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1 木道溝賦 四十年前舊作,歲月不居,時光如流,逝者如斯,房彥卿

興之所至,約友與往,漫步登岸,矯首相望,木道溝之景,揭簾而入,踏步而行,歌淒冷之詩,誦平雅之章。時興,時悲,時笑,時訴,蕩情如風,雖幽靜無以比也。

餘謂其盛,遠千里,近百步,白沙縱飛千里之外,橫亙百步之間。東西遙望,窮目不及,皓皓乎若白雲伏地。日出落輝,映天悅日。若非淫雨漣漣,陰風離離,日落於西山之上,月出於柳林之間,素光可相輝映,仰臥而觀,柔情脈脈,遐思難收。春夏尤甚,盛情難訴。

春夏之時,素沙白石,楊柳翠微。遠而眺之,綠葉如碧,芳香飄蕩,氣味盎然,心景倍朗。有時,浩水天際而來,漂流橫狂,虎嘯東撞,澎湃激盪,巨浪翻騰,白雲驚空,此則木道溝之大觀也。視若洪流,豈非生豪情於斯乎?

緩平如鏡,風細水潤,波波汶汶,白光映映,日出月落相繼,日月投水,兩天相對。盛夏之時,遊者甚眾,流連忘返,笑語騰空。小鳥和歌,入天遼遼,久時方休。夜闌人去,水深蛙鳴,秦歌不勝。

至若秋冬,景象悽悽,水斷沙出,草木枯萎,風起沙動,塵埃迷離,其時慘淡,不勝言狀。日沉夜昏,無語、無言、無歌、無聲,惟寒鴉偶唱,行人為此而身驚。每至秋冬,足跡可數,當之春夏,垂天地之別,不似一水矣!

木道溝,非大江、大河也,然則四景不同,即或日暮,亦非一也。天下一物之是非,隨時各異,天之道也。雖然,盛時可求,衰而不隨,其遊者,非真遊也。世若繁星,萬物非測,或愛人,或愛物,非真愛矣。

餘不凝時俗,不隨寒暑盛衰而易心。每每與往,登臨兩岸,遊步沙中,其時常是秋冬,嘗人間之酸甜,體世間之苦辣,嬉笑怒罵,憂嗔悲樂,天下之事無所不及也。

今春又至,攜友同往,陰雲遮日,時出,時隱,放蕩一時,待日落西山方歸。嗚呼!父子之情,夫妻之情,人之眾情,應常厚義,不可反覆其心而失其德。噫!喜盛新,衰舊陳,非人之情也。忠心耿耿,大義不落,予之所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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