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 他是著名詩僧,受戒自燃二指,終因保護廟產而逝

他是著名詩僧,受戒自燃二指,終因保護廟產而逝

近代詩人很多,著名的僧人也很多,但詩僧卻不多。有人說,半路出家的李叔同弘一法師、“革命和尚”蘇曼殊和八指頭陀算最著名的三位了。這種說法並不確切。李叔同精通多種藝術門類,寫的詩特別是出家後寫的並不多,蘇曼殊詩作冠絕當世,但為人行止怪異,離佛家也有些隔膜。這裡面,最能稱得上是詩僧的當屬八指頭陀。八指頭陀是近代著名的詩僧,他以詩會友,一生參與組織結社頗多,影響巨大。

研究者評價他的詩作有兩個基本主題:一是哀民生之多艱,表達其對現實人間具體苦難的注視和關懷;二是抒發救國和救教相結合的思想,認為國興則教興,國難則教難,救教須先救國,救國才能救教。無論憫世還是弘法,八指頭陀的詩都到達了很高境界。比如1887,黃河在鄭州附近決口,人民受災。他哀民生之多艱,怒朝廷之腐敗,於次年寫下《鄭州河決歌》有言:“吁嗟乎──時事艱難乃如此,餘獨何心惜一死。捨身願入洪流中,抗濤速使河成功。”

八指頭陀釋敬安 湖南湘潭人。自幼生活很苦,七歲喪母,十二歲喪父,靠與人放牛為生。敬安禪師開悟後行腳十年,在寧波阿育王寺看見佛舍利後,在前塔燃二指、並剜臂肉燃燈供佛,自此號“八指頭陀”。他從脖子到腹部還灼了一百零八個香疤,多年以後為紀念此事寫下一首詩,名為《自笑詩》:割肉燒燈供佛勞,可知身是水中泡。只今十指唯餘八,似學天龍吃兩刀。

他是著名詩僧,受戒自燃二指,終因保護廟產而逝

除了寫詩之外,八指頭陀主要致力於廟產的保護工作。太平天國起事後,洪楊的軍隊因為屬於“拜上帝教”所以每佔領一地,首先做的就是毀掉孔廟與佛寺。因此,東南一帶,許多千古名剎受到了毀滅性破壞。太平天國之後,“洋務運動”起,西風東漸,各地又以辦學為名來侵奪佛寺。八指頭陀提倡寺廟自主興辦僧學堂,此舉既為了應對了“廢廟興學”的壓力,同時也培養佛學人才。

民國初期,各地出現逐僧毀寺的風潮。1911年八指頭陀與虛雲老和尚在南京拜會孫中山,提出“政教必相輔,以平等國,行平等教。我佛弘旨,最適共和。”請求國民政府及早頒令保護佛教,退還廟產。孫中山覆函中說:“道衰久矣!得諸君子闡微索隱,補弊救偏,既暢宗風,亦裨世道,曷勝讚歎!近時各國政教之分甚嚴,在教徒苦心修持絕不干預政治,而在國家盡力保護不稍吝惜,此種美風,最可效法。”

1912年中華佛教總會成立,八指頭陀被公推為第一任會長。他趕到北京,和法源寺住持、弟子道階法師赴北洋政府內務部陳情,要求政府出面歸還被侵奪的廟產。交涉之中,突發變故。 《詩僧八指頭陀遺事》所載:“民國以後,湘中法華寺產為宮中所據,上人(寄禪)被推為中國佛教會會長,二年(1912年)入京,請願發函,與內務部禮俗司司長杜某言語牴牾,杜大怒起,批其頰,上人氣憤難宣,歸所寓法源寺,一夕憤懣而死。” 《八指頭陀年表》載:“民國元年壬子(1912)……當晚回法源寺,胸膈作痛,示寂。”錢基博《現代中國文學史》則曰:某(杜)怒,起摑其頰)遂憤而出……是日夜半回法源寺,甫下車,即胸膈作痛,亟就榻,侍者各歸寢,十日(十月初二)晨,侍者往視,已作吉祥臥示寂。”大師受辱,大體是死於氣憤之下的心梗或者腦梗之類,終年62歲。

他是著名詩僧,受戒自燃二指,終因保護廟產而逝

八指頭陀早已勘破生死,去內務部之前把生前詩文稿交付給俗家弟子楊度保管,並在圓寂前一年於天童寺自築冷香塔,自題詩云:佛壽本無量,吾生詎有涯?傳心一明月,埋骨萬梅花。一代大德有《八指頭陀詩集》存世,另有一卷《白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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