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 暗恋一个人18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Letter from an unknown woman

不埋怨你,我爱你,爱的就是这个你:感情炽烈,生性健忘,一见倾心,爱不忠诚。

——【奥地利】茨威格

暗恋一个人18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1912年7月,奥地利作家茨威格收到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信上谈到四年前和茨威格的一次相遇,并在前一天晚上和他再次相遇,这位女士称赞他的诗作和他翻译的维尔哈伦的作品,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位女士就是弗里德里克•玛利亚•封•温特尼茨,一位青年女作家,后来成为了茨威格的妻子。这封信引发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就在他们恋情正浓时,巴黎在召唤他。

1913年3月,茨威格抵达巴黎,几天之后便开始了他热火朝天的巴黎之恋。他的情人玛塞尔是个不幸的女人,很快委身与他,他们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但是茨威格并没有忘记维也纳的深情,两个女人全心全意地付出,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只求奉献,不图回报。

5月5日,玛塞尔从巴黎的医院寄信给他。茨威格对此评价“一封没有责备的信,因而七倍感人。我为远离而感到羞愧,这封信又提醒我回到感情中去。”“我在极端羞愧和极端无耻之间摇摆,我在这方面趋向极端。”

这两段感情最终汇成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在小说的男主人公身上,你能看到茨威格本人的身影,一样多情而健忘,一样酷爱旅行,一样具有双重性格。这篇小说或许是他对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的永久思念和对自己内心矛盾的诗意剖析。

暗恋一个人18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 001 第一次见面,女孩十三岁 ]

父亲早逝,母亲胆小懦弱,在她封闭贫瘠的童年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人,那就是搬到女孩对门的R作家。

即使还不懂爱情这回事,但年轻英俊,风流潇洒的R作家依然成为了女孩窥视的中心。

有一天,女孩差点和R作家撞了个满怀,R作家以他一贯温柔多情的目光注视着女孩,并微微一笑,亲昵地说了声:“多谢啦,小姐!”

从这一秒开始,女孩沦陷了。

“我一下子栽进了我的命运之中,就像跌入万丈深渊。”

单纯的女孩不知道,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只是出于一种礼貌,R作家天生就懂得维持自己的形象和讨女人欢心。而这个傻姑娘却以为这种温柔只给了她一人。

她去吻R作家手摸过的门把手,捡他扔掉的雪茄烟头,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补丁,而始终将书包紧紧压在那一侧。

可惜,R作家再没有多看过她一眼,她所做的一切都像一场无声的独角戏。

两年后,女孩的母亲改嫁,要带着女孩搬家。绝望的女孩不愿离开心爱的作家,她在屋子里等了一夜,想告诉他,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即使当他的女仆,他的奴隶也无所谓,只要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可她等来的,只是带着女人准备一夜风流的男人的轻笑声。

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被家人毫不费力地带走。

暗恋一个人18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 002 第二次见面,少女十八岁 ]

她出落得美丽动人,是男孩们频频回望的对象。但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只有R作家是她心里的唯一。

为了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少女独自回到维也纳,做最苦最累的活也觉得甜蜜,因为可以时刻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她与R作家在街上相遇了,她在心里呼喊着:快认出我啊,认出当年那个13岁的邻家女孩!

但她注定要失望,R作家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艳遇,和她度过三个夜晚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她。

这三夜却让女孩怀上了作家的孩子。她悄悄生下了孩子,却始终没有向R作家透露,因为她希望每当R作家想起她的时候,没有丝毫忧虑,只有爱和感激。

为了这个孩子,这个R作家生命的延续,女孩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流连在各色人等中,做着有钱人的情妇。

也有人真心向她求婚,但她一个都没有答应。

她总存着一丝奢望,一旦某一天R作家想起她,她就能够立刻奔向他的身旁。

暗恋一个人18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 003 最后一次见面,女人二十八岁 ]

两人在舞会上相遇,R作家对女人表现出了兴趣,女人没有任何犹豫,就抛下了一直宠爱她的军官,随R作家回了他的家。

可第二天清晨,当女人满怀欣喜的醒来,期待那个男人能认出自己的时候,却发现R作家正悄悄把几张钞票放进她的暖手筒。

连自童年时代就没有见过她的管家,都一眼认出了她。

而她用整个生命爱着的男人,却只把她当成一个妓女。

她终于忍不住在信中控诉:“你,你从来都没有认出我,你从我身边走过像是从一条河边走过,你踩在我身上如同踩着一块石头,你总是走啊,不停地走,却让我在等待中消磨一生。”

暗恋一个人18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 004 你后悔吗?我不后悔 ]

一开始读,觉得这是一个暗恋的故事;再一次读,觉得这是一个关于“守候”的故事。

很多人对这篇小说的解读都是:我爱你,与你无关。但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段感情,是真的“我爱你,不关你事”。我们总是换着花样折腾自己,希望达成的结果还是“关你事”。“不关你事”只是一副麻醉剂,麻醉自己,也麻醉全世界。

那次十年后的再度见面,基本上可以为这场爱恋画个句号,尽管爱还在,不会消失,但那真的已经是“不关你事”了,一场完完全全自己与自己玩的游戏,恐怕再难坚持了。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的思恋······”来过 、经历过,消失了、再无踪迹,这才是世界终极论,是至高无上的美。

这样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姿态,大概在现实中很难存在。

我们只是尘世中最普通的凡人,有自己的私心和欲望,爱情总不那么纯粹。

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不求回报的爱,并且把爱一个人当成自己的信仰。

你可能会嘲笑她,你可能会不理解她,甚至你会说这不是爱。

但爱的形式本就无穷无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据说,成年人的世界里是没有暗恋的。

但在茨威格的笔下,我们还是看到了爱情的真挚与耀眼,一个女人在爱情里的痛苦与幸福。

爱情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能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我觉得,如果在人生的尽头,有人问你,是否因为爱过那个人而后悔。

你能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后悔。

这就是爱情吧。

—————— END ——————

【延伸阅读】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暗恋一个人18年,是一种什么样的神仙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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