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9 十八路諸侯48:公孫度遼東建起獨立王國

東漢末年政權林立,190年之後各地的諸侯,實質上都是一個個獨立的王國,自己任命官吏,領頭的死了,兒子正正當當接替父親的位置,和東漢朝廷沒一點關係,頂多去東漢朝廷拿追加一個認可。之後所謂的三國,只是最後在這堆獨立王國爭霸中勝出並稱帝的三個國家罷了。可是即使在三國時代,還是有一個有完全自治權的政權與魏蜀吳三國並存的,一直到238年才被平定。這個獨立的政權,從190年就已經實質上獨立了。而且依照三國志的記載,這個政權建立者自治開始時所有官位——遼東郡守,是董卓任命的。


十八路諸侯48:公孫度遼東建起獨立王國

圖1、公孫度

這個政權的建立者名叫公孫度,和我們之前提到的公孫瓚都姓公孫,而且都是東漢帝國東北幽州人,只不過一個是遼西郡的,一個是遼東郡的。而且《三國志》將他們倆的傳記放在了一塊,因此常常有人將他們搞混。比起公孫瓚來,公孫度的知名度不高,但他在遼東郡建立的政權,卻比公孫瓚建立的政權持續了更長時間,傳了三代人四個君主。

我們先看一下這個獨立的遼東政權的創始人——公孫度。公孫度本來是遼東郡人,但可能是在遼東郡惹了什麼人,跑到了遼東郡北邊的玄菟郡來。在玄菟郡裡當一名低職位的官吏。碰巧玄菟郡當時的郡守公孫琙的兒子名叫公孫豹,十八歲就死了,而公孫度小時候的名字也叫公孫豹,而且公孫度和公孫琙死去的那個兒子年齡相仿。因為這個極偶然的關聯,公孫琙將公孫度當成了自己已經過世的兒子一樣去關愛,花巨資讓他去跟隨大儒學習,還給他娶了媳婦。


十八路諸侯48:公孫度遼東建起獨立王國

圖2、遼東郡、玄菟郡地圖

就這樣這個因為避禍才來到玄菟郡的公孫度,因為郡守公孫琙的抬愛,有了跨越階層的機會。不久由於公孫琙推薦,公孫度到中央當了尚書郎,有了中央的從政經驗,之後又被任命為冀州刺史,成為一方大員,雖然當時冀州刺史還不如有了州牧之後那麼有地位,但畢竟管轄著那麼一大塊地區。不過公孫度沒那麼好運,因為謠言,不久之後就被免了。從時間上看,公孫度當冀州刺史的時間要早於我們之前提過的準備政變廢掉漢靈帝的那位王芬。

依照三國志的記載,公孫度當上遼東郡郡守,是因為一個同鄉——在董卓之下做中郎將徐榮的推薦。徐榮就是我們剛剛提過的那位,打仗勇猛,在滎陽大戰中大敗曹操的那位。接下來,徐榮還要讓孫堅吃敗仗。不過依照董卓任用地方官的習慣,自己的屬下都不外放,更別說自己屬下推薦的人了。而且幽州這邊因為張純、張舉夥同烏桓人叛亂,記載於史料中的最後一任遼東郡郡守在187年已經被殺。公孫度極有可能在187年之後不久,就成了遼東郡的實際控制人,到189年或190年董卓最多隻是一個名義上的承認。


十八路諸侯48:公孫度遼東建起獨立王國

圖3、徐榮

公孫度在遼東郡守任上乾的最徹底的事,是打壓遼東郡的世家大族,打擊世家大族的時候,當然少不了殺一些和自己有仇的人。公孫度之所以能夠將這個獨立的政權延續五十多年,和他徹底的打壓當地士族,有很大關係。在三國志裡記載了兩例被他殺害的士族。其中第一被殺的也姓公孫,叫公孫昭,是襄平的縣令。當時公孫度的兒子公孫康在公孫昭下面任職。可能是公孫昭之前欺負公孫康太狠了,公孫度一當上郡守就為兒子報仇,將公孫昭抓捕,並將公孫昭當街鞭打而死。第二例是郡中名豪大姓田韶等,而且三國志明確說,公孫度看起來和他們沒什麼仇,之前更是沒什麼恩怨。從這兩例誅殺案看,公孫度絕不只是為了個人恩怨,而是將誅滅豪族作為自己當政的一項政策執行。後漢書這樣記載“郡中名豪與己夙無恩者,遂誅滅百餘家”。公孫度就是依靠這樣的高壓政策,讓遼東郡“郡中震慄”。在高壓平定了遼東郡內部世家大族之後,公孫度向東伐高句驪,向西攻擊烏丸,擴大自己的地盤。


十八路諸侯48:公孫度遼東建起獨立王國

圖4、幽州叛亂的主角之一張舉

初平元年,也就是諸侯們舉兵討伐董卓,董卓火燒洛陽遷都長安的那一年,遠在遼東的公孫度一看自己機會來了,就和自己手下的幕僚們說:“漢朝看來是走到頭了,讓我們謀劃一下王國版圖吧!”這時候的公孫度已經明目張膽的想搞獨立王國了,雖然討伐董卓的的諸侯軍中不少人可能都這麼想,可沒一個敢像公孫度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的。公孫度天高皇帝遠,而且自己手上有軍隊,讓他有了說這會的資本。這會東漢王朝自己都朝不保夕,又是換皇帝又是遷都又是諸侯造反,哪能管的了邊遠的東北。

公孫度既然這麼和手上人說了,馬上在自己的地盤上幹了起來。他先是把自己所在的遼東郡一分為二,分為了兩個郡“遼西郡”、“中遼郡”,並各自任命了郡守。然後又跨過渤海海峽,來到膠東半島,佔據了原屬於青州的東萊各縣。這時候,青州刺史焦和剛死,青州亂做一團,可能也不顧上最東頭的東萊。既然佔領了東萊各縣,公孫度又自己設立了一個州——“營州”。這只是後漢書所記載的,依照之後公孫家所佔的地盤,此時遼東郡北邊的玄菟郡、東南的樂浪郡(今朝鮮半島東北部)都已被公孫度控制。


十八路諸侯48:公孫度遼東建起獨立王國

圖5、公孫度地盤

既然控制了這麼大的地盤,我公孫度可不能再是一個郡守了。於是公孫度自己加封自己為“遼東侯”、“平州牧”,並追封自己的父親為“建義侯”。同時他還在遼東,為西漢的建立者漢高祖劉邦、東漢的建立者漢光武帝劉秀建立宗廟,同時以天子的名義在襄平建立祭壇,而自己的車馬都按照天子的規格來弄。外出的時候,前後禁衛軍開道,後有羽林軍保護,公孫度已然將自己當做了皇帝。

就這樣東漢第一個實質意義上的獨立王國,已經在遼東建立了起來。而這時候諸侯們還和專權的董卓鬧得不可開交呢,根本顧不上東北角的這個公孫度。而且緊挨著他,按理說應該是他上司的幽州牧劉虞在這段時間裡,也沒針對公孫度有任何的動作。不過此時,公孫度並沒有稱帝,只是給自己封個侯,自己任命自己當個州牧之類的,吸引不到大家的注意力。不過從公孫度任命自己為平州州牧這個舉動看,可以大致想見,州牧在地方行政中的地位,獨享軍政民大權,和之前的諸侯王其實沒啥差別。因此公孫度聰明的任命自己為平州牧。


十八路諸侯48:公孫度遼東建起獨立王國

圖6、公孫度的地盤

分析公孫度建立的這個政權之所以能夠比之後爭霸的諸侯們的大多數更長命的原因,可以簡單總結為兩條:第一由於東漢帝國角落在大家忙著爭奪中央政權的時候沒時間、沒精力、沒能力來平滅這個小政權;第二得益於公孫度的鐵腕政策,特別是對世家大族針對性的打壓,保證了公孫家在遼東地區絕對的權威。

公孫度在東北一角悄悄的建立起了自己的獨立王國,可中原那邊董卓和諸侯們還亂做一團。對峙開始的190年,雙方沒有什麼大的衝突,但接下來的191年,可就沒那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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