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的内盖夫沙漠虽然沟壑万千,但并非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分布着不少Wadi(干河谷),是荒漠中可以提供水(露水)、食物、隐蔽所这三个条件的地方,于是也就成了理想的观鸟地。
沙漠是以色列面积最大的地貌,内盖夫沙漠覆盖了60%以上的领土。然而,路边不断看到绿色,一人多高的仙人掌、浑身尖刺的骆驼草屡见不鲜。南部公路的路标上,经常可以看到“Wadi”这个词,原来这是阿拉伯和希伯来语中“山谷”的意思。不是普通的山谷,而是“干河谷”,雨季时才有水的地方。
我们从特拉维夫前往埃拉特途中,看到路边有个指示牌,显示不远处有个干河谷Wadi Paran,鸟人的经验告诉我们,这里一定有鸟。停车,走进布满橄榄树、鼠李、沙棘的河谷,深紫的浆果和野花恣意绽放着,鸟儿躲在里面不停鸣叫。很快,一只蓝喉歌鸲(Bluethroat)大方现身。它站在距离我不到三米的灌木丛中歌唱,这是以色列观鸟之旅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欣赏了许久,也为它拍摄了几乎要爆框的图片。
叽喳柳莺(Common Chiffchaff),白喉林莺(Lesser Whitethroat),还有常见的白眶鹎(White-spectacled Bulbul)先后出现。刚开始还挺新鲜,后来每一天都会和它们打招呼,而我总是将叽喳柳莺和其它相似度很高的柳莺搞混,每次以为拍的是别的柳莺,结果拍来拍去,大部分还都是这种叽叽喳喳的小鸟。
比赛前踩点的那几天,我们搜索了埃拉特附近四五个干河谷,印象最深的是北部的奥华达(Ovda),距离奥华达机场不远。我们沿着埃及边境公路边开车,根据其他鸟人的信息,应该在公路左侧,然而,那里明白标示着属于射击练习场的禁区(埃拉特附近有不少这样的禁区),这时看到公路右侧区域出现一块Wadi,便开了进去。
正午时分,走在毫无遮掩的荒漠里,炙热的阳光让我有些无精打采,突然脚下“扑愣愣”飞起一只硕大的身影,吓了我一跳,不禁尖叫了一声,前面的同伴回头,我比划着,说看到一只褐色的大鸟,他猜测是埃及夜鹰(Egyption Nightjar),一种白日里非常罕见的鸟。估计是正在睡觉,我距离它太近了,才惊慌飞走,我们沿着它飞的方向又搜索了一阵,无果。不过后来看到图片,也是醉了,这哪里能分辨得出来啊。但我还是有些小得意,因为这是唯一一次由我发现的新鸟种,虽然是无意的,而且没有拍下来。
这种地方收获最多的是各种鵖鸟和伯劳。裸露的岩石、地面,以及枝头都比较容易见到。统计了下,此行我共观到七种鵖鸟,分别是:白顶鵖(Black-eared Wheatear)、黑尾岩鵖(Blackstart)、穗鵖(Northern Wheatear)、白冠黑鵖(White-crowned Black Wheatear)、冠鵖(Hooded Wheatear)、黑喉石鵖(Common Stonechat)和悲鵖(Mourning Wheatear),都是第一次见到。
很喜欢伯劳这种鸟,个头不大,自信满满,又是捕猎能手。这里的三种伯劳也是第一次拍到。林鵖伯劳(Woodchat Shrike)与云斑伯劳(Masked Shrike)好像姊妹俩,不仅名字漂亮,模样也俊。黑、白、黄色相间,十分醒目,远远便可望见。
亲眼目睹一只本地“原住民”(留鸟)南灰伯劳(Southern Gray Shrike)捉到一只蚂蚱,捕到后飞回树枝大快朵颐。
戈壁上的灌木丛生机盎然,北非橙簇花蜜鸟(又名巴勒斯坦太阳鸟Palestine Sunbird)闪亮登场,雄鸟羽翼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喜食花蜜,于是荒漠也有了如此靓丽的花鸟图,本地属于留鸟。
我不止一次从非洲到亚洲拍摄过它的远近“亲戚们”,顺便科普下,太阳鸟科是雀形目(Passeriformes)燕雀亚目(Passeres)的一个鸣禽科,由大约116种小型、色彩鲜明的鸟类组成,包括太阳鸟,花蜜鸟,捕蛛鸟等,是东半球热带地区的鸟类,其生态地位相当于西半球的蜂鸟。广布于全非洲和亚洲的温暖森林中。体型纤细,嘴细长下弯,先端有细小锯齿,舌成管状,尖端分叉,富伸缩性,喜食花蜜,有传粉作用,也吃昆虫和蜘蛛。
此行一种叫做黑薮鸲(Black-Scrub-Robin)的鸟种引起不少鸟人的兴趣,据说在当地比较少见。我们也是在得到其他鸟人的信息后专程前往寻找,停在一处灌木丛边等候了约莫十分钟,它便现身了。浑身黑色,其貌不扬,喜欢翘尾。除了交配期,一般都是单独活动。看它行动敏捷,频繁地在地上和灌丛间跳来跳去啄食虫子。我们观察了十几分钟,离开后,其他鸟人也闻讯前来,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幸运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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