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函谷顯身手
函谷關
由於憨玉琨的35師與國民二軍胡景翼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駐禹縣的王振旅張得勝團和國民二軍王祥生團發生衝突，導致“胡憨戰爭”的全面爆發。範龍章和姜明玉參加了憨玉琨親自指揮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與白沙胡景翼部李虎臣旅及蔣良亭旅展開混戰，其場面激烈壯觀讓人始料不及，在硝煙紛飛、子彈交織、沸天震地的炮聲中，山嶽搖盪，大地哆嗦，兵機多變的戰場最終以憨玉琨殘敗回到老家自殺而結束。
殘敗後退出戰斗的鎮嵩軍各部之間相互埋怨，相互指責。劉鎮華見局面混亂，難以統領，通電下野，過黃河到閻錫山處轉天津租界作起了寓公。範龍章隨鎮嵩軍殘部經朱陽關、富水關、商南，到達丹江上游的龍駒寨，擺脫國民二軍的追擊，進入陝南地帶。經柴雲升從中往來周旋，劃定了各部的駐紮位置，王振旅開赴商南、盧氏一帶駐紮。
夙願已償的胡景翼志得意滿，神采飛揚，回到開封更是如痴如狂，準備與國民三軍聯合起來，南進湖北，北圖河北，東取山東，雄心勃勃要大展宏圖。不料，樂極生悲，興奮過度，其臂部癤子發作，經醫治無效突然死亡。
為使鎮嵩軍東山再起，劉鎮華使出渾身解數，在山西晉城取悅閻錫山，到京津遊說張作霖，再赴漢口朝拜十四省剿匪總司令吳佩孚，企圖聯合行動，攻打國民二軍，以雪戰敗之仇。於是吳佩孚委劉鎮華為豫陝甘剿匪總司令，委張治公為陝潼護軍使。劉鎮華銜命返回白河，樹起大旗，招集舊部，重整軍威。有了憨胡血戰的慘痛教訓，劉鎮華在盧氏召開軍事會議，對各部加以整編，調整充實隊伍，委任姜明玉為王振第四師第一旅旅長，範龍章也升任團長。
胡景翼病故之後，國民二軍喪失了頂樑柱。嶽維竣接任河南督辦併兼任國民二軍軍長，掌握國民二軍大權的嶽維峻沒有多大能力，卻加緊向四周擴軍，但因指揮不當，在山東遭到了奉軍的頑強抵抗，直系吳佩孚又兵分三路向河南進發。南路以寇英傑師為主力從武勝關向信陽推進，東路由靳雲顎統領向豫東進攻，西路由劉鎮華統帥鎮嵩軍三個師向豫西開拔。
形勢岌岌可危，嶽維峻束手無策，連夜在鄭州召集李虎臣、劉永丞、鄧寶珊等主要將領研究對策，應付突變的時局，但眾將領各執一詞，莫衷一是。各方爭執不下，嶽維峻頭皮發麻，拿不定主意。李虎臣見嶽維峻猶豫不決，毅然決斷，執意回陝。嶽維峻於無奈之中拍板，下定回陝的決心。
西撤正是吳佩孚想要的結果，按照原先設定的方案，直系奉系軍隊在國民二軍的屁股後大造聲勢，窮追不捨。同時電令劉鎮華一面設防，一面派鎮嵩軍中那些與土匪蹚將、紅槍會聯繫密切的人，回去策動當地武裝，沿隴海路實施截擊。
鎮嵩軍
劉鎮華親率柴雲升、王振、憨玉珍、梅發魁等由盧氏到陝州、靈寶一帶駐防，堵截國民二軍歸路。鑑於範龍章團是王振師乃至鎮嵩軍中的佼佼者，加之範重義氣，善謀略，部下多系豫西人，熟悉地方情況，故而王振、姜明玉指令範龍章率團固守函谷關主陣地。
由於國民二軍司令岳維竣接任胡景翼後，其政治態度逐漸右轉，壓制工農運動，危害地方，魚肉人民，所以，一敗塗地的嶽維竣、李虎臣率國民二軍由開封、鄭州匆匆西撤途中，百姓堅壁清野，致使軍隊食無著，躲無地，逃到偃師、洛陽之間的部隊多被沿途各縣團隊及紅槍會圍攻截擊，軍民仇殺，死傷遍地。當嶽維竣所乘火車到達洛陽東站，又被鎮嵩軍特工人員放火燒燬，彈藥爆炸，煙焰障天，槍聲四起。加之靳雲鶚、寇英傑率軍尾追甚急，國民二軍雖有十萬之眾，無耐指揮失靈，軍心渙散，鬥志喪盡，十萬大軍蜂擁西奔，各不相顧。
嶽維峻、李虎臣退到陝州時尚有四萬餘人，隊伍集結在城關和城西郊外，覺得以國民軍數萬之眾，對付鎮嵩軍兩萬餘人，殺開一條血路不成問題。李虎臣率一路人馬，歷盡千難萬險，把國民二軍的主力帶到函谷口，剛剛鬆口氣準備過關回陝時，突然發現函谷關上旗幟飄揚，細看竟是鎮嵩軍的大旗，兩人目瞪口呆。
範龍章所部早就在函谷關北側的虎頭山上等候了。見國民二軍敗兵趨近關下，他大聲喊道：“老夥計，沒想到吧，你們也有今天，快上來呀，這函谷關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他媽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你們守著函谷關，老子照樣過得去！”李虎臣咬牙切齒地罵道。接下來，他指揮一個整編營衝擊範團陣地，連續實施強攻。彈火在函谷關上下隆隆炸響，一道道彈道的流光，閃耀著、撕咬著，交織成燃燒的火帶。在多於三倍兵力的強大攻勢面前，範龍章如一顆釘子楔在函谷關上，憑藉天險和堅固的工事，殺傷國民二軍官兵無數。國民二軍組織多次衝鋒，但都未能前進一步。
退到陝州的嶽維峻也遇到了鎮嵩軍的頑強阻擊，曾在國民二軍裡“反水”（背叛）出來的何夢庚，與柴雲升共同據守潼關；張治公在南陽將張幕通的三個旅改編後，由葉縣、寶豐、臨汝直取洛陽。
後有追兵驅趕，前有強敵擋道，兩個天險不能逾越，嶽維峻深深感到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他驅馬到函谷關下，哭喪著臉對李虎臣說：“現在看來已別無選擇，我們只有破釜沉舟了。”
李虎臣點點頭：“咱就殺開一條血路衝過去吧！”
奪路心切的嶽維峻親調一旅精銳，許以高官厚爵、金銀財帛，集中火力，發起全線猛烈攻擊。此時，鎮嵩軍只有兩萬多人，國民二軍在兵力上仍佔絕對優勢，但經過由豫東向豫西的千里大潰退，沿途不斷遭受地方武裝的截擊襲擾，兵們早已喪失鬥志，成了驚弓之鳥。當聽到衝殺的槍炮聲心裡就打起顫來，誰也沒人再聽取統一指揮，互不相顧地向前衝，全沒章法可言，胡攻亂打，空耗槍彈，迭次衝鋒，均未奏效，直到兵疲彈盡，鬥志皆無。
鎮嵩軍則不然，他們兵力雖少，卻佔有一夫當關，萬夫莫克的函谷、潼關兩個天險，加上把守關隘的多是憨玉琨三十五師的舊部，尤其是王振、姜明玉等，皆是豫西一帶的悍匪蹚將，打仗經驗豐富，生死全然不顧，一個個以一當十，奮不顧身，不管是多麼猛烈的進攻，從不後退半步，一次次的攻擊都被他們打壓下去。
國民二軍在函谷關、虢略鎮連續強攻三天，在虎頭巖強攻五晝夜，人員傷亡數千，雖然其間有幾次也衝上去了，但最終還是被猛烈的炮火打退回來。
日子飛快，轉眼二十多天過去了，國民二軍始終未能打開通路，突破函谷關天險。嶽維峻進退艱難，迫不得已，不願再做無謂的廝殺，派代表同劉鎮華交涉投降，願率所有人馬全部交槍投降。
鎮嵩軍為憨玉琨報了一箭之仇，可數萬人就地繳械，如何接收這些人槍又成了一件令人頭痛的大事。
劉鎮華在虢略鎮主持召開旅、團長參加的軍事會議，他慷慨陳詞道：“一年前，我們在這裡吃了國民二軍的敗仗，鎮嵩軍幾乎全軍覆沒。我們知恥而後勇，臥薪嚐膽，刻苦練兵，沒想到一年後的今日，蒼天有眼給咱們這麼個絕好機會，又在這裡，將國民二軍打得七零八落，為老師長憨玉琨報了仇，雪了恨。”劉鎮華講到這裡，拿眼向四周掃了掃，臉色一沉，嚴肅地說：“現在繳械是刻不容緩的事情，我命令：把國民二軍人馬全部集中到陝州交槍，方法嗎？以地為界，各部就地收繳，然後交到總部，統一給大家分配，誰也不得擅自行動，不能隨隨便便到處搶槍，一經發現，軍法處置，都聽清了嗎？”
劉鎮華講話的時候，將領們正在私下裡興奮
地議論戰場上發生的事，沒幾個人聽清他講話的具體內容，儘管都沒聽清劉鎮華講了些什麼，但還是有幾個將領隨聲附和道：“聽清了，請劉司令放心。”
劉鎮華一聲令下：“散會。”
師旅長們都爭先恐後地向門外走，人群裡的範龍章有意靠近姜明玉，兩人並肩而行到外面時，他趴在姜的肩膀上，把嘴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咕噥道：“旅長，劉司令讓就地收繳、統一分配補充，我看呀這是老和尚娶媳婦——說說算一遍，這種時刻下這樣的命令怕是隻能哄小孩。你瞧，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哩，以前鎮嵩軍就有這個傳統，誰繳歸誰，前頭有車後頭就有了轍，現在要改變這種惡習，那哪能呢？我覺得還是那句話：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姜明玉與範龍章是經過無數次考驗的真正朋友，兩人早就心心相印，無話不談，雖說是結拜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範龍章的提醒，倒使他一下子靈醒過來，連連點頭，轉過身去，對著王振的耳朵小聲說：“師長，你聽到了嗎？卓雲說得不無道理呀。”
“你們倆搞什麼明堂，我哪能聽得到。”
{!-- PGC_COLUMN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誰家的孩子會恁乖，像守株待兔一樣坐等人家來繳槍，況且，咱這支隊伍原來就有搶槍的毛病，今天要是能改了，日頭打西出來。”
王振把鬍子拉茬的臉一扭，眉頭擰成兩個疙瘩，粗聲粗氣地說道：“你說得對，那是他孃的老毛病了，還能改個毬！”
姜明玉更進一步說：“敵軍數萬人集中在陝州，徐先鋒、張得勝、萬選才三個旅住在陝州附近，我看他們誰也不是那省油的燈，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還是龍章兄弟說到了點兒上，咱何不來個先下手為強？”
陝州
剛剛接任師長的王振，正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乍一聽姜明玉說要下手搶槍，頓時把頭搖得像撥郎鼓：“不行不行，那樣豈不亂套了？不管別人的隊伍如何，咱們還是按照命令去辦。”
晚霞宛若鮮豔奪目的錦緞，飄落在山川林木間，照得山水、原野金燦燦的空明。在驅馬迴歸駐地的路上，範龍章與姜明玉並馬並行，姜明玉雖然升任旅長，還是顯得憂心忡忡的樣子，默不作聲，作為知根知底的朋友，範龍章猜測得到，可能他是在王師長面前碰了釘子。他們的影子被霞光拖得瘦長，就像兩個剪紙貼著地面行走。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一直走過一條小河，範龍章跳下馬，彎腰在清澈見底的河水裡洗了把臉，飲過馬，讓心情稍稍平靜下來。他站在岸邊的沙灘裡，挽住馬韁，望著神情黯然的姜明玉，傾心地說：“三哥，你在王師長面前碰釘子了。”
“沒、沒有啊。”姜明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裝出一副笑臉。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搶槍的事王師長不讓幹？！”
姜明玉沒吱聲，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如果錯過機會，後悔都來不及了。”
“你沒看見師長的頭搖得像驢蛋？咱是給他乾的，他不同意，咱扯毬蛋呢找著挨蹭？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搶槍的事兒就拉倒吧。”姜明玉顯得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
“唉，依我看，師長是戴上金箍咒了，他怕丟掉那頂屁錢不值的烏紗帽。三哥，你看這樣中不中，趕明我帶兩營人出去看看，要是大家都規規矩矩，按劉司令說的辦啦，那咱無話可說，老丈人死了哭爹——咱隨大溜，執行命令。要是別的師把總司令的話當成耳旁風，那我們何必拿個雞毛當令箭哩？再者說，果真大家都去搶槍，我帶人去搶，你在家裡也裝著不知道，如果出了事由我頂著，我也不巴望當這個分文不值的團長。”
姜明玉拉著馬韁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既然這麼說，咱們弟兄誰跟誰，我看你的主意不錯，出了事由我頂著，就這麼辦吧。”
翌日三更，範龍章便命伙房師傅起來造飯，四更天就率隊出發了。為搶前一步，他帶著兩個連的人，迎著起明星，不聲不響地快速向目的地行進，露水溻溼了衣服，他們全然不顧，當紅日將要破曉時，他們已趕奔到陝州東關的河灘裡——國民二軍投降處。
淡藍色的晨霧在河灘裡瀰漫，濛濛朧朧，飄飄冉冉，一切景物都迷迷茫茫，似真似假。河灘裡沒有絲毫聲音，看不到一個人影。範龍章納悶了，他暗自思忖：難道說鎮嵩軍這一次真的這麼守規矩？他又馬不停蹄繼續向前趕，很快來到橋子口。
一到橋子口，眼前的景象讓範龍章激動起來。大老遠他就看到劉茂恩、徐先鋒、張得勝等將領，各自站在那裡忙著指揮部隊。橋下的河灘裡，搶槍的兵們你爭我奪亂哄哄的，整個場面簡直就像吃大戶，馬嘶鳴，人吆喝，沸反盈天的樣子。搶到的大呼小叫蹦蹦跳跳，沒搶到的血紅著眼睛罵爹罵娘，有的更是爭執得面紅耳赤，來的晚，來的早，收的多，收的少，相互撕扯著……站在一旁的劉茂恩臉色鐵青，跺腳咬牙。徐先鋒、張得勝、萬選才等卻站在一旁，樂呵呵地望著橋下搶槍的兵士們，談笑風聲。
範龍章一見如此陣勢，後悔自己沒想得那麼周全，只嫌調來的兩連人馬走得太慢，他急中生智，對身後的衛隊喊道：“弟兄們，咱們起個大五更趕個背時集，還是來遲了一步。他們不仁，咱們也不義。你們把馬紮上翅膀，撒開下去搶吧，一定要趕在他們步兵前頭，能摟多少摟多少，搶多有獎啊！”
這群衛隊得到範龍章的命令，個個如離弦之箭，驅馬直向河灘裡衝去。
正好國民二軍一個旅集中起來，惶恐不安地等待著繳槍，範龍章上前命令，讓這旅人跟著他走出河灘。他騎馬帶隊，衛隊們分列左右護衛，防止別的部隊再來接收。範龍章把一旅人帶進陝州關外的一個小旅館門口，跳下馬走進旅館，指示衛隊命其所帶的這些俘虜從前門進，後門出，把槍和子彈一律放在旅館院中，然後向俘虜屁股上揣一腳，讓其滾蛋，至於往哪裡逃他們全然不顧了。
劉鎮華在虢略鎮的臨時指揮部裡，正與幾位師爺商量隊伍整編之事，忽見劉茂恩怒氣衝衝地跨進門，瞪著眼睛氣乎乎地說：“大哥，外面早就亂套了，你還沒事兒人似的，這咋弄哩？”
劉鎮華驚訝地問道：“什麼亂了套了，有啥事慢慢說，慢慢來嘛。”
“外面都在搶槍，山上、河裡，就跟沒人管的馬群一樣亂套了，誰搶歸誰，沒人守關，沒人把卡，俘虜也沒有人管，國民二軍的將領們都混水摸魚逃走了。”
“我不是說了，各部就近收繳，統一分配，咋會出現這事哩？”
“那些人還是匪性不改，把你的話都當成耳旁風。張得勝旅弄到三萬多支，徐先鋒旅弄到兩萬多支，萬選才旅晚去一步也弄一萬多支，範龍章帶的衛隊一下子就領走一旅人，弄有四千多支……搶到槍的得意洋洋，笑得吃了屁花似的，沒撈到槍和搶得少的都是牢騷滿腹，像瘋狗似的亂汪汪，說你說話不算數，統一分配就像放個屁。”
劉鎮華“叭”的一下把茶杯摔得粉碎：“媽的，真是反了他們。我看我這司令管不了這幫土匪，乾脆還回天津去，讓他們糊毬弄吧。”
鎮嵩軍高參馬凌甫見劉鎮華真的發了火，趕緊上前拉著他好一番勸說，才讓劉鎮華心裡的火熄滅下去。
劉鎮華氣哼哼地說：“這真是一群有娘生沒娘養的傢伙，沒有一點紀律。傳我的命令，搶到槍的要拿出一部分，分給沒搶到的或搶得少的部隊。”
……
陝靈阻擊戰，鎮嵩軍以兩萬餘人打垮國民二軍八萬之眾，大獲全勝揚眉吐氣，劉鎮華為此在陝州縣衙裡專門召開師、旅、團長會議進行總結。會上，他慷慨激昂地說：“這次戰鬥，大家都出力了，流汗了，可算是大捷，特別是王師長和姜旅長，在函谷關死死咬住國民軍，贏得了這次全面勝利，當屬首功，這才打出了咱鎮嵩軍的風格。”
接著，他把話鋒一轉，臉色陰沉下來，加重了語氣說道：“這次勝利繳槍不下七萬支，說到這兒，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上次軍事會議上，我講得明明白白，這次繳槍，各部就近收取，統一分配，可有些人就是匪性不改，置若罔聞，亂收亂搶，弄得一踏糊塗，敗壞軍紀，讓俘虜也逃走不少。我再次重申，這次搶多少槍支都得繳出來，決不允許自行其是，一定要統一分配。”為了提高大家的情緒，他緩和一下口氣說，“弄槍多的先拿出三千支，分配一下，我與山西的閻錫山談好了，為對付國民二軍，咱出人他出武器，我再去一趟拍下板事情就成了……”
軍事會議結束，搶槍者並沒有受到什麼懲治，繳的三千支槍也是一些破爛不堪的槍，甚至有的旅、團根本就沒有繳一支。將領們升了官，遂了願，心中喜歡，眉笑顏開，但大部分師、旅兵額嚴重不足，槍彈仍然缺少。
王振的第四師這次也靠範龍章收繳一些槍支，可他的隊伍人員最多，裝備最差，收繳的槍支簡直就是杯水車薪，與實際需求相差太遠。在琢磨著如何弄到更多的槍支時，他通過範龍章收繳槍支這件事也得道一點啟發，那就是：要著沒有搶著有，撒嬌的孩子多吃奶。為解決這些問題，他命令各部出點子，想高招，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閱讀更多 豫西蹚將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