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東北菜都是給巨人吃的,量之大讓人癲狂,倆人吃126,才吃一個角


每次回家必到這家不起眼的餅店吃一頓,因為吧,它不僅僅是家賣餅的店,還是各種家常菜的集散地,餅好吃,菜更帶勁,而且好吃不貴,在家鄉雞西,這樣的小飯館很多,可以說每個巷子裡都藏著一兩家,它們是遊子回家的保留曲目,不吃就腳著缺點兒啥。

店不大,裡外加起來也不過十幾張桌子,有幾個包間,其他都是大小的桌,中午12點多,正是飯點兒,屋子裡讓菜味兒、餅味兒、煙味兒整得霧氣昭昭,牆就是菜單,其他家常菜只要你說出來,有料,就能給你做,不忙的時候還接受私人訂製,比如多加小辣椒的蒜茄子……

我們就倆人,看啥都想吃,尤其站著等桌的時候瞅人家吃啥都饞,好不容易落座,一口氣點了仨菜,還有一堆餅,餓的時候不適合點菜,因為吧,俺們這兒菜量大到令人髮指,你看,這是頭一個上的酸菜粉,也叫漬菜粉,由酸菜、肉絲、粉條炒的,最看家的東北菜之一。


我倆一筷子下去,相視一笑:“就是這個味兒,酸菜夠酸夠脆夠細,粉條Q彈爽滑,肉絲肥瘦相間身材窈窕,多油少湯……”作為地道的東北人,對酸菜的熱愛是胎帶的,戒不掉的,無論到哪兒,一口讓人妥帖的酸菜,總能瞬間餵飽鄉愁。

第二道:溜肉段,肉段先炸後溜,稜角處還有脆感,金黃的身體包裹著濃厚的醬汁,沒有任何出么蛾子的甜或酸或辣,只是單純地鹹滋滋兒,肉乎乎,配上青椒一塊吃,油而不膩,肉有嚼頭,又不會嚼不動或有筋,一切都剛剛好。

餅的先頭部隊上來了,一筐糖餅,十個為一筐,個個泛著油光,頂著油泡兒,這是烙完就小跑送上桌的,咬一口,糖芯兒還燙牙,嚯,真好,完全吃不出來糖粒,已經完全融化,甜得讓人心花怒放又齁不著。

美食之所以稱作美食,在於一個分寸感,外酥內軟,比巴掌大的餅身上覆著一層面酥,薄如蟬翼,幾近透明,透過裂縫,能瞅見那黃瑩瑩的餅身,低頭一聞,一股豆油、麵食綜合的甜香夾雜著焦香直頂天靈蓋,莫不是它修煉成精了吧,太誘人,軟軟的像個嬌羞的小姑娘。

問世間拔絲地瓜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半碗大米飯和兩張糖餅下肚,其實已經半飽,但眼睛和意念還是餓,就在此時,此桌上的尤物端上來了,我們的最愛:地瓜掛漿……從小到大,最能給東北孩子幸福感的菜,也是最有致命吸引力的壓軸菜……


來,瞅瞅,它優不優秀,誘不誘人,饞不饞?剛上來時,趁熱拔起一坨,往涼水碗裡一蘸,一秒的工夫,外皮的糖迅速硬化變脆,放進嘴裡,還燙,咔嚓一聲,嘴起牙落,黃瓤兒完全暴露了,那個甜,那個沙,那個脆,那個不可名狀。

這是我們倆餅的全部陣容:兩筐糖餅、一筐蔥油餅、十個紅豆小黏餅……所以說,人吶,切記“怒時不決定,餓時不點菜”,這是吃飯麼,這是餵豬……我們本來坐的就是小桌子,後來都放不下了,拔絲地瓜只能安置在我腋下,夾菜我還得防著它扎我……

來,我們現場拔個絲兒……這已經是第四塊了,前三口沒顧上拍,好吃到忘乎所以,很多地方做這個菜為了好看,把絲都先拔出來蓋在上面像鳥巢一樣圖個好看,我們不的,現吃現拔,其樂無窮,那絲兒掛在嘴邊有點兒刺撓,一舔,再舔,收隊。


這飯吃的,真叫一個滿足,但我們每次都忘了家鄉那巨人國一樣的菜碼,其實倆人一個菜都吃不完,這些飯菜足夠6個人吃,還喝了倆大白梨,一共126塊,驚訝不?來東北吃飯,第一項要務知道是啥不?遙人兒,多湊幾個人,才能多吃幾道菜,東北的菜量,內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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