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跟著老梁逛許昌】
第58站：議事臺
鄢陵此臺怪：蛤蟆不敢叫，蚊子不敢擾，站人多少不知道！‖老家許昌
文·圖‖梁耀國
掰著指頭算，許昌周邊有名的大土臺子共有六座，除了南關的思故臺、繁城的受禪臺之外，其它幾座均與一代梟雄曹操有關。
思故臺，又稱灌臺，相傳為西漢時期曾任潁陰侯、後官至丞相的灌嬰所築，以期逢佳節之時登高遙望故鄉，慰解思鄉之苦。
受禪臺，是曹丕接受漢獻帝禪讓的地方，是中國唯一的禪讓活動紀念地。
另外的毓秀臺、射鹿臺、練兵臺，成“品”字形，分別位於許昌東南、東北和西南方向，距離許昌都在十六七公里左右。
毓秀臺，是漢獻帝祭天的地方，也是漢魏許都故城遺址唯一的地面實物遺存。
射鹿臺，是曹操陪漢獻帝狩獵之地。
練兵臺，則是曹操同郭嘉縱論天下事，操演訓練兵馬的所在。
以上這五座，因為離許昌近，我都沒少去，唯獨鄢陵馬欄的議事臺，距許昌四十餘公里，自然成了我去的最少，也是最晚的一處古臺遺址了。
下圖：建在議事臺上的議臺小學。
騎車去議事臺所在的議臺村，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走311國道到花都國際溫泉度假小區後，右拐走許由路，然後再左拐走牛魯線，另一條路走311國道到鄢陵縣城，再走S219，到議臺村路牌那兒下路。比較而言，走第一條路不但近，而且車少、乾淨。不用說，我抄的是近路。
路順，沒費周折就找到了議事臺。
我先圍著臺子轉了一圈，以便對它有個初步瞭解：坐北朝南的議臺小學，就建在面積不大的議事臺上。學校大門東側，是一座叫石佛寺的小廟，廟門緊鎖。大門西側，是一家湘菜館，食客進進出出，說明生意不錯。學校東面，是議臺村衛生所。學校西面，是一條小河溝，河面上長滿了苲草，看上去髒兮兮的。學校北面，是一條幹涸的壕溝，溝沿上被人開成了菜地。
下圖：石佛寺。
我本想登上議事臺，感受一番曹操當年在此指點江山的況味，可惜一把鐵將軍把我擋在了外面。這也只能說我來的不是時候，週六，老師都回去休息了，又趕上收麥，學校鎖門很正常。
我不甘心，於是把相機伸進鐵柵欄門裡，隨拍了幾張以作紀念。
下圖：議臺小學校園。
回到街上，見對面小賣部前坐一臉膛黑紅、精神矍鑠的老頭，便走過去與之攀談起來。
老人叫孫中義，據他講，過去的議事臺像個大鴨蛋，南北長，東西窄，呈橢圓形，周圍挖了一圈大壕溝，溝裡有水。學校大門正對著的地方建有吊橋，一拉起誰也上不去。現在的衛生所、飯店，都是平了臺子後建起來的。
建議事臺時曹操真費了大勁，他命那些駐紮在附近參加屯田墾地的官兵，每次下地幹活回來，必須抱一抱土。天長日久，日積月累，議事臺就是這樣給抱起來的。不信你去看看，臺子上的土是黃土，而我們當地的土是黑土。
議事臺堆起來後，曹操經常住在這裡。一次，他正和大臣說事，臺子東邊的蛤蟆“個哇個哇”叫不停，叫得他心煩，順嘴說了句“別叫了”。說也奇怪，從那以後，東邊的蛤蟆再也不敢叫了，可西邊的蛤蟆照叫不誤。還傳說，曹操的行宮就在臺子的西北角，夏天他嫌蚊子咬，不知說了句啥，那個地方從此沒了蚊子。
說話間，又有兩個老頭圍了過來。其中一個接過話茬，說人家曹操真是個人物，幹啥事考慮得都可週全，就拿我們這道街來說，它就像一杆秤，議事臺是秤砣，村東頭的兩個大水塘是稱盤，意味著曹操為人處事不偏不倚，公平對待，最後才成就了他的大事業。馬欄西南是塊坡地，當年曹操的馬走到那兒時，下了匹小馬駒，如今只要一下雨，滿地照樣血紅血紅的。
孫中義老人接著說，跑反（土匪）的時候，議事臺的東南角和西北角各建了一座炮樓，上面架著生鐵鑄的火炮，蹚將怪厲害，也怕被炮轟。當時，天一擦黑（傍晚時分），樊莊、前營、後營、郭營、崗口五個村，大家扶老攜幼，人和牲口一塊往臺子上擠，只要不說“擠不下了”，有多少就能擠上去多少。一旦有人說，明明沒上去多少人，還真就擠不上了。
隨後，老人話鋒一轉，說臺下的鐵佛寺別看廟小，裡面供奉的石佛卻很靈光，曾經丟了三次，三次都找了回來。
下圖：議事臺北面。
第一次有人嫌燒香拜佛太吵鬧，偷偷將它拉到望田，準備扔到橋下，誰知走到半道車軲轆就放炮了，嚇得那人連忙找幫手把老佛爺請了回來。
第二次從南邊過來幾個壞蛋，把石佛給偷走了。運到許昌火車站時，老佛爺託夢給本地在許昌當廚子的唐廚師，說自己要被人運到南方去，求他救救自己。唐廚師驚醒後，以為是做夢，躺下又睡了。不料剛睡著，老佛爺繼續託夢給他。他只好起身趕到火車站，在廣場上果然看到一個沒人看護的手推車，車上蒙著紅布，過去揭開一看，真是老佛爺，隨後村裡派人把它拉了回來。
第三次丟失是在2015年，村裡報案後，公安局根據監控，一路追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買家。村民自願捐了幾十萬，才將老佛爺從買家手中贖了回來。如今廟裡廟外安的都是監控，再不怕丟了。
聽了老人講的這些事，我在想，越是古老的東西，發生在它身上的故事也就越多。
2018-06-15
下圖：議事臺西面的河。
（文中圖片由作者提供，版權歸作者所有，在此表示誠摯的感謝。）
【作者簡介】梁耀國，現就職於許昌市房產交易租賃管理處，河南省雜文學會會員，中國民俗攝影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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