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 在丰县,这种昔日受宠,今被冷落的乡村农具,你小时玩过吗?

在丰县,这种昔日受宠,今被冷落的乡村农具,你小时玩过吗?

这些平车,是在丰沛县乡村拍照时,留下的影印,也许就是你们村庄的。

在老家的乡村,有一种老物件在岁月的缝隙里,悄然游走与绽放。它们在时光的清洗和打磨之后,依然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并且,最能唤起游子们的乡愁,它的名叫——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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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八十年初,平车在农村还是件稀罕物时,因姨夫是远近闻名的“巧木匠”,我那贫穷的家里便提前拥有了,至今已三十余年,快变成古董了。 平车是我们苏鲁豫皖交界处这一带最通俗的称谓,河南地区普遍叫架子车,在南方那边叫板车,是同一种物件在不同地区的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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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平车后,我们的生活就陡增了几分情趣。每到天快黑的时候,父亲在锅屋吸烟,母亲忙于烧晚饭,我和小伙伴们就偷偷推出平车,跑到一百米之外空旷的场里。我们无所顾忌的在那里推着平车一圈一圈地疯跑。现在看来像是傻瓜一样,但在当时,却有着莫大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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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末,平车在乡村是身影渐渐多起来,几乎成了每户庄稼人最主要的农具。过了年,开了春,田里的麦苗开始返青,这时的平车就被真正的派上用场。在田间的阡陌,随处可见拉着化肥、大粪,偶尔还有孩子坐在上面的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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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和哥哥一起清理奶奶居住过的老屋,又见横卧于屋后墙的平车,车轱辘一个已没有了外胎,灰白的车身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缝,宛如一具仰面朝天的骷髅。我轻拭车上的浮尘,追忆被岁月尘封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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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当我看到自家平车的第一眼,我激动的心情几乎难以形容。这是记事以来,我家添置的最大最贵重的一件家当。其意义,丝毫不低于不比现在家里买辆豪华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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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车给父亲也带来极大的便利和精神上的力量。记得那时割麦,父亲总是那个拉平车的人,父亲拉着车,并不用攀绳,走得很轻快。因为他平时用惯了平车拉粮食、公粮、化肥等重物,每次到田里,我和妹妹、母亲都会坐在平车上,那时,对年轻力壮的父亲的来说,轻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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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农忙,田里的孩子们常常会担当架车把的活计。装满一车后,父亲挎上车攀在前用力拉车,我们则在后边奋力推车,一步一个脚印,似蜗牛般的,在田中爬行,直到地头土路上。那种被疲惫填满的充实感,如今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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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乡村,几乎随时可以看到那些已经破烂的平车架子,在树旁或路边放着,上面满了沧桑和灰尘。这些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场的物件,本来可以劈材或处理掉,但又都不舍,毕竟几十年了,像家庭成员一般,有感情了,就让它陪着慢慢更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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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城务工,有些家庭的平车,像退休的老人一样,开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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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出过大力的车身子,经常被撞得面目全非,修了又修,补了又补,上面满是岁月雕琢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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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辆平车背后,都有一段痛并快乐着的故事,但想起了只有忙碌没有享福的老人们,我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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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平车已也成了一种即将消失的农耕工具,深深地留在上了年纪的人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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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在乡间还会看到使用平车拉东西的农人,但我觉得,那其实只是一种念旧者对往日岁月的追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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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的光阴,转眼即逝,平车装着我们童年的欢乐,装着一户户的幸福,装着庄稼人粗糙的日子,停泊在历史的角落里。如今,随着大型机械化的普及,平车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靠边歇着了。但乡亲乡邻们却一直珍存着自家的平车,它常常让我们想起:那群在月下推车疯跑的伙伴和那段童心烂漫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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