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5 奇葩客戶為害我寧願自己賠錢,上門討說法發現:老闆是前男友

奇葩客戶為害我寧願自己賠錢,上門討說法發現:老闆是前男友

她真的走了,她裝作沒聽出來他話語中的挽留和倔強。最後,重重地從他那顆本就支離破碎的心上碾過,讓他粉身碎骨。

1

任煢煢回來了,在時隔八年後。

當年的她囂張跋扈,宛如一陣蠻不講理的狂風颳進顧瑾錚的世界裡,攪得他心神不寧,方寸大亂,過境之處皆是繁花盛開。

顧瑾錚二十年來精確到分的人生軌跡就這樣被任煢煢生拉硬拽地改變了。他一開始抗拒,後來掙扎、淪陷、期待。

可是這陣狂風的目的地不是他,她只是途經此地,無意為他停留。當風消散,原本的世界變得遍地荒涼,即使在她來之前,這裡也並不繁華。可是一旦見過更好的風景,嘗過更好的佳餚,沒有人會再想回到從前。

當初有多抗拒,最後就有多沉淪。有多沉淪,現在就有多厭惡。

顧瑾錚一定恨死自己了。

這是任煢煢時隔多年再次踏上這片土地,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

所幸自己這次回來是因為工作調動,並不欲與他有任何交集,即使這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可是就算見到了,他也一定會當作不認識吧。任煢煢還記得自己走的那天,顧瑾錚頭頂風雪,一貫強勢的語氣竟有些許懇求和卑微:“不要走,別離開我。”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求人吧。

可是這唯一的珍貴也被任煢煢毫不留情地踐踏了。

明明身邊人來人往,可她居然能清晰地聽見行李箱滑在光滑地面上骨碌碌的聲響。以至於顧瑾錚那聲道別她聽得特別清楚,印象深刻,刻到骨子裡。

“你走後,兩不相干。”

她真的走了,她裝作沒聽出來他話語中的挽留和倔強。最後,重重地從他那顆本就支離破碎的心上碾過,讓他粉身碎骨。

顧瑾錚在任煢煢這裡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線,可還是遭到她的不屑一顧。那樣驕傲的人,恐怕會將這段往事視作恥辱,恥於提及。

任煢煢苦笑,這就是自己時隔八年才敢回來的原因。她害怕。可同時她又是那樣想他,像瘋長的野草,快把自己吞沒。

剛回來,就想這麼多,往後可怎麼辦?任煢煢苦笑。

2

當初走得決絕,連在這裡的房子都在極短的時間內賣掉了。因為出得急,價格不盡人意,這也是任煢煢後悔的事兒,幹嗎跟錢過不去呢?

幸虧這次公司安排了公寓,不然自己這麼久沒回來,連路都找不到了。

“師傅,到嘉雨路。”

“好嘞,姑娘本地人?”

“是啊,很久沒回來了。”

“哦,那這些年變化挺大的,估計你都認不出來了。”

大概每個出租車司機都有一顆熱愛嘮嗑的心,他熱情地介紹這些年的變化,可是任煢煢實在沒什麼心情,一副懨懨的樣子。

司機以為是近鄉情怯,特意開了收音機。

“你聽聽這個電臺,主持人是本地人,很有意思的!”

電臺裡緩緩流出的聲線讓任煢煢有瞬間的怔愣。

“我的人生規劃是先立業,再成家。”

“可是您的事業有成,立業算是完成了吧!”一個較於之前清亮的聲音笑道。

“這就是那個主持人。”司機熱情介紹。

可是任煢煢全心被那個低緩沉靜的聲音吸引,渾身每個毛孔都在叫囂,是他。

他還沒有成家。這個認知讓任煢煢一陣心律不齊,心臟彷彿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

“恕我冒昧,那您打算找什麼樣的呢?我們電臺聽眾很多,要不要現在公佈您的擇偶標準?”主持人語音帶笑,含著調侃。

任煢煢屏氣凝神地聽著。

“姑娘,到了哦。”

因目的地不能久停,任煢煢只好下車,她儘可能地放慢自己掏錢下車的速度。車門關上的那瞬間,她只聽見他沒什麼感情地說道:“我喜歡的就好。”

下車站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任煢煢一陣恍惚。

她以為他會說要懂事、體貼、溫柔的女生,那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類型,當年他總是說自己不懂事,讓人操心。

可是他說要自己喜歡的。

這讓任煢煢驚慌失措。

因為這個人無論如何不可能是自己了。

每個人都有可能,除了她,她被顧瑾錚驅逐了,再無希望。

3

任煢煢任職於一家資產評估公司,任煢煢這些年把工作當作自己的另一半,兢兢業業做到了項目組長,也積累了一些人脈資源。如今她來到這邊,資源自然是沒法隨著自己一起帶來了,人脈有是有,可是鞭長莫及。

“小任啊,最近世貿風投要併購,委託我們公司進行評估。這事就你來辦吧。”

任煢煢驚訝極了,自己還怕在新公司短時間內站不住腳,這經理倒好,一來直接讓自己接手項目。

驚訝歸驚訝,但開心是真的。

“謝謝經理,我會好好幹的!”

“嗯……你是不是認識他們公司的負責人?”看出任煢煢的疑惑,經理直說道,“他們公司負責人指名道姓說要你來交接評估事宜。”

可是任煢煢思來想去並不認識什麼負責人。

“也許是人家知道你在業內的能力,看好你,好好幹。”經理又自己解了惑,留下一臉茫然的任煢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任煢煢像上了發條的陀螺,一直忙碌,忙到不能分心來想起顧瑾錚。

這樣也好,城市這麼大,不刻意幾乎是遇不上了。

這些天來,接觸到他們的負責人,並不像認識的模樣。任煢煢只當自己的業務能力好,行業口碑好,暗自開心。

這天,評估工作終於進入尾聲。任煢煢想著終於可以鬆口氣的時候,晴天裡來了一個霹靂。

“這麼大的問題,誰負得起責?!”辦公室裡吵得不可開交。

任煢煢推門的手一頓,對方公司的人看見她,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把一個文件夾往她身上一摜。

“這就是你工作的態度?!”

任煢煢忍下對方惡劣的態度,翻開文件,發現一個估值由7.62寫成了7.64,這是無法彌補的錯誤。

任煢煢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從業以來她從未犯過這樣低級的錯誤,何況這份文件在交上去之前,她已經反覆檢查過,幾乎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

除非有人陷害。

任煢煢抬起頭的時候,神色平靜:“李主管,您可以查看我當時發您的郵件,是正確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搞錯?現在文件都交到公證處去了,你知道這樣的錯誤要給我們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嗎?”李主管唾沫橫飛,任煢煢也難逃一劫。

“這樣的事情我有責任,很抱歉。”

“抱歉有什麼用?!你最好自己去跟上頭說!”

出了這樣的事她多少有些忐忑,畢竟是自己在最後交接時沒有親自跟進,導致有人趁虛而入。

可一想到無良小人陷害自己,她又心氣難平,抱著誓要找到那個小人的想法,面含怒色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所有的情緒在那一刻化為齏粉。

顧瑾錚。

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裡,看不出情緒。

任煢煢忽然就生出一陣臨陣脫逃的想法,身體比腦子更先做出反應。

她跑了。

沒想到,再次見面她居然落荒而逃。

可是她僅僅移動了數米,就被拽了回來。

顧瑾錚嗤笑道:“怎麼,膽子變得這麼小了?”

任煢煢因為心慌意亂變得惡向膽邊生:“是不是你暗中使壞?”她看起來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顧瑾錚氣得笑了:“我就是那種人?”

“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嗎?你是不是故意利用這點讓我來見你……”好像只有一直這樣攻訐反駁,她的心慌才不至於將自己吞沒。

“任煢煢!”顧瑾錚有些咬牙切齒,片刻後平靜道,“我沒必要這樣做。你不值得。”

任煢煢不記得兩人最後說了些什麼,又是怎樣不歡而散。

那句“你不值得”成了她心上的一個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4

最後任煢煢被撤銷該項目的負責權,扣除年終獎。

她恨得咬牙切齒,篤定是顧瑾錚的手筆,可是一想到顧瑾錚看自己跳樑小醜般的態度又心灰意冷。

不值得,不值得……這三個字像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午夜夢迴都是抓不住的巨大空洞。曾經他們也是那麼好,好到將彼此納進自己未來的藍圖,結婚生子共寢一穴。

可是,是自己拋棄了這一切,將他從夢境般的美好中生生撕裂開來,叫他看清世界上最卑鄙的謊言。如今他恨她,她除了要受著這些憎惡,還要被逼著直視自己內心的痴心妄想和無能為力。

她還愛他,這些年緘口不提,以為早已過去,現在才發現那些記憶鮮活不已,讓自己的心酸澀不堪。

“顧瑾錚怎麼可能不是你們公司的?!”任煢煢在世貿風投前臺受阻,早已不耐煩。

“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真的沒您說的這個人。”前臺小姐一臉公式化的笑容。

原本來的時候還有些心慌,害怕顧瑾錚直接將自己轟走,現在卻是怒氣衝衝,恨不得當面對質。

前臺油鹽不進,任煢煢氣笑了。她煩躁地扒拉自己的頭髮,通訊錄一翻到底竟沒有能求助的人。

突然,任煢煢腦海中浮現一串數字,可是很快又嘲笑自己的天真。當年自己那樣決然地離開,還期望他保留那個電話號碼嗎?那個情侶號碼。

可是……任煢煢咬牙,說不定呢。那串號碼她早已爛熟於心,在異國他鄉多少次輸入那個號碼,卻始終缺少撥通的勇氣。

想家的時候,生病的時候,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相似的背影的時候,她無數次打下那一串數字,最後卻只能握緊手機,告訴自己這是自找的,不要哭。

恍惚間,她摁下撥通鍵。

鈴聲卻從不遠處傳來,任煢煢不禁看過去。

在自己思緒朦朧間,全然不察一群人從自己身邊走過。這時那群人已經過了前臺,卻因一陣持續不斷的鈴聲全部駐足。

一群西裝革履的人,一首幼稚至極的歌。

“我有一個小秘密,就不告訴你……”

即使他不轉過來,任煢煢也知道那是顧瑾錚了。

她把手機貼到耳下,電話通了。

她複雜的心情還沒得到紓解,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正忙。”

那群人繼續往前,好像石子投入大海,靜謐無聲,可是在任煢煢這裡卻掀起驚濤駭浪。

“顧瑾錚!”看著他走開,任煢煢一陣不可遏制的驚恐,彷彿那幾年的噩夢成了現實。

夢裡,他走得毫不留戀,徒留絕望的自己。

“顧瑾錚!”

他一步也沒有停,彷彿沒有聽見。

任煢煢在前臺小姐錯愕又嘲諷的目光中,失魂落魄地走了。

原本是在一樓下,可電梯門一開任煢煢就走了出去,好一會兒才發現還在18樓。

她乾脆走了樓梯,恍恍惚惚,眼淚流得像斷了閘。

走了不知道多久,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響。任煢煢循聲推開樓道的門……一群人圍在電梯口,看起來焦急不安。

“顧總,修理人員馬上趕來了,您……”

“顧總,您這樣……”

“啊!任小姐在這裡!”一聲尖利的女聲,讓所有人的目光全看了過來。

圍著的人群甚至自發讓開一條道,任煢煢看見了蹲在電梯門前的顧瑾錚。他的手還在摳著那道門縫,指尖還隱約有鮮紅。

她一臉茫然,頰邊淚痕清晰可見。

顧瑾錚周身的氣場稱得上怒不可遏,可是細心的人也會發現他額邊跳動的青筋,眼裡深不可見的恐懼。

他朝她走過來,卷挾著滔天的情緒,最後卻只是輕輕地擦掉她還未乾的眼淚。

“好好的,哭什麼呢。”溫柔的語氣像在哄一個孩子。

有眼力的主管早將圍觀眾人解散了。

“你……”任煢煢不知從何問起,又從何說起。

顧瑾錚倒是直接解釋了,“電梯從十五樓直接掉了下來。”他頓了頓,任煢煢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過的驚慌,“前臺說看見你進了電梯……”

任煢煢猛地抱住了驚愕的顧瑾錚,片刻之後,他更用力地回抱住她。

她的眼淚沒進顧瑾錚的衣領,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這是這幾年中她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我很想你……”她終於說出了自己準備了八年的話。

任煢煢跪在地毯上替顧瑾錚清理傷口,“你幹嗎這麼傻啊。”

“我可沒你那麼狠……”顧瑾錚嘆了口氣,拉起地上的任煢煢,“我不在乎你當年為什麼離開,就這樣吧。”

任煢煢震驚地抬起頭,看見他來不及收起的落寞。

這樣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內心痠軟不堪。

她把頭埋進顧瑾錚的懷裡,甕聲甕氣地說:“我都告訴你,好不好……”(原題:《陌上花開》,作者:窩絲糖。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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