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5 邱志傑:一個Mapper,和他的地圖說

邱志傑:一個Mapper,和他的地圖說

邱志傑是我國新媒體藝術創作的第一人,也是這種形式的推動者,他一直在探究科技與藝術的相互融合。在我國發展新的歷史起點上,科技創新擺在國家發展的重要位置,建設世界科技強國的號角已經吹響。邱志傑的藝術探究讓科學技術融進藝術血脈,在藝術領域記錄下當下時代的科技步伐。

作為“我和我的祖國·國慶70週年”系列報道,本文將刊於4月11日的《北京青年》週刊,現為首度公開分享。

攝影丨李英武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邱志傑

1969 年生於福建漳州,1992 年畢業於中國美術學院版畫專業,現為中央美院實驗藝術學院院長及教授、中國美術學院跨媒體藝術學院教授。

如果我不是藝術家

與邱志傑的聊天是在中央美術學院的一間四周全是白色牆壁的咖啡廳,邱志傑點了一杯美式咖啡,坐下後便直入主題。在他端起咖啡杯的時候,不小心將咖啡灑在了一張白色卡紙上,我馬上去拿紙巾準備擦拭,邱志傑及時制止了我,他說,“你可能不知道,咖啡是一個很適合做地圖的液體介質。”他向那攤咖啡液體連續吹氣,液體自由散開,展現出連續流暢的圖形,“我們先聊,讓它晾一晾。”

“地圖用來行走,用來標示。但是在大地上一切都連成一體,甚至河流也經常改道。通過畫地圖,深入到事物的細節和委曲裡面,深入到它們的難言之隱當中,你慢慢變得和它們一樣沉默。這樣就對了。繪畫就應該是一種教會人沉默的技術。

這是邱志傑對於“地圖”的理解,這個元素是邱志傑龐雜思緒的一根牽引線,他將自己的所思所感用這樣的方式描繪記錄。基於此,我開始試圖研究邱志傑對於“地圖”這種表達方式的興趣始源。

攝影丨李英武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如果不是藝術家的話,我應該會成為一個考古學家。”考古學最大的特徵就是需要勾勒一個清晰的輪廓,就像是一份野外田野報告,它需要清晰地描繪自然地形地貌,他繼續補充,“我每到一個地方就會連續地進行觀察,記錄田野、教堂、居民區……然後繪製一份村莊結構圖,這大概是考古學或人類學的趣味根植在我身上的基因吧。所以,這是一個非常長期的興趣了。”

除去作為策展人身份所需要描繪的場地地圖外,2010年,邱志傑第一次正式將地圖作為一件作品開始創作,主題為“21世紀”,這是他為著名策展人漢斯·奧布里斯特(《策展簡史》的作者)即將開展的研討會項目所作。此前的創作在他看來只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創作而已。

基本上,這張地圖把能源、科技、人口三大主題作為大道,橫向標有2010海峽、2008路、2005路、2090海峽等,其間有大橋連接,其中也有主張以及反對基因編輯的國家等,這些元素組成這樣一幅地圖。

“我通過在聯合國組織的網上查找數據,在途中矗立了一個80億人口紀念碑,當然裡面還有一些是我編出來的,比如好萊塢藥丸工廠、囊括了許許多多奇怪的基因動物等等。

除了傳統繪製的地圖,展覽中也不乏與新技術結合的作品。在邱志傑看來,“VR(Virtual Reality 虛擬現實)技術”不是一項十分前沿的技術,“VR技術大概在五六十年前,用來訓練戰鬥機飛行員。”今天能夠給人帶來新鮮感和挑戰性的技術有很多,“我更看重人工智能,它會改變我們的生活。”邱志傑堅定說道。

其中,邱志傑談及這次與京東一起合作的人工智能地圖時,十分興奮,對於這種新鮮的技術給他帶來的藝術體驗,他向來是十分感興趣,並且樂於嘗試推廣,“每年,中央美術學院會開展一個科技藝術季,一個科學家與一個藝術家合作,呈現出一項合作成果。我們在這個展示環節中就呈現了一張地圖,就是在我們演講的同時,智能地圖自動生成出來。”

邱志傑是我國新媒體藝術創作的第一人,也是這種形式的推動者,他一直在探究科技與藝術的相互融合。“藝術家肯定要把自己放在人類經驗的前沿地帶,去為全人類探索出一些和技術相處的方式。在新的技術條件下,也需要找到和自己新的相處方式。

他的第一個攝影藝術作品《重複書寫一千遍蘭亭序》至今仍為人稱道,但他卻說“邱志傑還有很多其他作品,等待大家去探討思考。”

難以否認,這部作品讓他在藝術界備受矚目,當年20多歲的小夥子開始了錄像藝術。“

其實,我認為,很多人已經對我形成了刻板印象了,一個蘭亭序寫一千遍,在身上寫個‘不’字,這兩個形象基本上是我在國際藝術界比較有名的作品。但我現在做的工作比這個偉大多了。也是機緣巧合吧,這是在特定的歷史時期,被特定的機緣推出來。”

正如邱志傑對於新科技的大膽嘗試結合,如今的科技進步讓藝術的創作變得方便快捷,人工智能也不僅是藝術家的工具,它正在成為人們參與創作、欣賞作品、沉浸藝術的新途徑。“我不願意用‘藝術與科技’這個說法,我很願意說‘藝術就是科技’。愛因斯坦如果拿到藝術層面上來,很多藝術家根本不是對手。”

揮之不去的僑鄉文化

邱志傑拄著一副柺杖前來接受採訪,這樣的出場方式讓我有些驚訝。問及原因,邱志傑想了三秒鐘,他說:“應該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年齡吧。”他童心大發在一個高臺上跳了下來,不小心摔了腿。他還補充說:“那個臺子真沒多高。”一臉不敢相信自己負傷的表情。

2019年,邱志傑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但對於他來說,年齡真的不是一件能讓他上心的事兒。他是那種可以同一時間做很多事情的人。他每天幾乎只有5個小時的睡眠,但精力仍舊十分充沛。這樣的情況還得歸功於他練就了一種“上車就睡”的本領,但這種情況只有在司機開車的情況下才成立。

通常,他的工作時間很不固定,工作到凌晨的情況時有發生。為了不讓司機遷就他的時間,他會經常自己開車外出。“自己開車的時候,我會利用手機的語音功能記錄自己的想法,回到辦公室整理一下可以作為論文的初稿。”

攝影丨李英武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曾經有人這樣形容邱志傑——“神從來不休息”,這也是他的一個作品名稱。邱志傑自己承認,他的生活不可能與所謂的工作分割開來,但很多事情對他來說並非劃在工作範疇。“甚至那些看起來沒用的工作,遊山玩水可能對我來說,也是創造性的工作。我一直懷疑工作與生活之間的界限。”

邱志傑隨後跟我講了他曾經做過的一個夢,“當你(工作)到了一種節奏,可能連睡覺都在創造。我睡覺的時候就夢見過很好的作品,那個夢的場景是一個展覽現場,展出了一把巨大的掃帚,沒有任何人去驅動它,它自己在地上亂掃,這裡掃一掃,那邊也掃一掃。我好奇地走過去,看到了這組裝置的標題叫做《一室亂掃,天下亦亂掃》。早上醒來,我自己就在想,這不就是一個偉大的作品嗎?所以,你一旦進入了這種狀態之後,所有的時間都是通在一起了,就連睡覺也是工作。

在邱志傑的眾多作品中,傳統文化像是樹根,不斷汲取著營養。同時,對新事物的熱愛與好奇又讓他的作品充滿了新鮮。這樣看似矛盾的風格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統一。

追溯到他對於藝術的最初認知,不得不提起漳州——這依然是個充滿矛盾的城市。

漳州是個僑鄉城市,也有著豐富的僑鄉文化,文化的衝突在這個城市不斷展現、共存。邱志傑小時候在寺廟學習書畫,師從鄭玉水。老師在廟裡跟別人聊天,邱志傑就在旁邊磨墨,這樣的老派書法路數與美院培養的方法完全不一樣。

“我在漳州這個地方見識過最後一代名家,是真正的傳統文人的一種生活狀態,他們評價事物的標準和待人接物的方式,都是他們留給我很寶貴的無形資產。但在那種地方——這邊是媽祖廟,隔壁就是天主教堂,文化冗雜是十分強烈的,所以,這個地方出這麼多的藝術家沒什麼可奇怪的。

也許正是這樣看似矛盾的基因根植在邱志傑的身體中,他的創作總是會源源不斷,並且讓他享受其中。邱志傑對自己以往的作品是很滿意的,他也經常會拿著之前的作品與現在學生的作品做對比。

有一次,學生跟他抱怨說,做作品太缺少材料費了。他回答:“你住嘴,我讀大二的時候,拿一張紙寫了一千遍《蘭亭集序》就把自己寫進了美術史,材料費就只有五塊錢。”

作品是有自己的邏輯和生命力的,它會往前伸展,有點像‘長江後浪推前浪’。但另一方面,它也是分叉地長著。有人會說‘悔其少作’,但我還是時常會被少年時代的作品驚豔到。會覺得,當年23歲的小夥子能做出這樣的作品可真棒!”

攝影丨李英武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Q -《 北京青年》 週刊

A - 邱志傑

“要學會如何去看世界”

Q:近期,你在法國舉辦的《那裡有龍——邱志傑個人藝術展》展覽中展示了一幅巨型漢學地圖,為什麼要創作這樣的主題?

A:這次展覽是我在法國舉辦的一次大型展覽,也是盧瓦爾孔子學院春節系列活動以及成立十週年慶祝系列活動之一。展出地點在盧瓦爾大區的首府南特市,這也是法國著名小說家儒勒·凡爾納的故鄉。展出的作品分為書畫和工藝品兩部分。在書畫部分,這裡結合了夢幻與科學,專門為南特的展覽創作了一系列巨幅作品。

本次展覽主要為大家呈現了精彩的巨型漢學地圖,這幅巨型漢學地圖描繪了歐洲與中國之間的密切聯繫。中國是一個地域廣袤的國家,當今中國在不斷變化。我想用我的作品為中國當代藝術的新面貌做出貢獻。我的作品突出了世界藝術的共鳴與和諧,但又重新詮釋了中國藝術的基本原則。此次展覽,我選擇用世界漢學地圖來詮釋我的思想。法國漢學是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學派之一,所以,我覺得這幅作品在這裡展出十分合適。

Q:如何看待“科技藝術”這個概念?

A:20年前我曾經扮演過錄像藝術的傳教士的角色。其實當時開始策劃組織錄像藝術活動的時候,我對錄像藝術還只是一個門外漢。今天我在努力地推動用“科技藝術”的概念用來取代“媒體藝術”或者“新媒體技術”,我對“科技藝術”也依然還只是一個門外漢。生物藝術、新能源、新材料應用、人工智能,這些東西必須要不斷摸索探尋。

Q:很多人都說你很全能,你會給自己標榜一個固定的身份嗎?比如說藝術家或是作家?

A:我不太在意這些身份。我是比較肆意地去踐踏這些身份的邊界。不可能說你是藝術家就不能是策展人,畫水墨畫就不能去做戲劇,做戲劇就不能去做AI,這些都不是的。

另一方面,所有有價值的工作都值得去做,我會很放任自己的好奇心,想去成為一個科學家也挺好,曾經有人很認真地勸我放棄美術去當一個作家。

曾經有一個雜誌要給我頒一個獎,就是上元燈綵那個項目的寫作,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勸我,你畫畫才氣有限,當作家更好。我說改行去當科學家也可以,只要不自我封鎖。我真心不覺得做哲學家、科學家、作家、藝術家是有什麼差別,只要是創造性的工作都是我喜歡的。

Q:“上元燈綵”的項目展現了你的作家才能,你曾經有想過寫小說嗎?

A:我真的很認真地考慮寫一本科幻小說,我想寫一本原始武俠科幻,我想要寫一個第一個感知到內力的人,她應該就是寫《黃帝內經》的那個人,感知到自己的身體裡面的氣。第一個把感知到自己跟動物格鬥的動作整理成招數的人。我想寫的主題是最早的、萌芽時代的武俠。

Q:你怎麼看待藝術創作中的想象力與方法論?

A:方法是可以重複使用的,想象力不能重複,一旦重複就不叫想象力了,叫做經驗了。一個有想象力的人都會有一套提升自己想象力的方法,真正有想象力的人都是這樣。是有人可以將想象力變為召之即來的狀態。我大概正在成為這種人。

我以前在杭州帶學生做頭腦風暴,所有的廣告公司創造力的小組都是這樣,頭腦風暴是最著名的產生想象力的辦法,很多學生其實不會操作頭腦風暴。但不能反駁的是,這是產生想象力的辦法,通過對方法的使用,真正地去做到有想象力。

Q:你也在學校承擔教學工作,你覺得從事藝術教育始終要堅持的一個原則是什麼?

A:你只要一天停止學習,你就失去了可以用來和學生們對話與分享的根據。不只是在今天,我相信,古往今來合格的教師都不得不是一個持續的終身學習者。正如PPT和投影機正在取代粉筆成為我們主要的教具,我們的教學內容和教學對象都在不斷地發生變化。社會環境,社會對教育的要求,甚至大學自身的使命也在迅速的轉型中。在這種情況下,甚至你所擁有的經驗都不足以成為支撐你教學的本錢。在你身上確保你成為好藝術家的經驗,其實無法複製到學生身上。就算能夠複製你的經驗對他們來說尚有借鑑和參考價值,也無法確保他們去開展他們的事業。

對今天的教師來說,每天持續的學習是必要的,只有持續學習,和學生們一起面對新的知識和新的世界,你才有和他們交談的基礎。更重要的是,要向學生展示我們自己的學習能力,是讓學生們獲知,我們一直到此刻還在不停地學習。

Q:在教育層面上,你是如何看待當下的青年藝術家的?

A:今天的青年藝術家是被社會固化了。在很多層面的壓迫之下,我想說,其實他們是挺難教的。我給他們講的事情,他們都認為我是既得利益者,他們有些不信。他們堅信自己沒有能力去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為人類的好奇心工作。

在寫文章這個層面來說,目標設定不能是為了出名,而是要專注於文章要怎麼說清一件事情。不過,也可以理解的是,現在的物質情況會壓垮年輕人的理想,可能很多一般的藝術家的作品賣得很貴,有些動搖了年輕人的初心。所以,我花這麼多力氣教書,就是為了改變這些,還好課堂掌握在我這裡。

現在藝術的大環境不是很好,但外面的世界特別廣闊。我覺得,很多的年輕人要關心應該關心的問題。但這些大環境的問題是可以改變的,並不是無能為力的。

Q:所以,學習藝術的學生最重要的是要把眼界放寬?

A:我想要給學生的,最重要的是,告訴他們,要去看世界,而不單單是藝術界。在我年輕的時候,我與很多同學經常在一起聊天,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只討論安迪·沃霍爾的想法和作品,我們從來不會擔心自己這樣做會餓死,不是像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恐懼焦慮。

我覺得,應該是現在年輕人的關注點有問題,沒有打開眼界去看看世界。多年前我在中國美院開始教書的時候,杜撰了一個“師兄論”。意思是說:我只不過是你們的師兄,可能比你們早上路若干年多擁有一些學習經驗,到今天依然還是一個學習者。

我們共同的老師是傳統、大自然和可能性。我說,世間本無師徒,只是程度不同的弟子罷了。這樣的想法,應該說,我至今沒有改變。教師必然要作為終身學習者,那麼這種師生關係中的教師,必然是以學習夥伴或者學習小組長的身份出現的。他或許有時示範,或許有時講述自己的經驗和理解。但這樣的示範只是樣本,這樣的經驗和理解,是批判性思考的起點。這樣的教師不斷在學習,不斷地在遭遇新經驗的他自己,首先就是這些現成經驗的反思者。

邱志傑作品一覽

  • 《邱志傑:寰宇全圖》

UCCA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於2019年1月19日至5月5日呈現個展“邱志傑:寰宇全圖”,此次展覽為UCCA建築改造完成後的首展,也是對作為邱志傑近十年創作重心的地圖系列迄今為止最為全面與系統的梳理與呈現。

展覽涵蓋藝術家以各種媒介創作的地圖作品,並聚焦於《世界地圖計劃》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部分,其中包括以文化研究為基礎、一組/幅的紙上水墨地圖《萬物系列》(2015-2017);藝術家在過去幾年中創作的3幅策展地圖也將在展覽中呈現。

此外,展覽還包含一幅藝術家專為UCCA建築改造後的新空間而創作的水墨壁畫《藝術生態地圖》,這件藝術家迄今創作的最大尺幅的場域特定地圖將在展覽結束後繼續作為UCCA的一部分而存在,也將成為這座重要機構在當代藝術生態系統之中獨特位置的見證。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世界地圖計劃——萬物系列》在“邱志傑:寰宇全圖”展覽現場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邱志傑於UCCA創作的巨幅牆繪作品《藝術生態地圖》在“邱志傑:寰宇全圖”展覽現場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作品圖展示

  • 《邱註上元燈綵計劃》

這是一個大型綜合藝術計劃。它由《上元燈綵圖》出發,囊括了一系列的寫作、繪畫、裝置和劇場表演等藝術形式。

《上元燈綵圖》是一幅珍貴的古代市肆風俗畫,由佚名畫師繪製,成畫的時間大約在明代中晚期。畫作描繪了明代年間南京地區元宵節時的街市景緻,畫中各色燈籠營造了新春佳節時的熱鬧氣氛。士紳、商人、市民等各色人等在畫中流連,各式各樣的建築、器物、場景豐富生動,畫作具有極高的藝術和民俗學、工藝學的史料價值。

著名書畫鑑定家徐邦達先生在手卷的題跋中認為,《上元燈綵圖》可與《清明上河圖》媲美。與《清明上河圖》一樣,《上元燈綵圖》是古代中國城市繁華程度的珍貴佐證,再現了古代中國市井生活的豐腴和諧。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初識上元燈綵圖 140x70cm 水墨 2010-2014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太監80x50x50cm 2014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烏雲 124x124x90cm 2014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知己 53x23x85cm 2014

邱志杰:一个Mapper,和他的地图说

酷刑 25x13x38cm 2010

王雅靜

攝影 李英武

部分圖片提供 UCCA 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 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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