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8 和上司甜蜜戀愛一年,被陌生女人找上門扇耳光我才知:他有家室

和上司甜蜜戀愛一年,被陌生女人找上門扇耳光我才知:他有家室

1

半夜我被一串急促的門鈴聲驚醒,我去開門。

阿乾進了門就迫不及待地說:“陪我去一趟佳木斯。”

我罵,“這他媽可是凌晨兩點。”

他說:“我機票都買好了。”

我重新爬上床說:“你不要再來折磨我了,我很困。”

他掀掉我的被子,一腳把我踢下床,說:“我要去跟那個男人決鬥,我要把娜娜搶回來,你來幫我壯膽。”

我被拉出了門。

坐在航班上,從玻璃窗往外看去,這座城市的燈火依舊徹夜不熄。

天空似乎有了一點曙光。

說起來,我跟阿乾認識有多少年了,三年還是四年?記不太清了。

2

我只記得我們初來上海的時候都很窮,他寫的破歌沒人聽,我寫的爛故事沒人看,都快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神沒有讓我們看到一絲光。

我們窮,窮得理想都快不剩了,卻仍舊咬牙堅持。

每當這個時候阿乾就會鼓勵我說:“逆流而上的人生不是很刺激嗎?”

刺激個鬼!

沒有背景,沒有貴人,我們只好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那時我們總是找個大排檔,點兩個菜,喝點酒,聊生活,聊夢想,聊生命中出現過的姑娘。

有一天他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姑娘,她很特別,她幾乎每一天都會跑來聽阿乾唱歌。

那天阿乾跟往常一樣,在地下通道唱歌,周圍的人依然沒有停下腳步,他旁邊躺著一個老乞丐,老乞丐總是昏沉沉睡著。

到了中午,老乞丐餓醒了,從大衣裡掏出一塊硬邦邦的麵包。

阿乾也餓了,盯著那塊麵包嚥了口水。

老乞丐掰了半個麵包遞給他,阿乾看了看麵包上的黑手印,還是接下了。

阿乾咬著麵包,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從他面前經過。

人群中有一個姑娘顯得有些垂頭喪氣,那個姑娘很漂亮,白白的臉蛋,白白的手臂,白白的大腿。

阿乾又咽了口水,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個姑娘忽然在轉角處站住了,隨後她向阿乾走了過來。

阿乾一驚,又一喜。

她蹲下來盯著阿乾,她的眼睛很迷人。阿乾也盯著姑娘,可是他看到,姑娘的眼睛紅腫,眼裡有淚花。

姑娘問他,“能給我唱《分手快樂》嗎?”

阿乾呆呆地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回答。

姑娘從錢包裡掏出十塊錢放進旁邊的琴盒,又說了一次,“你給我唱好嗎?”

阿乾淡淡地說:“不唱這首歌。”

姑娘從錢包裡掏出一張五十塊的紙幣放進旁邊的琴盒。

阿乾再次搖搖頭。

姑娘從錢包裡掏出一張一百塊的紙幣放進旁邊的琴盒,聲音都哽咽了,“你唱給我聽好嗎?”

“不給失戀的人唱這首歌。”

“為什麼啊?”

“怕你會哭。”

姑娘瞬間就哭了,哭得特別傷心。

阿乾只好唱了這首歌。

姑娘依然在哭,阿乾卻唱得特別用心。

她在阿乾身邊坐了下來,抹著淚痕問:“我能在這兒坐一會兒嗎?”

她悶悶不樂,輕輕抽噎著,說:“那個混蛋騙了我的感情,他說他愛我,可是他卻那麼虛偽。”

阿乾對她的感情史沒有興趣,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就給她唱了一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只是想逗她笑一笑。

過路的行人都覺得特別有意思,一個小姑娘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身旁一個小夥子唱著歌拼命逗她開心。

歌曲唱完,阿乾的肚子叫了,他想起老乞丐給他的半塊麵包還沒吃完,又咬了一口。

姑娘看他落魄,就說:“我這兒有吃的,你吃這些。”

她從包裡拿出零食塞到阿乾手裡,盯著他說:“吃吧!”

阿乾很感動,沒有多說,就吃起這些零食。

這個姑娘就是娜娜,娜娜說:“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每天上班下班從這兒路過都能看到你,你唱的歌很有意思。”

娜娜住在阿乾賣唱的那個地下通道附近的小區,後來她從那兒路過的時候,都會帶一些零食或者自己做的便當。她坐在阿乾身旁,聽他唱歌跟他聊天,或者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坐著。

除了那個老乞丐以外,娜娜也許是阿乾唯一的聽眾。

娜娜雙手託著下巴傻傻地問他,“民謠歌手是不是都很窮啊?總感覺你們這些唱民謠的都好苦,沒有錢啊、沒有姑娘啊、沒有暖氣啊、沒有床啊……你們是靠什麼生活的啊?”

阿乾沉默著沒有說話。

娜娜急忙住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問了。”

阿乾撥了撥琴絃說:“娜娜,你還會哭嗎?”

娜娜笑了,眼睛還是那麼迷人。

3

娜娜成了我們的好朋友,她做的菜很好吃,我和阿乾兩個窮光蛋經常去她家白吃,她把我們養得肥肥胖胖的。

某一天,阿乾告訴我他愛上娜娜了,他想在自己生日那天跟娜娜表白。

到了那一天,朋友們買了禮物,我買了蛋糕,娜娜做了一桌菜,我們給阿乾過生日。

娜娜在蛋糕上插上蠟燭,拍著手說:“許個願吧!”

她閉上眼睛靜靜默唸了一會兒,就把蠟燭吹熄了。

我們一臉蒙逼地看著她。

娜娜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很神奇的事,連連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自己過生日,我太激動了。我把蠟燭重新點上,阿乾你再許一次。”

娜娜拿著打火機點蠟燭。

我哭笑不得地說:“娜娜,沒有這麼玩的。”

阿乾笑著說:“沒關係,娜娜,反正我每年過生日許的願從來都沒有實現過,我把它讓給你,祝你美夢成真。”

朋友們開始喝酒、吃娜娜做的菜。

老季說要給大家切蛋糕,被我阻止了,這傢伙切蛋糕一定切一塊最大的留給自己。

於是這項重大的任務留給了娜娜。

她切了第一塊蛋糕遞給老季,阿乾看了看我,示意他要開始了。

我表示明白,我喊了娜娜一聲:“娜娜,阿乾有話對你說。”

娜娜回過頭來,直言道:“有話就說,扭扭捏捏幹嗎?”

阿乾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說:“娜娜,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是我最大的驚喜,我最害怕你哭了,我想唱歌給你聽,我想這輩子都唱歌給你聽。”

娜娜傻傻地笑著,問:“你究竟想說什麼啊?”

阿乾說:“娜娜,我想這輩子只吃你一個人做的飯,我想這輩子只為你一個人切蛋糕,我還想這輩子只跟你一個人睡覺。”

這傢伙,這麼快就想著睡覺了。

娜娜還在切蛋糕。

我們幾個朋友注視著娜娜,起鬨說:“答應他,答應他。”

可是娜娜卻說:“我有點聽不明白。”

蛋糕切完了,她想找點事做,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於是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她坐了下來,開始吃蛋糕,吃得滿臉奶油。

阿乾說:“娜娜,你待會兒吃。”

娜娜開心地笑著說:“蛋糕這麼好吃,大家為什麼不吃啊?”

蛋糕吃完了,她的雙手又不知道往哪裡放,於是拿起筷子,吃她左手邊的一盤酸菜魚。

阿乾說:“娜娜,你待會兒吃好不好?”

娜娜說:“酸菜魚這麼好吃,大家為什麼不吃啊?”

阿乾說:“娜娜!”

娜娜慢吞吞地說:“我不想再談戀愛了,我們做好朋友不好嗎?”

4

娜娜依然是我們的好朋友,不過她和阿乾的關係卻也止步於朋友。

阿乾心裡想的是她,嘴裡唸的也是她。

終於有一天阿乾說要跟她絕交。

我覺得他太極端了。

那天阿乾在酒吧有一場演出,作為朋友,我們答應去給他捧場。

酒吧有不少他的小迷妹為他尖叫。

阿乾拿著麥克風說:“接下來我要唱一首歌,這首歌叫做《娜娜》,是我剛寫不久的。我喜歡一個叫娜娜的姑娘,我跟她表白了很多次,可是對方只想跟我做朋友,我知道我追不到她,於是我就給她寫了這首歌。”

歌詞很揪心,曲調也太憂傷,泛著太多苦情。

我轉頭看了娜娜一眼,她很認真地聽著。

阿乾唱完兩首歌就下臺了,但我們都覺得他特別了不起,他一定是未來的大明星。

演唱結束,阿乾請我們去街邊擼串。

娜娜對阿乾說:“我聽到你唱的歌了。”

阿乾衝娜娜笑,“你在歌裡聽到你自己了嗎?”

娜娜卻說:“對不起啊!”

阿乾問:“為什麼要道歉?”

娜娜反問:“阿乾你有了那麼多小迷妹,你開心嗎?”

阿乾說:“開心得想哭。”

娜娜說:“不要哭,要笑,哈哈哈。”

娜娜朝阿乾做了個鬼臉。

阿乾吃東西吃了一半,忽然說:“對不起,娜娜,我可能沒辦法再跟你做朋友了,我們絕交吧!”

5

娜娜的故事我們是後來才知道的。

一個月後,娜娜的發小從佳木斯跑來投奔她,娜娜招待她吃烤魚。

娜娜打電話給我,“我在吃烤魚,你們怎麼不來,我發你們的信息你們看到沒?”

娜娜又問:“阿乾怎麼不聯繫我啊,他真不跟我做朋友啦?!”

我立馬給娜娜回,“沒有的事,他就是矯情。”

那時候阿乾處在失望中,心情極差,他說他無法正視與娜娜之間的友誼,他有意無意躲避著娜娜。

我們都知道他心裡難受,可是娜娜不喜歡他,我們有什麼辦法?

我覺得阿乾做得太過分了,急急忙忙拉著他趕過去,給娜娜道歉。

娜娜身旁坐著一個長頭髮姑娘,看著落落大方。

娜娜說:“介紹一下,我從小到大最好最好的朋友,蘇禾。”

阿乾無所顧忌地說:“唔,這個小姐姐長得真漂亮,看著有點眼熟,好像一個明星。”

我問:“林志玲嗎?”

阿乾左看右看說:“不對不對,不像臺灣那個,是日本那個不穿衣服的林志玲。”

蘇禾的臉立馬就僵住了。

娜娜罵:“你們他媽在我發小面前能不能表現得像個正常人!?”

我們嚇得立馬正襟危坐。

娜娜對身旁的發小一笑,說:“蘇禾,你別在意,我這兩個朋友,他們的大腦構造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樣。不對他們兇一點,他們的皮就容易發癢,關鍵時候還得揍兩下。”

娜娜又對我們說:“蘇禾剛來上海工作,你們幫忙照顧照顧啊!”

我和阿乾連連點頭,對蘇禾傻笑說:“一定一定。”

娜娜敲敲筷子說:“你們這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別嚇著人家。”

隨後娜娜盯著阿乾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不多久,娜娜喝多了,她躺在蘇禾懷裡,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餐桌上忽然就靜了下來。

我們各自吃菜,可總感覺有些尷尬。

蘇禾雖然開朗,但見面的那些客套話都說盡了,最後也就只顧著吃了。

我看了看娜娜,感覺她很疲倦,心事也藏了很多。

我無意中說了一句,“她今天怎麼這麼不在狀態?”

蘇禾對我笑了笑,摸了摸娜娜的臉說:“因為她啊,最近過得不開心。”

阿乾問:“她遇上什麼麻煩了嗎?怎麼也不跟我們說?”

蘇禾說:“我也是來了上海之後才知道的,最近有一個男孩子說喜歡她,可是娜娜她不想談戀愛,她只想跟那個男孩子做朋友,那個男孩子卻說要跟她絕交。”

我看了看阿乾,笑道:“誰啊?這麼蠢!”

蘇禾說:“做了她二十多年的發小和閨蜜,其實我看得出來,娜娜是喜歡那個男孩子的。”

我和阿乾都一驚,問:“你確定?”

蘇禾笑:“當然確定啊,娜娜的心事都瞞不過我。”

我說:“那娜娜為什麼不接受他?”

蘇禾喝了口飲料,搖搖頭說:“你們知道嗎?娜娜在這之前愛過一個人,那個男的是一個地區經理,在事業上小有成就。可是那個混蛋連老婆孩子都有了,他瞞著娜娜一年多,娜娜就這樣莫名其妙做了小三,最後還被那個女人扇了耳光。”

這個故事的走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身旁的阿乾明白了這些真相,臉色變得凝重,沉默不語,只不停喝酒。

蘇禾說:“那時候,娜娜給我打電話,她說她以後不會再去愛了,她要一個人過下去。”

蘇禾懷裡的娜娜翻了個身,她睡得很熟,就像一個小嬰兒。

6

上海的秋天越來越冷,這座城市的季節有些莫名其妙,溫度如同情人的脾氣反覆莫測。

我每天都有寫不完的稿子,很多時候通常是閉門不出的,也正因為這樣忽略了不少朋友。

有一天,娜娜和阿乾來找我,阿乾把一隻寵物貓交給我,希望我幫他照顧一段時間。

他說:“上海太冷了,我和娜娜要去三亞玩。”

他倆手牽著手。

我不明所以。

阿乾卻笑。

原來半個月之前,蘇禾講完娜娜的故事不久,阿乾又去找娜娜,他說他不會跟那個欺負娜娜的男的一個樣,娜娜聽了這話就生氣。

娜娜問:“你愛我的勇氣有多大?你會為了我去死嗎?”

她以為阿乾聽了這話會死心,不想阿乾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卻說:“娜娜,我們賭一把。”

娜娜不明白。

阿乾說:“把你的圍巾借給我。”

他順手解下娜娜的圍巾,徑直向川流不息的馬路走去,走到馬路邊停下後用圍巾矇住自己的眼睛,然後橫穿馬路。

娜娜嚇壞了,她喊:“喂,你不要命啦!”

她急忙追上去,“白痴,回來啊,我說著玩的。”

阿乾不回頭,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馬路中央,他後來對我說其實他當時怕得要命,耳畔全都是車輛呼嘯而過的風聲,他說他還很年輕啊,理想都沒實現啊,難道就這麼死啦!?

來往的車輛驟停,對著阿乾破口大罵,阿乾不理會,終於走到了馬路對面。

娜娜臉色煞白。

阿乾解下矇住眼睛的圍巾,眼前交通混亂,來往的車輛差點出了交通事故,阿乾嚥了口口水。他對娜娜說:“娜娜,我會為了你去死的。可是我現在還不願意去死,因為我愛你,但我有勇氣證明我愛你。我跟死神的這場賭局,是我賭贏了。”

等到綠燈通行,娜娜過了馬路。

她眼裡噙滿淚水,話都說不利索了,緩了很久,終於開口說:“你知道我剛才……我剛才……有多害怕嗎?”

阿乾說:“娜娜你別哭,已經沒事了。”

娜娜說:“我真的嚇壞了。”

阿乾抱著娜娜。

娜娜抹抹眼淚又說:“你以後千萬不要再讓我哭了。”

阿乾說:“我發誓,我以後絕不讓娜娜流一滴眼淚。”

娜娜笑了笑,拉著阿乾的胳膊說:“走啦!我肚子餓了。”

“娜娜,娜娜……”

“怎麼啦?”

“我腿抽筋了……”

聽完他們的故事,我笑而不語。

娜娜笑,“你看他明明那麼膽小……”

阿乾看了看娜娜,對我說:“走啦,是時候說再見了,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我目送著他們下樓,窗外陽光突然變得明媚耀眼起來。

7

為了生計,阿乾去某個琴行當了個音樂老師。

每天的工作倒也輕鬆自在,他跟學生們玩得很好。

天氣越來越冷,我們火鍋吃得越來越多。

娜娜總說:“阿菜,哪一天你把我們的故事寫出來啊?”

我笑,“我要收好處的。”

她敲敲筷子說:“你這樣要注孤生的。”

我摟摟蘇禾的肩膀說:“不會啊,介紹一下,我女朋友。”

蘇禾掐我胳膊說:“那我們的故事呢?”

娜娜抓抓頭髮說:“可惡啊可惡!我不該把我發小借給你的,羊入虎口啊羊入虎口。”

我擺出剪刀手說:“耶。”

我本以為這個故事到這兒就結束了,可是沒有預料到,阿乾和娜娜的故事真是一波三折。因為,那個男人突然找來了。(原題:《擦掉娜娜眼角的淚水》,作者:蔡小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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