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2 《那山·那人·那狗》:歲月是否偷走了我們的純真?

凝固的是不變的風景、不變的清新。

流淌的是生命的沉重、生命的苦難。

感動的是簡單的往復、單純的執著。

生命原本就是一次次的輪迴,從春到夏,從秋到冬。

水漲了又落、落了又漲,它們耐得住寂寞,因為他們足夠簡單;

人有死有生,有來有走,我們大多不堪孤獨,因為我們總是太過複雜;

那山,綠了青、青了黃、黃了再綠;改變的只是顏色,不變的是亙古守侯的這片土地;

那人,從出生到成人,從青春到蒼老,然後死亡;改變的只是一副副面容,無法改變的是世代的苦難和大山的禁錮;

那狗,從跟隨父親到兒子,從這座山到那道河,年復一年;改變的是歲月,不變的是忠誠與習慣;

《那山·那人·那狗》:歲月是否偷走了我們的純真?

《那山·那人·那狗》,一個簡單的故事,一段清新而又寂寞的山路;父、子、狗,兒子用“我”的眼光經歷和回顧了父親一輩子堅持而往復的生命歷程;簡單、崎嶇,卻飽含深情與生活的苦難;

父親留給兒子的記憶只是忙碌的身影,以及近乎陌生的面容;在中國,父親與兒子之間的關係是很奇妙的一種情感。在這部電影裡面父子關係被表現的細緻而生動,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乎就是大多數中國父子之間的關係;兒子對父親永遠有著一種懼怕的心理,有種自然的親情疏離感,“嚴父慈母”造就了父親在兒子面前木訥、不善言辭以及只忙於工作的嚴肅形象;如果不是兒子繼承了父親的工作去同走那條郵路,或許兒子一輩子都無法理解深深的父愛和博大深厚的情感。電影裡,劉燁扮演的“兒子”是幸運的,他得以理解父親的艱辛與愛;而我們大多數做兒子的,一輩子卻都無法完全理解父親的感情世界。

當兒子用高大強壯的身軀背起瘦小的父親過河時,一直在兒子心中“很高大”的父親忽然變成“還沒有郵包重”的弱小者,這裡,父子之間發生的微妙變化實質上已經是兩者之間溝通之後的結果,曾經如山的父親開始被長大的兒子所取代,一切的艱辛和隔膜在兒子的肩頭上,都會隨著父親的默默哭泣而消失。

《那山·那人·那狗》:歲月是否偷走了我們的純真?

這部電影,除了親情、愛情,更多的是處處流動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無論是父親在路途中的悉心叮囑,還是在五婆家對五婆長期的善意欺騙,以及為送信而滾下山的淡淡表述,安靜中絲絲入扣,滴滴入懷,讓我感動、讓人唏噓。一輩子,一個單調而看似無聊的工作,一個艱苦而毫無前途的職業,父親堅持了一輩子,留下的只有腿病和蒼老。但是當兒子和父親在重走郵路的時候,我們才會發現父親還留下了更多,也得到了更多。每個村落的淡淡情懷、山裡人質樸而無感激之言的永遠懷念、以及為鄉親傳情所帶來的滴滴溫暖。

不說這份感情有多博大、無私。也不說父親身上有著多麼崇高的人性光輝。我只是知道一個人用艱辛重複著一份感動、用簡單換取著一份份感激。這本身就讓人感動。我們的快樂除了來自親情、友情和愛情,應該就是這份發自心底的質樸情感。

《那山·那人·那狗》:歲月是否偷走了我們的純真?

這部電影,畫面唯美、安靜,綠的山、青的水、簡單的人、忠誠的狗,一條崎嶇不平的郵路,構成了電影的全部。導演霍建起用平靜的鏡頭、大量的中長景,表達出了流動的那份安寧與恬淡,絕少的對白、從容的畫外音、以及收音機裡穿插進去的流行歌曲,都表達出了導演細膩敏感而又不乏冷靜的風格。

《那山·那人·那狗》:歲月是否偷走了我們的純真?

生活在都市裡,用我們的生活態度和方式去體驗電影裡的生活,你會發現這份執著有多麼難得。苦難是很多人一輩子的主題,比如父親苦難的工作,母親一輩子苦難的守候,五婆一輩子苦難的近乎無望的期盼。但因為有了彼此的那份情感,有了割捨不下的牽掛,我們才覺得生活的意義。父親說“人活著有念想才有意義”,大山世代安靜、大山的人世代懷著念想,這大山裡的生活才會覺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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