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嘗水席誤終身。
這話沒錯，自從洛陽回來後，都已經兩個月了，洛陽水席依然讓我魂牽夢縈，那酸辣的味道至今還在舌尖。
直到兩週前我在鄭州，再次與它重逢。
1
這是一家鬧中取靜的館子。
門口是熱鬧的東風路。走進一個院子，穿過花木扶疏的茶庫，往東南方向深處走，曲徑通幽處，就是樸園水之席所在。
進入前廳，迎面五六個石雕的瑞獸，一面木質的櫥窗，上面擺滿了瓶罐杯盞，精緻而典雅。
讓人記憶猶新的是那木質的頂梁。傳統的木質結構做成的屋頂，頗有一種過去堂屋的質感，和周圍的老木門搭在一起，整個韻味就出來了。
先不說別的，這店面選址、裝飾就很講究。藏在茶庫深處，簡單的門臉，一片小池加上幾株盆栽，處處透露著水席的古風與雅緻。“洛水之味、雅唐之風”，撲面而至。
3
洛陽水席距今已有1000多年曆史，是豫西一帶的特色傳統名宴。
既然是正宗的洛陽水席，樸園“水之席”的菜品也得遵循傳統。菜品都是按照傳統水席的菜序，一共二十四道菜：前八品（冷盤）、四鎮桌、八大件、四掃尾，不僅體現了洛陽水席集中原口味於一身的包容文化，而且還原正宗的洛陽水席口感，本色本味,讓人垂涎欲滴。
光說正宗，不親自品嚐一下，那怎麼行。
冷菜剛上桌就是一首極好的開場舞。清香的豌豆黃、彈牙的水晶豬手、爽口的筍片，噴香的燒雞，每一道菜都讓人食指大動。
冷菜的結尾是龍鱗蝦，青藍的瓷碗上鋪著綠綠的葉子，一隻只金黃的龍鱗蝦被竹籤子串著，金黃的龍鱗蝦在綠葉的襯托下，分外惹眼，剛端上來就博得大家的一陣咔嚓咔嚓“手機殺”。
龍鱗蝦顏值高，味道也是非同凡響。一口下去，既有蝦的鮮香，還有一絲杏仁的清新口感。詢問店裡的技術總監任鵬才知道，做每一隻龍鱗蝦都要費一番功夫。先將蝦仁剁碎擺出造型，然後在蝦仁上面插上20片杏仁片，再下鍋油炸，才有了現在這種香而不膩脆而有韌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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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冷盤上桌，就該上水席的王牌菜了。要說洛陽水席最不可缺少的，一定是牡丹燕菜。
牡丹燕菜自帶主角光環，從武則天時代在洛陽挖出的那個異形蘿蔔開始，到後來周恩來總理賜名，它的傳奇人生就拉開了帷幕。
大牌出場果然不凡。一個青黛色的大碗，正中間擺放著用蛋黃做成的金色牡丹，旁邊有紅色的火腿絲，深紅的肉絲、青色的筍絲，如同眾星捧月，撐起了這朵奇葩。
周圍點綴著幾顆香菜，眾多的顏色匯聚在一起，卻絲毫沒有凌亂的感覺，不愧是水席中的王者，一登場，就豔壓群芳。
在眾人咔嚓的拍照過後，終於能品嚐一下這牡丹燕菜。吃到嘴裡，酸酸辣辣，卻清爽利口，湯水看著清澈卻滋味醇厚，連在場的洛陽朋友都讚歎不絕。
任鵬說，為了讓美和味完美融合，樸園水之席的牡丹燕菜製作手法及其複雜，蘿蔔切絲之後要經過反反覆覆，九蒸九曬，才能保證口感的層次。
湯用的是吊雞湯，這樣的方法能讓湯的味道更醇厚，但也最繁瑣。“師傅從早上五點開始煮湯，湯從清淡變至濃白色，此時再加雞脯肉臊湯，雞脯肉可以吸血沫，熬的時候能把湯的白沫撇走，湯就又恢復清亮了。這樣的功夫一直到下午結束，湯的清醇才能熬出來。”
一道菜都這麼講究，何況這一桌的水席。任鵬說，為了保證口感，每一道菜的胡椒和醋都是從洛陽運的。他從廚房拿過來一包建洛米醋讓大家看，“中華老字號”的字樣讓眾人感嘆。什麼叫原汁原味？就是用當地的食材做當地的美食，哪怕是一滴醋一滴醬油。
4
宴席接近尾聲的時候，任總很用心地給每位女士上了美容養顏的桂花木瓜燉桃膠。桂花的清甜口和桃膠的嫩滑，讓人心情頓生愉悅。
男士則是足以以假亂真的素海參，選用上好的紅薯粉，也是水席中的王牌菜餚。
這滿滿一桌的玉盤珍饈，帶著濃郁的傳統洛陽水席味道，實在讓人意猶未盡。
真正的好味，原來是藏在廚房裡的，很多人看不到。但這看不見的功夫一上桌，我們的舌頭就能品味到。
文 | 李聰 編 | 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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