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欢做完笔录,和妇人达成了和解,因为顾唐尼的案件,她参与搜集整理资料,所以出示了证件后,在档案处查阅到了妇人亡女的照片。
李美红,女,19岁,于上月5日凌晨非正常死亡,初步判断是谋杀。
赵清欢翻到了李美红惨遭杀害后的照片,脊背一阵发凉,忽然有人从后面拍她的肩,把她吓得汗毛竖了起来。
“花季少女,很可怜对吧?”
赵清欢回头,是方才那个女警,叫薛茹慕,正向她递来一杯热茶。
“哇,薛警官,你吓我一跳,”赵清欢接过茶,喝了一口压惊,“谢谢你今天帮忙,很感谢。”
“为人民服务,不客气。”薛茹慕笑道,“好了,我是来传话的,外边有人找你。”
随后,赵清欢走出去,瞧见苏漠靠在车旁抽烟,一道影子被路灯拉得斜长,烟雾一蓬一蓬地弥漫开来,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下意识又往前挪了几步。
“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还手?”他眼底微有怒意。
赵清欢艰涩地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漠抚着袖上精致的扣子,声音冷到了极处:“上车,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他生气了,她记得这个动作,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抚扣子。
“苏漠,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我也不喜欢,所以,请你听话一点。”
好累,无休止的纠缠使她累得不想反抗,她噤声,不再争嘴,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与苏漠那样近,又那样远。
车里是她喜欢的香水味,放着她常用的纸巾,甚至喜欢的零食,奇怪,这么多年,不但她保持着这些习惯,他也始终记得她这些习惯。
巧合么?或许是吧。
她自嘲一笑,窗外掠飞的景色,晕黄的路灯,朦胧模糊,像极了一场梦,聊斋志异上的梦。
赵清欢想起从前,和苏漠并躺在床上,久久地凝望彼此,闹钟响了,她起身去摁灭,他忽然说:“你刚才看起来像个女鬼。”
“为什么?”
“更贴切地说像聊斋故事里的狐妖,看得见阳光,却又暗无天日的感觉。”
她红着脸,“那是因为我们整天都在这里,没出门。”
苏漠揉乱她的头发,“我从来没和谁在屋子里待这么长时间。”
赵清欢很久以后才明白他的话。
进京赶考的书生,夜宿荒郊野外,却被一个貌美的女子带到宅院之中,寻欢缠绵一夜,第二天醒来,身后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山。
原来他是怕她们之间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一场空。
赵清欢缩在座位上睡着了,灯影打在她脸上,睫毛镀上了一层金,长发微卷凌乱,左脸上五指印未褪。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苏漠低声说。
仿佛心有灵犀,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伸手替她拭去,“连做梦都让你这么委屈么?”
苏漠何尝不委屈,他心爱的姑娘,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再相见又千方百计逃避他,实在可恨。
他更恨他自己,永远舍不得了断,所以才会派人随时报备她的行踪,才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这个不负责的女人......他简直爱恨交织,恨有多深切,爱就有多铭心。
......
赵清欢和徐晨光因为顾氏的案子发生了争执,她去阅过卷宗了,种种证据显示顾唐尼就是凶手,可徐晨光却要为此人辩护无罪。
“顾唐尼没有杀害李美红,明白么?清欢,他是顾氏集团的公子,他想脱罪。”
“不是的,顾唐尼追求受害人遭拒,借散伙饭的名义邀约,在受害人的水里投大量兴奋剂,受害人脏器衰竭致死!”
徐晨光铁青着脸,道:“李美红是酗酒无度,死于急性胰腺炎,南洋医院的何院长可以作证,何院长美誉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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