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5 第三方財富管理是資產配置未來趨勢

2017年2月底,經過江西省政府批准,井岡山市率先摘去貧困縣的帽子。記者正是在那個時候訪問井岡山的。

那次,在5天時間裡,記者走訪了6個鄉鎮15個村莊,梳理井岡山人民脫貧攻堅的歷程,認識到扶貧工作的不易,感受脫貧攻堅戰帶來的社會變革。

去年以來,我國先後有20多個國定貧困縣宣佈“摘帽”,退出貧困縣行列。可以預料,在未來一段時期,還將有更多貧困縣“摘帽退列”。這是扶貧開發事業的巨大成績,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征程中的重要一步。退出貧困縣行列之後,經濟社會發展出現了哪些新問題,這都需要在實踐中做出回答。正是帶著這樣的問題,2018年春天,記者重上井岡山,再次走村串鄉訪問這片英雄的土地。

這次,記者用4天多時間,走訪了8個鄉鎮12個村莊。這些鄉鎮和村莊,有的去年沒有去,也有好幾個是去年訪問過的。井岡山以鞏固提升為主題,“摘帽”之後堅持扶貧不停步,使經濟社會發生了可喜變化,也提出了一些新課題。

扶貧“扶”出帶頭人

井岡山在扶貧精準識別中,用紅、黃、藍3種顏色表示貧困程度不同的3種貧困戶。紅卡戶屬於貧困程度比較深,大部分需要政策兜底的貧困戶,黃卡戶已經脫貧但還需要幫扶一段時間,藍卡戶是經濟有困難而通過政策扶持可能脫貧的那部分人。從數量上看,藍卡戶是貧困戶中佔比較大的一部分。

井岡山扶貧的有效舉措中有一項是為貧困戶提供產業發展基金。其中,每個紅卡戶1萬元,主要入股當地村鎮銀行,紅卡戶每年從中得到15%,也就是1500元的固定分紅;藍卡戶是5000元,一般用於成立農村專業合作社,每年獲得15%左右,也就是750元左右的分紅。記者第一次訪問井岡山時看到,領辦合作社的有村幹部、返鄉創業人員,也有個別是藍卡戶自己。

記者在新城鎮金源村見到過一位尹姓農民,他家是藍卡戶,他聯繫了5個貧困戶成立養鴨合作社。除了這些藍卡戶入股資金,還有駐村幫扶單位提供的產業發展資金,他的合作社辦得有聲有色。他帶著記者到村後一處池塘裡看他養的鴨子,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今次重訪,記者聽到更多藍卡戶領辦合作社的故事。下七鄉光明村有一位盧姓村民,是1980年出生的。他早年到浙江永康打工,主要從事五金防盜門製造。2011年,因為父親突發中風,他從浙江返回村裡。為了父親治病,家裡花去10多萬積蓄,到2014年扶貧工作精準識別時,他們家成了貧困戶,被認定為藍卡戶。他在扶貧政策幫助下,先從村鎮銀行得到7萬元無息貸款,從事苗木培育,後來種起了臍橙,2017年又建起了果園,成立了勤豐水果種植合作社。這個藍卡戶在2016年實現脫貧。脫貧之後,他開始在老屋旁邊蓋新房子,記者到訪時,3層別墅式房子已經完成主體結構,正準備裝修。

長坪鄉長坪村有一位鍾姓村民,也是因為母親生病,中斷了在福建打工回到村裡來。他回來之後,承包了村裡的1000多畝毛竹,買了一輛農用車開始竹木加工。他聯合村裡的藍卡戶成立了合作社,成為致富帶頭人。

有多少個藍卡戶成了農村專業合作社的領辦人,記者沒有得到統計數據。但這樣的故事,在鄉間確實聽到不少。短短几年,貧困戶不僅自己脫貧,而且成為一方百姓發展的領頭人,很耐人尋味。可以說,藍卡戶的“蛻變”一方面說明了政策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啟示我們要找準扶貧政策的著力點。

從實際情況看,許多藍卡戶都是“一時之困”“一事之困”,或者因為家庭成員生病,或者由於資金短缺,或者是其他家庭變故,陷入貧困。扶貧政策的幫扶,就是給了他們一個支點。下七鄉光明村的一個青年說,他們家走出困境就得益於當年金融部門給予的2萬元貸款,第二年因為他信譽好,無息貸款增加到7萬元。這些支持使他從家庭困境的泥潭中一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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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隴鎮案山村的學習牆

藍卡戶,或者說像井岡山的藍卡戶這樣一些陷入“一時一事之困”的貧困戶,應該成為扶貧政策重點關注的著力點。撬動起他們,不僅扶持了一戶家庭,而且能帶動一地發展。如果幫扶跟不上,他們就可能從“一時一事之困”演變成“一世之困”。這也許是井岡山脫貧之後給我們的一個啟示。

百姓家事“大道理”

重訪井岡山,有些“百姓家事”讓記者格外關注,尤其是農家的婚事。

去年到井岡山鄉村走訪,記者產生了一些擔憂:大齡單身多,農村離婚現象增加,不完整家庭影響了農民脫貧致富的信心。扶貧“到戶”是精準扶貧政策的優勢,但是僅有對農戶的經濟扶持可能還不夠,因此懇切地提出,“到戶”還要“建家”,要把農家婚事當做農村社會建設的重要議題。

今年重訪井岡山,記者一進村就問“有多少戶結婚的,新生了幾個嬰兒”,得到的回答和去年已有很大不同。下七鄉漢頭村黨支部書記特意強調,村裡有兩位35歲以上的中年男子討到了媳婦。第二天,記者走訪其中一位張姓男子,他外出打工去了,但見到了他父親和他過門不久的外地妻子。

這戶張姓人家的兒子48歲了,多年沒有成婚,前些年外出打工腿部受傷,又落下了殘疾。老張77歲,家裡生活困難,在扶貧精準識別中被認定為藍卡戶。他說,這幾年扶貧政策改變了他們的家境。他給記者羅列了家裡的收入:每月可以領到80元養老金,每年還有500元黨員補貼,老人1961年就入黨了;政府補貼5000元產業基金加入了村裡的茶葉合作社,每年可以得到750元股金分紅;他兒子在茨坪一家超市做保安,每年有2萬元左右的收入。“醫保和產業保險、新農保都是政府代繳的。”他說。

過門不久的兒媳婦姓李,是附近的吉水縣人。對於嫁到這裡,她表示滿意。她父親在吉水從事律師工作,家裡條件也還不錯。她說,和丈夫認識有兩年多,現在看到村裡通路通水,也改了廁所,“生活條件快趕上城裡”,就嫁了過來。

葛田鄉有個華嶺村。去年到這個村時天色已晚,記者最後訪問的一戶藍卡戶,姓李,是一位58歲的老太太。她早年喪夫,帶著兒子生活。兒子姓黃,33歲還未成家。當時,自家房子正在修蓋中,他們借住在一個親戚家裡。老人聊起家境,屈指算賬,經濟上是過得去的。“但兒子成不了家是心頭大事。”

今年重訪華嶺,一進村,村委會主任告訴記者,李老太太的兒子結婚了!他們家蓋房子花了8萬多元錢,政府補貼了一部分。條件改變了,媳婦也很快進門了。遺憾的是,小黃帶著媳婦到井岡山的龍市鎮打工,不在村裡。記者沒有當面分享他對新生活的感悟。

去年觸發記者特別關注農村青年婚姻情況對家庭脫貧的影響,是在鵝嶺鄉塘南村。村裡有一位周姓老婦人,帶著3個兒子,都沒有成家。這個家庭因此精神不振,收入也不算高,成了貧困戶。今年一到鵝嶺,記者就直奔塘南村,又來到這戶人家。

3層樓房的外牆刷得粉白,小院新修的圍牆紮起鋼筋“籬笆”,刷成綠色,隱隱卓卓,充滿田園詩意。院子不遠處,是村裡新修的步遊道。路外邊菜地青青,翠色宜人。周老太太家3個兒子至今還沒有找到對象,但她的精神比去年好多了。她告訴記者,現在已經在村裡修起3棟房子,每個孩子都能有一棟房子了。記者去的前一天,老大找的對象剛剛到家裡來過,“感覺還行”,老太太悄悄告訴記者。記者從老太太的臉上看到了她對生活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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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嶺鄉塘南村口整潔的石板路

重訪井岡山,記者進村就問當年結婚情況,每個村都有新人結婚,單從數量上看,和往年相比沒有太大變化。但是,回訪去年來過的幾個村莊,看到一些大齡青年結婚成家,還是讓人回味無窮。

男青年到齡找不到媳婦,女青年大都外嫁,這是很多農村都出現過的現象。可以說,婚姻是家庭的基礎,更是農村人文生態的細胞和基點。而農村人文生態的恢復和發展,也必須得從農村家庭建設開始。如果把井岡山鄉村婚姻的變化,尤其是大齡青年能夠成家,簡單說成是扶貧政策的成果,顯然有些武斷。但這種變化與扶貧政策落地生根,與脫貧攻堅帶來的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改變,又確實有緊密聯繫。

井岡山市委宣傳部的工作人員講過一個故事。在大隴鎮一個村,村莊脫貧之後,一個談了好幾年對象的青年結婚了。女方說,原來好幾年不願意嫁過來是因為孃家人到村裡看過之後,對這裡的生活條件尤其是廁所極不滿意,於是拖延不決。脫貧攻堅中,村裡從路、水、電到廁所改造都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孃家人再來一看,很快就同意了這門婚事。農村人文生態的改變,正如上山栽樹一樣,不可能立竿見影。也許統計數據無法“量化”這個現象,目前還是“草色遙看近卻無”,但這種改變卻真實地發生著。換句話說,人文生態實現了新的平衡和可持續,農村才能真正走上振興之路。重訪井岡山,記者對此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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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嶺鄉塘南村頭新修的步遊道

產業仍是大問題

產業是脫貧的根本。井岡山脫貧攻堅戰中,不僅盯住鄉村主導產業,而且著力構建機制,讓貧困戶能夠從產業發展中增加收入。每個村莊都成立了農村專業合作組織,對貧困戶進行產業基金幫扶,以產業基金入股合作社等形式,把合作社和貧困“捆綁”在一起,使貧困戶能夠從合作社發展中得到一份穩定收入。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帶動機制,才使得脫貧成效顯現。重訪井岡山,記者感到產業仍然是脫貧摘帽之後的大問題。

下七鄉上七村的村口有一塊350畝的連片土地,前兩年栽種的臍橙已經有一人多高,開始掛果。村支書說,2017年產了2萬斤,今年可能突破60萬斤。全村貧困戶60多戶大都在這臍橙產業裡有股份。顯然,如果臍橙能夠豐收,而且銷售情況良好,貧困戶收入都可以穩步提高。但是,這個產業能不能發展起來,如何發展得更好,卻需要付出更大努力。

這片土地原來種水稻。2013年,村裡調整農業結構,把稻田改為種樹,先後種植過獼猴桃、金橘等,後來還種過玉米,但都沒有達到穩步增收的目的。2015年,得益於幫扶單位的幫忙,村裡又在這塊土地上栽種臍橙。

這曲曲折折的過程正反映了農村在產業發展上的不懈努力。產業發展,尤其是貧困村的產業發展,受制於市場變化、技術培訓、政策環境、資源狀況等多重因素。直接影響產業發展的是市場變化和技術培訓。許多地方有產品無市場,或者找到能人發現了市場但技術跟不上。

記者去年採訪葛田鄉華嶺村,一位姓古的紅卡戶成立合作社,帶領24戶藍卡戶養鵝,最多的時候養到了幾千只。但是,因為技術跟不上,養鵝合作社並沒有發展起來,他說:“去年還虧了一些,只好用政府補貼資金給藍卡戶分紅。”2017年,他租賃村裡廢棄的小學,合作社改為木耳種植。這次,他首先從技術入手,先是到附近找木耳種植示範戶學習,後來又和井岡山市科協聯繫,得到技術支持。儘管如此,他還是連連說“主要是技術過不了關,技術不行”。

重訪井岡山,記者還遇到幾個合作社“轉行”。農村專業合作社一頭連著市場,一頭連著農戶,尤其是貧困戶,它的經營確實是個大課題。隨著市場變化,合作社“轉行”某種程度上也是轉型發展的需要。鄉、村基層幹部都感到脫貧之後“產業發展仍然是個大問題”。甚至有的同志說,現在“返貧”不大可能,但產業發展不好,“返困”是可能的。對於貧困地區,或者說對於井岡山這樣剛剛脫貧地區,農村產業發展最好的目標當然是希望這些地區,甚至是一鄉一村都能有適合自己的產業帶動一方百姓致富。從現實層面看,首先要保證這些農村專業合作組織“帶著”貧困戶能平穩發展。這對於剛剛脫貧地區穩步提高收入,格外重要。

一位在村裡參與扶貧3年多的基層幹部說,解決了基礎設施、醫療教育保障、最低生活低保等政策性問題後,鞏固脫貧成果,實現全面小康就一定要讓農業產業跟得上、站得穩、能壯大。發展農村產業又不能按以前的模式,單純搞種植業或者養殖業。要從農民的思想觀念、幹部的經濟發展能力、地方的地域特點、區域農業規劃等多方面入手,才能培育起能夠在市場經濟中搏擊的農業產業公司或者說集群。

產業發展需要有一定社會環境。這種社會環境既包括良好的政策,也還得有靈便的市場信息,更重要的是,還需要有合適的人才資源。而貧困地區往往缺乏這樣的社會環境。長坪鄉富產毛竹,鄉幹部說他們一直在努力尋找合作伙伴,希望能在當地建設一個竹木加工廠。“山裡信息短缺,一直也沒有聯繫到有投資意向的企業”。

鄉村幹部都深刻地認識到發展產業的重要性。從某種意義上說,脫貧之後產業發展是一個經濟問題,更是一項社會發展目標。社會環境的改變,人才結構的改善,市場條件的變化,等等,都是產業發展離不開的因素。那位在村裡扶貧3年的基層幹部說,發展農村產業,對群眾、村幹部、鄉幹部三級都應當加大教育和培訓的力度,同時還不能僅僅侷限於技術方面,還應當包括移風易俗、文明鄉風、市場經濟等內容。要和當前鄉村振興的大局結合起來,實現農村從人文、經濟、文明、生態等方面全方位振興。防止木桶效應,防止扶貧成果倒退。他感到,貴州的新時代農民講習所、井岡山的新時代紅色講習所都進行了有效探索,可以進一步豐富、完善。

美麗鄉村新課題

村容村貌是井岡山城鄉這兩年最大的變化。水泥路“村村通”,美化亮化使村莊成為最靚麗的元素。行走在山山嶺嶺之間,山的綠色映襯著農舍的白牆,路邊間或還會出現一面井岡山特有的巨幅紅旗,共同裝扮出一幅詩意的畫卷。當然,經濟社會建設不是寫詩,美麗風景的背後凝結著井岡山人民多少年的奮鬥,農村面貌一新也對鄉村發展提出了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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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嶺鄉塘南村頭新修的步遊道

記者的感受是從潔淨一新的鄉村街道上開始的。鵝嶺鄉一個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樟樹,樹下平展展的柏油路直通村裡,兩邊的白牆粉刷一新,寫著“傳承紅色基因,引領綠色發展”。記者和村幹部在大樹下談論村裡的變化,卻看到旁邊臨街一家農戶門口,幾隻黑公雞圍著一隻盛滿喂料的鐵盆“嘰嘰咕咕”興奮地在吃食,四周已留下斑斑點點的糞便。村幹部指了指那幾只雞說:“最難的就是這個!”

農村基礎設施的改善與農民生活習慣的改變,一時難以同步。要鞏固和提升鄉村風貌,就需要加強村莊社會管理,其中最基礎的包括公共衛生、設施維修等。一位鄉幹部說,過去改善基礎設施,我們是“做項目”,一個一個項目完成了,農村的面貌就變了;現在需要做人的工作,鄉村管理逐漸要轉向一個一個的人,把農村每個人的工作做好了,才能形成新風氣,保持新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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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露鄉正在發展農家樂的新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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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露鄉正在發展農家樂的新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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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露鄉正在發展農家樂的新農村

“硬件”建設是促進“軟件”提升的抓手,這在過去很長時期是經濟社會發展中的一條經驗。井岡山脫貧之後,鄉村“硬件”建設著眼於解決“軟”問題就是一個轉變。他們開展鄉風文明示範點建設,首先提出了“硬件”規定,要建設一個球場、一個宣傳欄、一個舞臺、一處體育器材等。當然,也提出了要建立紅白理事會等制度性建設要求。記者在黃坳鄉石角村瞭解到,3個自然村都在修建文化廣場,在公共基礎設施建設中,文化廣場成為群眾呼聲最高的項目。村委會主任說,有了廣場老表就有了開會、論事的地方,也就有了村裡人唱歌跳舞的地方。唱歌跳舞的人多了,村裡風氣就變了。

鄉風文明還得從“軟件”入手。很多人都覺得,這方面“還沒有好辦法”。井岡山城鄉都感到鄉風文明建設的迫切性,大家都在進行探索。黃坳鄉去年以來開展評選“身邊好人”活動,定期在各村評選,在全鄉發佈“身邊好人榜”,營造氛圍。鄉黨委書記姓李,是從井岡山市委宣傳部調任這裡的,對於鄉風建設既有理性認識,也有實踐探索的主動性。他說,產業路子走對了,就要考慮農村社會文化建設。鄉村振興是一個系統,最核心的內容是群眾富裕、鄉風文明。鄉風文明建設要做細做深,就得探索適合鄉村實際的好辦法。

茅坪鄉壩上村嘗試以積分獎勵改變村民的生活習慣,鼓勵大家愛護環境衛生。他們規定了礦泉水瓶子、塑料袋、塑料瓶子、舊電池、玻璃瓶等廢品的“分值”。村裡人撿到這些東西送到垃圾清運點,清潔工就按分值進行登記。這個積分可以拿到村裡小賣鋪兌換生活用品。這項制度從去年5月開始實施,已經兌換了2200多元日用品。負責村裡公共衛生的村民對這項制度稱讚有加。這項制度實行下去的一項重要保證是村集體要有一定收入。因為垃圾兌換成積分,按積分來兌換日用品,最後由村裡以集體收入的一部分來墊付積分兌換日用品的錢。即使收集到的廢品可以賣成錢,但與積分之間也還有不少差距。所以,這項制度儘管在壩上和茅坪鄉幾個村都開始嘗試,但並沒有大面積推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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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村老人在晾曬蘿蔔乾

鄉風文明建設最難的是農村紅白喜事。當地老百姓有句話說,娶個媳婦,可以建一座“房子殼”。現在,娶媳婦的開銷一般在15萬元左右,這個價格就是蓋一座二層樓房主體工程的開支。記者在葛田鄉洋坳村鬥八村民組看望了一家低保戶。他告訴記者,低保款每月增加了40元,加入合作社有股金分紅,每年得1500元,擔任村裡的保潔員,工資也由每月200元增加到了300元。僅僅這些“制度性收入”就增加不少,但是每年用於走親戚、隨份子等禮俗支出都在3000元以上。“要是把這些錢省出來,就是很大一筆收入。”他說。

以紅白理事會的方式來改變婚喪嫁娶的開支,是一個好辦法。村裡人告訴記者,以前蓋新房子要擺兩場酒席,現在改成一場了;以前小孩子週歲生日要擺酒席,現在取消了,滿月酒席規模也少多了。取得這種效果的關鍵是兩個原因:一是井岡山市委對黨員幹部提出了明確要求,孩子結婚酒席不得超過20桌;二是各鄉村紅白理事會發揮了作用。他們感到最難的是縮減喪事開銷和推行火化。

移風易俗涉及千家萬戶,其中有很多制度之外的內容。比如喪事,辦得排場不排場,涉及人們對逝者的評價,也包含著對後人孝與不孝的“考量”。葛田鄉剛剛到任的鄉長說,鄉風文明建設既是個系統工程,又是一項細活。現在很多架子是搭起來了,但要堅持做下去,還很難,依然需要探索一些行之有效的好辦法。

脫貧之後盼均衡

重訪井岡山,走了一圈下來,聽到兩個數字,讓記者印象深刻。

一個是100%。黃坳鄉領導說,農村的基礎設施100%解決了,路、水、電和廁所改造等都有改善。上次到井岡山,記者沒有去黃坳鄉,因為那裡地處南邊,相對偏遠一些,屬於井岡山人們常說的“南三鄉”。今次重訪,記者首先就去了包括黃坳在內的“南三鄉”:下七、長坪和黃坳。井岡山脫貧“摘帽”之後,在提升鞏固中提出了幾個“全覆蓋”:黨建引領全覆蓋,產業增收全覆蓋,兜底保障全覆蓋,動態管理全覆蓋。記者走訪儘量“到邊到沿”,一直到了最南邊的漢頭村,也到了剛剛退出貧困名單的沃壤、上七等村莊,和政策兜底的紅卡戶算賬,聽村幹部介紹情況,確實感受到了“全覆蓋”的這個“全”字。

鄉幹部這個100%的概括說明了農村基礎設施條件在脫貧攻堅中的整體改善。可以說,井岡山鄉村面貌發生了歷史性變化,不僅村莊整體外觀粉牆黛瓦,整潔美麗,農民生活條件也有了根本改變,改水改廁基本完成,幾乎看不到汙水橫流、垃圾亂倒的現象。

另一組數字是:農村改水項目,有個鄉2個貧困村投入300多萬元,另外3個非貧困村總投入才22萬元。

這個數據對比強烈,當然有其合理的一面。因為貧困村基礎設施落後,“欠賬”較多,要趕上全面小康步伐,自然需要加大投入。農村量大面廣,農村工作時常通過抓重點、抓示範來推進。過去,習慣於幫扶基礎條件好的農村,形成示範,帶動其他發展。扶貧攻堅的一個不同之處在於,從最貧困的村落抓起,盯住農村社會發展最薄弱的環節,把薄弱環節當重點來推進,使這些村莊趕上了全面小康步伐,有時是一步走到前頭。但在實踐中,這種推動貧困村快步趕上的舉措又會帶來貧困村和非貧困村之間新的不平衡。

這種情況不是井岡山的“個例”,其他貧困地脫貧攻堅中,多多少少也存在這種情況。當農村基礎生產生活條件在脫貧攻堅中有了普遍性改善之後,鄉村幹部感到,今後對農村投資也要相應地進行改變。農村仍然需要加大投入;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中,基礎設施投入和公共服務建設依然是重要方面。不少鄉村幹部提議,投資要從抓重點逐步轉向均等化,讓農村在新起點上得到均衡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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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岡山綠樹青山掩映間的美麗村莊

井岡山一位駐村幫扶幹部說,脫貧之後有些政策不僅體現在村與村之間資源給予的不均衡,一定程度上還存在貧困戶與一般農戶之間的不均衡,貧苦戶政策享受多,一般農戶政策享受少。如何在重點照顧貧困戶的過程中,讓全體村民都能在公共基礎設施、農村經濟發展、衛生健康福利等利益方面實現一定程度的普惠,建設更加和諧團結的鄉村,也是現在要解決的重要問題。他提出,要更加註重政策措施的周密性,在不同鄉鎮、不同鄉村之間制定差異化政策措施,儘可能滿足最廣大群眾的需求。如何將精準扶貧做成既重點關注貧苦戶、協調發展全體農戶,又能充分調動群眾自我發展積極性,是下一步工作的重要課題。(魏永剛記者第一次走訪井岡山文章《井岡山訪貧(上)、(下)》請參閱我刊2017年8、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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