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 40億美元AI獨角獸轟塌的背後,是無數脫下“新衣”的AI們

“太難了”。


不僅在中國,這也是過去一年全球科技創業公司的真實生存狀況,尤其對於大批近年來崛起的明星 AI 公司,風口消散的 2019 可謂絕地求生的一年。有硬實力的公司尚可艱難過冬;而更多被資本催熟的“巨嬰”,則在退潮的市場中露出了自己裸泳的本質。


寒冬還沒有變暖的跡象,2020 年剛開年,又一家名噪一時的 AI 明星公司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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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me,這家致力於用機器人做披薩的公司,因為在 2018 年底拿到了孫正義 3 億多美元融資而聲名鵲起,估值一度被吹到了 40 億美元,成為市場和媒體競相追逐的對象。


而短短一年後,公司情況急轉直下。最近,Zume 被傳出裁員消息,650 人的公司被裁掉 400 人,同時核心業務也被正式關停——不做披薩,轉型去做披薩盒。


而過去一年,像 Zume 這樣,沒能把 AI 故事沒能講下去的公司,還有成千上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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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億“披薩神話”破滅


2018 年 11 月,Zume 迎來最高光的時刻:他們收到了軟銀砸來的 3.75 億美元的投資。這筆錢不僅將公司估值直接從 1.7 億美元推高到 22.5 億美元,暴漲 13 倍;還讓他們藉著孫正義的名頭,進入全球最受關注的明星創業公司行列。


為了慶祝融資成功,Zume 還特意把外賣車漆成了高調的番茄紅色,賺足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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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同於普通的披薩外賣車,Zume 這輛還是一間移動廚房。


每輛車上配備有 6-10 個烤爐,做好的披薩麵餅直接被送上車,邊走邊烤。理想狀態下,車輛達到顧客門口時,披薩烤制也恰好完成,保證客戶能吃上新鮮冒著熱氣的披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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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聽起來簡單,但要讓效率達到最大化,就涉及到很多細節,比如開始烤制的時間、送貨路線的設計、如何合理分配不同的原料…


Zume 開發了一套名為 “Baked on my way” 的算法來解決這些問題。首先,Zume 有一套接近全自動的機器人流水線,從攤餅,撒醬汁到分切成塊,機器人 1 小時內可以製作並送出數百個披薩。由於可以邊烤邊送,外賣時長也從原來的 50 分鐘,縮短到 15 分鐘,解決了傳統披薩外賣效率低的痛點。


與此同時,在機器學習、大數據等技術的加成下,Zume 聲稱自己能夠預測當天各個地區的訂單量,從而在特定區域部署更多的配送車輛,提高配送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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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很多人看來,Zume 的商業價值體現在這套模式的可複用性,既然能送披薩,那送沙拉、送咖啡、送甜品都不成問題。


顛覆行業的野心、有噱頭的人工智能、貼近生活的場景,Zume 在孫正義資本的助推下快速起飛。高估值的誘惑與壓力下,Zume 開始投身於各行各業,搞包裝盒,搞餐飲平臺,甚至搞起了充電樁和充電電池。


資本運作風生水起,但一些問題逐漸暴露——披薩難吃、送貨時間沒保證、用戶數遲遲沒有突破…靠概念就做到必勝客一半估值的 Zume 已經把泡沫吹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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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AI行業脫下“新衣”


硅谷一直很迷戀機器人和人工智能的故事,隨著機器學習的復興,這股風很快吹遍了全球,機器人和 AI 能顛覆一切行業,餐飲不過是其中一個縮影。


任何科技展會的現場都能看到給客人送咖啡的機械臂,傳菜機器人成了很多餐廳的“標配”,甚至還有公司研發除了針對複雜中餐的炒菜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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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模式的內核都很相似,用噱頭吸引眼球,講機器代替人工、降本增效的故事;然後再用大數據迭代算法,優化用戶體驗。


而扒開模式創新的這個外殼,Zume 的技術核心與達美樂、冷凍披薩沒有沒有本質區別,況且顧客對披薩或者咖啡的品質要求,不會因為廚師是機器就有所降低。


經過幾年的 AI 創業浪潮,大部分賽道的大局已定,人臉識別、語音識別、智能家居、無人機等有需求、有落地場景的領域已經血海一片,創業者們一擁而上,但大部分都沒有找到其細分價值所在,這就導致產品差異化並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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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對於死磕技術創新,更多初創公司選擇了門檻更低的賽道——模式創新。


在有資本紅利的時代 ,萬物皆可 AI 催生了一批這樣創業公司,在缺乏明確客戶和落地場景的階段,就已被資本催熟,任何東西裝上機械臂,就成了科技獨角獸。


但過去一年,隨著資本退潮,投資者的關注點,已經從“增長”變成了盈利,這意味著,比起一味燒錢擴張,清晰的行業模式、穩定的盈利前景和回報,比漂亮的故事和概念更重要。


拉不到投資、又缺乏自我造血能力,許多隱而未宣的問題開始暴露、激化,最終導致一批“偽”人工智能企業被淘汰出局,比如用機器人疊衣服的日本初創公司 Seven Dreamers,做聊天機器人的 i.am+ ,都是在消耗完融資後,於 2019 年“關門大吉”。


40億美元AI獨角獸轟塌的背後,是無數脫下“新衣”的AI們


根據一項公開數據,截止 2019 年間,中國共有 9.2 萬家人工智能公司倒閉,而 74% 的 AI 企業都活不過 5 歲。


箇中原因不同,有的死於團隊矛盾內耗,有的死於競爭,而大部分公司,都和 Zume、Seven Dreamers 等一樣,不過是披著 AI 外殼的技術公司。


就像千禧年的這一週,道瓊斯指數開始由頂峰墜落,互聯網盛宴宣告終結;而 20 年後,全球四家市值超過萬億的公司,都來自互聯網行業。


經歷 2018 的瘋狂後,AI 洗牌的剛剛開始,2020 也許會有更多類似的故事上演,但這不是 AI 時代的特例,也不可能是 AI 的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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