”劉大名脫口而出。“是呀,怎麼了?”阿月驚奇地。“沒什麼。”劉大名緊張極了,他在心裡暗暗地念叨,老闆可千萬不要來啊。

  然而,越不想發生的事它往往來得就越快。劉大名的話沒落,他已看見老闆走過來了。“大名,你媽怎麼樣了?”還沒等劉大名開口,已經看見劉大名的孫老闆就開口了。“剛做了手術,應該沒啥問題的。”劉大名笑笑,不敢正視老闆的眼睛。“那就好。”老闆笑笑,“大名啊,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出事了,還一味地催你去辦事呢。”“不,孫老闆,我……”劉大名差點要把事情說出來。“別說了,我向王老闆解釋了,你一會再去也不遲,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等有空再來看老人家。”說完,孫老闆就轉身匆匆就走。

  “孫老闆,等等。”劉大名的老婆突然叫住孫老闆,把劉大名嚇了一跳。“有啥事呢?”孫老闆回過頭,笑問。“哦,沒事,我只是想謝謝你,謝謝你借錢給我們。”阿月看著孫老闆說。

  “借錢給你們?”孫老闆愣了一下,“我沒有啊,我啥時借錢給你們了?”阿月也愣了一下,轉頭望向劉大名。“孫老闆,我……我用了你早上交給我的貨款了……我會盡快湊錢還的……”劉大名低著頭,小聲地。孫老闆一聽,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沒事,誰沒有急的時候?不過,你事先要跟我說一聲。否則,王老闆那兒可要失信了。”“對不起。”劉大名只覺得臉火辣辣的,他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別說對不起,大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這樣吧,等你媽好些了,你回店上班我再告訴你為什麼。”孫老闆說完轉身匆匆走了。

  幾天後,劉大名硬著頭皮回到飯店。孫老闆一見劉大名很是高興,叫劉大名先坐一會,然後拿出手機叫一個叫阿三的人來一趟。

  劉大名不安地坐著,一會,人來了,令劉大名驚詫十分的是,來人竟是偷了他手機的“小光頭”。“小光頭”一見劉大名便衝他做了個鬼臉,並拿出一部手機塞到劉大名手裡。劉大名當然一眼就看出來那正是自己用了幾年的手機。“大名,我說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這時,孫老闆笑著開口說了,“大名,不瞞你,曾有人拿了貨款走人的,可我不信,你也會那樣!其實,我叫你去交貨款只是想考驗你,我暗中叫阿三跟著你。”劉大名聽著聽著,只覺渾身發冷,突又發熱。“當阿三告訴我你帶著錢沒去王老闆那而是回了家的時候,我還是堅信你不會吞了我的錢,我跟阿三說,你可能是有急事回趟家。後來,發生的事證明了我沒看錯你大名,你家真出事了。”孫老闆看著大名,依然笑著。“老闆是這麼說的,大名兄弟。對了,你的手機是我自作主張順的,大名兄弟,別見怪。”這時,小光頭笑著插了一句。劉大名看看老闆,又看看小光頭,不知該說什麼。最後,老闆告訴大名,對他的試用通過了,今天開始劉大名就是正式員工了。

  劉大名一聽沒有半點激動,他只覺得緊張尷尬,在他心裡面,早就有了一個決定,在飯店好好幹,等把老闆的錢還清了就辭工。

  回到家,劉大名把想法對老婆說了。老婆很是理解:是啊, 良心這一關啊是很難走過的……

良心關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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