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 豆瓣9.1!导演耗费了5年时间完成,十分客观地拍摄精神病院日常!

这个电影最好甚至相当厉害地方是滤去各种前见,不猎奇、不悲天悯人甚至连偏向性都很有限……真正达成了与这一人群切实交流。今天要说的就是电影《囚》,这部电影在放映会上,座无虚席,导演马莉耗费了5年时间完成的这部纪录片长达五个小时,甚至有些观众站在后排看完了这部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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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大概可以分为我不是精神病患者、我可能是精神病患者、我是精神病患者。尽管我们跟随摄像机进入了一个精神病院,这个我们这些自认为正常的人既恐惧又好奇,也是十分容易唤起猎奇心理并加以满足的空间和人群,也就是本来我们准备好去观看“他者”——准备好了对不幸而无奈者的同情悲悯,还有其他(含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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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电影的时候,想到知乎上曾经有一个著名的事件,一个女孩声称被父母软禁多年,被强制变成了精神病,很多人被那个帖子打动,想把她从父母手中解救出来。但在我看来,那些文字出自一个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后来人们真的把她救了出来,才发现她的病情是不可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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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十分客观地拍摄精神病院日常,医生悉心交流分析病情,特写每个病人倾诉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哭笑崩,每个个体都有闪光点,重点是看到哪方面。电影以一个固定的监控摄像头视角开始,一个病患在房间里鬼魅似的来回游走,时间码不带感情地跑跳着。过了几分钟,情况突然发作,医护人员赶紧前去解决。屏幕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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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二幕结尾,与导演掏了心肺的黑五类精神病患是个老人。他讲述起自己的一生,却不断总结说,自己的一生,自己的遭遇都太平常了,放在外面也根本不会被认出来。因为出身不好,他选择放弃了一切,似乎获得了最大的自由——却进来了这个医院。与老人形成对照的,是那个偷了五十块钱,被上了大铐的拜师小伙。他一生坎坷,无依无靠,不得不借佛法,看开一切。或许,人的故事,我的窥视,这才是电影在展开面对面对话以后,吸引到观看者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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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马莉曾经问过他们,有没有想过要出去,答案是肯定的,然后问过他们不愿意离开的原因,他们的回答是,在里面更自在一些,如果他们在外面的话,他们承受的压力更大,包括经济原因,包括别人的目光,和由此引发的他心理的很多的问题。在精神病院里,医保负担了他大部分费用,他在经济上不用担忧,他在人情上不用担忧,他不用担忧别人的目光,他也并不想进入现实的社会中去。他们躲避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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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马莉的《京生》和赵亮的《上访》是同样的人群,而这个《囚》又和王兵的《疯爱》都是精神病院。赵亮和王兵都是中国纪录片导演中的大力士,作品的分量是稳准狠的,马莉也是。其实,隐去了发病状态的影像,听他们在正常状态下彼此交流,与马莉谈心。一开始觉得自己仿佛在随着镜头窥探和猎奇,对此感到愧疚。慢慢觉得这是透过镜头表达与交流,是珍贵的体验,五个小时一直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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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有一幕,病患亲属调侃了起来:有这个医疗记录,出去后杀人也不犯法了。但不同于观众想象中的“精神病杀人啦”,这个医院所控制的病人,大多是被监护人送了进来,实际上又包含了好多精神分裂症。然而,导演选择的拍摄对象,大多是经过了较长时间的交流沟通,处于平稳或恢复期,获得了拍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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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囚于自身,囚于现实;困于精神,困于内心。在否认、辩解与妥协的剧幕变换中被“精神病”人授予一堂大课;在现象、语言和状态中引发思考无穷。患者的燥郁只是电影表象,揭开的全是社会现实。“精神病”这一标签性的社会身份是被边缘化的,远离正常人的生活世界。社会将其视为一种应被隐藏起来的现象而遗弃他们,因为其难以预测的迥异行为使人们习惯了的社会行为规则变得难以适从。然而事实上,多数精神病人并不具有攻击性。一墙之隔,到底是外面的正常人看着里面的病人,还是里面的人监控着外面人。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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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囚》能在中国的电影院放映就好了,让更多的人看到它,关注这个被边缘化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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