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日本的奈良古城保存有大量的盛唐时期的木质建筑,其中东大寺的正仓院,保留有400多件唐朝最有代表性的、高精尖的物品。置身正仓院,犹如身在盛唐之世!

正仓院即为东大寺这所皇家寺院的仓库。“正仓”本意为保管国家正税、田租的仓库,同时收纳絹、铁制品等其它财物。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 正仓院

日本奈良时代,包括大寺庙在内,从中央政厅到地方郡国,许多地方都设有正仓院,用以保存各自的重要财产和宝贵物品,分别从属于日本的国家及地方各级财政。但保存至今的仅有东大寺一处。

正仓院平时处于敕封状态,非特别允许不得开封进入。截至上世纪二十年代,一千多年间,正仓院历经风霜,曾经雷击、曾经漏雨,曾经过数次曝凉,共进行过十三次修理,1913年更是实施了一次全面的解体大修。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唐 螺钿紫檀阮咸

唐文物的引进大部分要归功于遣唐使。有唐一代,日本共派遣了20次遣唐使,成行的16次。遣唐使船不仅带回了文物、书籍、技术,甚至制度和思想,可能还带回了一部分工匠。

遣唐使主要由文臣与好学之士构成,他们作为天皇的文化使者,肩负着学习唐朝的政治经济制度和文化科技并传播回国的使命。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招提寺

仅圣武天皇在位期间,就派遣过四次遺唐使船,成行的三次,每次派遣都规模庞大,四艘使船,人数500以上。使团成员们人才济济,各司其职,到达唐土后各处参学。

他们在学习的同时,将唐朝最有代表性的、高精尖的物品采买回国,大唐皇帝也多次将皇家宝物赐给遣唐使,这些物品均千里迢迢被运回日本。

日本遣唐使还会尽量搜罗中国书籍、文物。“所得赏赐,尽市文籍,泛海而还”,这应该是遣唐使成员们的普遍行为。除了书籍、文物,其它诸如建筑思想、仪式礼仪等无形财富也被使团成员们吸取。长安城的宏大想必给予他们极大的震撼,以至于日本的平城京即是仿造长安城所建。

正仓院盛唐文物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唐 鸟毛立女屏风

鸟毛立女屏风是以鸟的羽毛贴饰屏风。可惜原鸟羽几乎脱落殆尽,仅残存极少细片和鸟毛贴附后整形的刀痕,也正因为留下的鸟毛极少,且极微细,从严格意义上讲,鸟毛贴成的原始范围、以及鸟毛贴成技法究竟如何制作,现在都不得而知。

唐代,屏风的使用非常普遍,多扇连屏也愈加常见。虽然白居易中意“欲尔保真而全白、木为骨兮纸为面”的素屏,但显然更流行的是上有“李阳冰之篆字,张旭之笔迹,边鸾之花鸟,张藻之松石”的画屏。

屏风俨然已经成为诗、书、画艺术的重要载体,唐诗中吟咏各式屏风的作品也达数十首之多。可惜的是传世唐代屏风除了藏于正仓院的几具外,别无所见。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唐 螺钿紫檀金钿柄香炉

正仓院南仓藏有一把异常夺目的“紫檀金钿柄香炉”,炉体为紫檀,炉身以黄金、水晶镶嵌成各种花鸟图案,是世界上唯一一把紫檀制长柄香炉。论材质珍贵,装饰精美,无有出其右者。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唐 螺钿紫檀金钿柄香炉

香炉是一种焚香用具,除日常使用外,多出现在宗教活动中。柄香炉即是带长柄的香炉,通常由台座、立轴、火炉及附加的长柄组成。根据柄尾形制不同,可以把唐朝的长柄香炉分为鹊尾形、狮子镇、塔形镇和如意形几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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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金银平脱八角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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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金银平纹琴

正仓院南仓收藏有一张精妙绝伦的传世古琴——金银平文琴。此琴长114.2cm,首部宽16厘米。表面装饰金银平文人物、鸟兽及草木花纹。琴体原料为桐木,涂黑色漆。临岳和龙尾以紫檀制成,临岳部有七弦穿孔,两雁足缺失。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唐 金银平纹琴 结构图

龙池下用楷书刻有四行十六个字的琴铭:琴之在音,荡涤耶心。虽有正性,其感亦深。存雅却郑,浮侈是禁。条畅和正,乐而不淫。凤沼内侧右和左侧分别有墨书铭“乙亥之年”、“季春造作”

金银平文琴的琴名来自其制作工艺。在器物上完成装饰纹样后,在器物上涂数层漆,然后再加以研磨露出原花纹,漆与花纹平齐。金银平文琴即以金银片在琴体上装饰各种纹样,上面涂漆数层,研磨后露出的金银花纹稍高于漆面。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唐 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正仓院还藏有大量盛唐时期的乐器,这件螺钿紫檀五弦琵琶整个形体隽朗挺拔,端庄秀丽。正面下方装饰带(捍拨)全部施用玳瑁贴面为地,重装螺钿作珍珠色。骑驼弹琴人物图样,人物服饰胡人装束,手抱琵琶,悠然演奏。前方骆驼好像被这美妙的琴声所吸引,不时转过头来,凝望主人。

人物上方同样以螺钿为骨作盛开的树形,五只祥鸟绕树飞翔,让人感到琴声统领整个画面,构成动静结合的美妙意境。从色彩上看,深棕色的玳瑁贴面与珍珠白色的螺钿人物图形互为衬托,组成了这把五弦琵琶正面主要的装饰带。

背面的螺钿以宝相花纹样为主,花蕊、叶蕊处施用色彩艳丽的琥珀,使整个纹样立体感强烈。大小纹样之间配以飞鸟、云纹作为装饰,活泼自然,韵味很浓。这把五弦琵琶质地华贵,装饰精美,色彩富丽,反映了唐文化的异彩纷呈。

何处觅长安,日本正仓院

▲唐 木画紫檀双陆局

木画紫檀双陆局,以紫檀材薄板贴面,四周微微隆起,构成桌缘。桌面之金银平脱八角镜上两短边的中心部各作一个盛开的六瓣花纹样,为简单的装饰。

两长边的中央部以象牙作月牙形图样,左右各六盏盛开的花形嵌入桌面,花的用料是以象牙做花蕊(白),以鹿角做花瓣(染绿),以黄杨木(棕)勾画出花瓣形状。在床角、桌缘等处,用象牙作线形勾勒,简洁利落。

这些文物在日本除了因时间侵蚀而损坏,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而作为文化输出的我们,这些文物大多遗失在历史的的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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