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大主宰》張萌 : 對導演來說最重要的是熱愛

《大主宰》張萌 : 對導演來說最重要的是熱愛

文 │ 星星

“一個比較敢嘗試的人。”圈內好友這樣評價張萌。

“我才30歲,在這一行還很年輕,比較敢嘗試。”從《水滸烈傳之黃金七鏢客》到現在的《大主宰》,兩年之內便從網絡電影轉到大體量網劇,張萌快速躍遷、衝勁十足。但這只是張萌的一面,生活中的他,喜歡讓自己沉下來,專注於做積累和案頭工作。

“喜歡哲學與電影”、“做導演因為熱愛電影”、“做事追求踏實大於開心”是張萌從十幾歲至今的行進軌跡,也是其從未改變過的心境。“真的是喜歡電影,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愈來越深,”張萌說。在與朋友的閒聊中,張萌提到最多的也是電影,因此被調侃道,工作和生活不分。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小時候,十幾歲的張萌在偶然間看到了《影子武士》,便被畫面深深吸引,種子也是在那時被埋下。高考時,面對哲學與電影的抉擇,那顆種子開始發芽,張萌選擇了投身導演行業。

從電影學院畢業後,張萌想法頗多,於是他將十幾年所喜歡的東西融入到網絡電影《水滸烈傳之黃金七鏢客》中,獲得了網友“意外還不錯”的評價。第二部《奪命劍》,張萌想做一點不一樣的,加入懸疑、動作、喜劇元素雜糅,打造出了一個漫感懸疑江湖。

也正是因為張萌的想法多、敢嘗試,以及在視覺表達上的獨特風格,正好貼合《大主宰》想要的“不一樣”,張萌被《大主宰》項目方相中。

要不一樣,但一定是內容為先

希望做出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在《水滸烈傳之黃金七鏢客》中,張萌讓宋朝犯罪片帶有了武俠味兒,在《奪命劍之風雲再起》中,張萌把武俠片賦予了現實感,而此次的《大主宰》,張萌挑戰的是讓奇幻大IP具有“少年感”。

《大主宰》是張萌遇到的第一部網劇作品,短短兩年時間,從網絡電影轉到網劇,“肯定會有一定的挑戰,但挑戰也算不上特別大。”張萌說,無論是《水滸烈傳之黃金七鏢客》《奪命劍之風雲再起》還是《大主宰》,都需要通過場景、演員、道具、特效等構造一個世界觀,只不過前兩部是網絡電影,資源相對有限,只能在原定的範圍下,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排列組合,而《大主宰》的製作週期更長,世界觀、人物要更龐大,相對來說更難一些。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縱觀市場上的奇幻大IP改編作品,能夠泛起較大水花的並不多見,此次的《大主宰》想玩一些不一樣的,這讓張萌十分激動,“比較喜歡給自己找事兒,可能因為比較年輕,就總想去挑戰一些刺激的東西。

第一次看到劇本時,張萌就感受到了大主宰強烈的“少年感”,演員無需刻意扮演,而是把自己放進來自然融入,“牧塵、洛璃、唐芊兒、柳慕白幾個人物所遇到的問題,或多或少也都是這些演員正在面臨的問題,只有本色出演下流露出的青春荷爾蒙才最真實,張萌是這樣理解的。

在層次上,《大主宰》中鋪設的各個人物,面臨親情、友情、愛情之間抉擇的成長故事,都是張萌和團隊做出的小心思。張萌覺得,身為洛神族之女的洛璃,雖然是一個正處於花季的少女,但卻也身負拯救全族人的重任,洛璃的身上有著不同的層次感,而現實生活中的年輕人,同樣面臨著兩難的境地,既想要去面外闖蕩,又同樣面臨家中的壓力,《大主宰》中的人物和現實生活中的年輕人,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

這種具有小層次感的設計,都被巧妙安插在劇集內容中。“我們想讓大家在傳統的升級打怪流中,看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希望把《大主宰》做成一個紮實的少年感作品。”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與此同時,《大主宰》作為一部奇幻作品,視覺衝擊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張萌操刀的幾部作品,或武俠或奇幻,似乎也都與強視覺脫不了干係。在《大主宰》預告片剛露面時,大量複雜的運動鏡頭和長鏡頭呈現出的畫面情感張力,便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在大多數人眼中,張萌與鏡頭語言、視覺呈現密不可分。

“可能我自己或多或少會比較偏愛運動鏡頭一些。”但他進一步解釋道,內容和形式是貼合在一起的,鏡頭不是簡單的跟拍,而是在推拉搖移跟下塑造人物的味道,本質上還是內容為先。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作為用畫面講故事的藝術表現形式,無論劇集還是電影,在鏡頭的動與不動的選擇之下,所傳遞出來的畫面味道都有所不同,縱觀劇集市場,由於早前受到日劇、韓劇的影響,很多的劇集偏愛簡單的美學風格,單純的打光,用簡單地鏡頭語言傳遞故事內容。

但張萌被英劇、美劇中那些有調子的畫面,深深吸引。“我很喜歡電影質感的東西,一個光的運動都能夠傳遞出不一樣的氣氛,我希望觀眾能夠沉浸在畫面中,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更偏重視覺。不會因為追求視覺衝擊而偏重視覺語言,本質上還是內容為先,這次《大主宰》也是,雖然有很多的複雜鏡頭,但還是想把內容以更好的形式呈現出來。

是難點,同樣也是嗨點

在《大主宰》宏大的世界觀下,美術與造型的打造頗具難度。相較於非奇幻題材可以就地取景,《大主宰》的“大千世界”,是完全意義上從零到1的搭建。平地起高樓,一個道具,乃至器皿上紋路都需要重新設計。洛璃手中那把小小的洛神劍,便修改了幾十稿。

大千世界,位面交匯,萬族林立,群英薈萃,這是天蠶土豆筆下的《大主宰》,但無人知曉真正的“大主宰”與“北靈境”,因此製作團隊只能藉助原著中一句句文字進行思考刻畫,再輔以導演和團隊的原創力和想象力進行補齊。

沒有“邊界”但還要保證合情合理,《大主宰》的難度不言而喻。但也是因為這種“極大的不確定性”激發了張萌在創作上的嗨點。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因為無經驗可借鑑,可發揮性也就越強。在整個拍攝過程中,大家都並未把《大主宰》當做一項任務完成,它更像是大家在一個共同的目標之下,一起玩、一起做、一起摸索出來的作品,戴瑩戴戴姐和白一驄白老師也經常鼓勵我邁大步子去做,這都讓我覺得衝勁十足兒。”張萌說。

原著中的“大千世界”是宏大的,劇中則要將少年感表現出來,如何尋找文本內容與世界觀之間的連接點,進行恰如其分的表現,這讓張萌和團隊著實費了一番心思。

在幾番權衡試驗下,張萌和藝術總監劉世運發現,非一味追求宏大,而是講究豐富,或許這個問題便可得以解決。於是將牧域、柳域、北蒼靈院、洛神族......不同場景、不同族群進行差異化呈現,《大主宰》的視覺呈現基本上做到“和而不同”。

值得注意的是,《大主宰》中的建築風格也做了一番考究,既不像傳統的東方美學建築,也非完全的西式群落。“我們想讓整體的呈現上,既符合東方審美,同時也具有一定的分歧。張萌說。

在大的西式空間結構下尋找可能性,用東方美學做細節豐富,導演組一行人翻出上萬張圖,進行紙上“搭建”。洛璃所在的洛神族建築,正是張萌在柬埔寨吳哥窟風格架構下,進行細節的修改填充而來,最終營造出了一種強自然感。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在大量的原創設計的任務量之下,《大主宰》整個拍攝週期非常緊湊。據瞭解,在開機半年前劇組便開始搭景,場景搭建伴隨著整個拍攝週期,張萌覺得,雖然經歷了一個漫長、磨人的過程,但再複雜的工作拆開之後都是一件事情,終究都會理清,解決之後的感覺讓他很舒服。

在採訪中,康德、黑格爾這些哲學家的名字也在張萌的言語中自然地流露了出來。他喜歡哲學,認為哲學和藝術創作有一種共通之處,對於看不見、不落地的美好有一種親切感,雖然都是一種很虛幻的東西,但卻給他帶來了一種精神上的愉悅。

初生牛犢不怕虎,適用於每一個年輕導演,這一點在張萌身上體現的更加明顯。對於工作,張萌膽子很大,“新人導演最大的優勢便是犯錯少,所以便意味著可以犯錯。”他覺得,一部作品肯定不能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只能保證自己拼盡全力去完成,確保這是一個在一定程度上還不錯的東西,作品的使命便達到了,而那些由於主客觀因素不完美的內容,會放到下一部作品裡繼續完善。

“我還是一個新人導演,不會瞻前顧後,我覺得在保證審美合格的基礎上,投入足夠多的精力,出來的作品基本上都不會出錯。”

一直在做加法

“足夠多的精力”,這六個字輕描淡寫地被張萌說了出來,但足夠多精力的背後是其在前期準備了充足的彈藥。

和張萌合作過的人,喜歡把他稱為一位“磨人”的導演。早前在拍攝《奪命劍》時,第一場戲張萌便拍攝了24個小時,因為希望“找勁兒”。在《水滸烈傳之黃金七鏢客》很簡單的第一鏡,也讓張萌磨了六七個小時,《大主宰》同樣如此。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在操刀《大主宰》項目的一年半時間內,張萌平均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從網絡電影到網劇,張萌坦言,項目越大,壓力越大,雖然全力以赴,但也確實存在很多不足,他同時享受“冒險帶來的刺激感與做足充分準備的踏實感”。“我其實不太在乎快樂這件事,在這個過程之中,準備充分,不斷的吸收東西,不斷進行嘗試,然後一步步做出來,我的心裡就很踏實。”

在每一個項目開機前,從造型、場景、道具等各個部分,先做出一套比較完整的方案,這是張萌的一慣的工作方式。此次在《大主宰》中,頗為費力的美術與造型,張萌也都一一嘗試。“不能簡單地扔給美術部門兩張圖,讓其自由發揮,也不能在一個模糊不清的概念下就開始嘗試,而是拿出具體的方案,甚至具體到細小的牆面結構”都涵蓋在他前期的準備工作中。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身為一個導演,張萌秉持的原則為“自己不應該被問住”,因此他會把準備工作做到足夠充分。“這是一種在溝通上的負責任,做一個戲,大家都希望把自己想到好的東西一一表達出來,這個過程可能因人而異,有人是3分,有人是10分,我希望自己能夠儘可能的多。

與此同時,他也會掌握一定的度,給一些能夠在現場碰撞出火花的地方,留出增長空間。特別是一些重要的文戲,他會讓其“自由生長”,不故意設計分鏡頭,讓光影、演員、空間自然碰撞出更多的可能性。

《大主宰》张萌 : 对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热爱

對於前期的準備工作與一些構想類的東西,張萌喜歡一個人去思考,但在執行時,他喜歡和大家一起合作,帶領所有人一塊碰撞完成。喜歡與團隊合作,每天與攝影指導範超、藝術總監劉世運、視效總監金旭幾位主創溝通,大家相互碰撞出來的火花,讓他覺得很興奮。

不少人都曾經問過張萌,有沒有自己鍾愛的作品類型,張萌表示,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題材類型,只知道自己不喜歡什麼。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對於電影的喜愛,從十幾歲接觸到《影子武士》便一眼愛上,如今對於電影的熱愛只增不減,平均每三天看一部電影,“我生命中有一半時間都是在想這個東西。

張萌很感性,敢於做各種嘗試與挑戰接觸一些新鮮的東西,喜歡和大家一起碰撞討論,但落實到劇組內的每一處操作時,他十分理性,做事做全面,對劇組嚴格要求。“我不太不在乎別人對我怎麼看,因為你拍戲的時候有要求,自然就會有反抗,所以只要知道你的要求是不是特別過分就好,這是職業的一個慣性。如果過於理性,你就不太適合做導演,但如果過於感性,你也缺乏導演需要的意志力跟判斷力。

在工作中保持理性和感性,有的放矢。對於生活,張萌似乎要求的很少,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看電影、看書、做總結,哲學、社會學、文藝評論、藝術史等均在他的涉獵範圍之內,張萌的生活與工作已經融為了一體,不斷給自己做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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