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嗅覺敏銳,心思縝密,膽大心細,為天生的特工人才。早在1928年,戴笠就為蔣介石進行情報工作,他不顧艱險,深入敵境,收集情報,策反敵軍將領,為蔣介石的北伐立下汗馬功勞。
1932年,國民黨成立復興社,其中有一個專門負責諜報活動的特務處,戴笠任處長,這也是軍統的前身。早在1934年,戴笠就在西北地區建立了第一個省級特務站點——陝西站。站點建立之初,陝西站並不受重視。但長征期間,紅軍大部隊向西北地區遷移,老蔣為了內戰勝利,要求戴笠加強對華北、西北地區的特務力量。華北、西北,這兩地方恰好是紅軍、張學良(西北剿總副司令)、楊虎臣(陝西省主席)所部的活動範圍。
張學良的東北軍進入陝西時,由於兵強力壯,與楊虎城的西北軍多有摩擦,張楊之間一度也有誤會。後來在中共以及多方調節下,雙方摒棄前嫌,團結一致,共同促進蔣介石抗日。為了瞞過戴笠的耳目,他們採取“暗通明不通,上合下不合”的方法,有時甚至故意製造一些矛盾進行對立。這樣上面暗通款曲,下面吵翻天,把蔣介石也瞞了過去。
蔣介石赴西安前夕,戴笠接到西北區區長江雄風發來的“西北軍心不穩,張學良、楊虎城有異動”的緊急情報,他即刻將情報轉呈蔣介石,但不被蔣介石重視,依然按計劃前去西安。畢竟模糊不明的“有異動”三個字,是不可能阻止蔣介石的剿共大計的。
1936年12月12日5時,張學良派兵扣押蔣介石,西安事變正式爆發。之後,西安與南京之間的通信設備全部中斷,直到下午3時,戴笠才接到樊崧甫發來的電報:“西安發生兵變,委員長消息不明。”獲知這一消息,戴笠如坐針氈,頻頻向西安秘密電臺呼叫,均如泥牛入海。
戴笠獲得蔣介石被扣押的準確消息是在13日,而此時公告報紙已經出了新聞,張學良已經電告宋美齡前去西安進行談判。主管情報工作的戴笠,不僅沒能提前獲得西安事變的情報,而且在事變發生後,依然一無所知,情報系統全部失靈。這不僅僅是失職這麼簡單,如果蔣介石出事,國民黨必將大亂,沒有蔣介石做靠山的戴笠鬥得過誰,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在那段日子裡,戴笠一改往日的沉著冷靜,他哭喪著臉,繞屋嚎叫,卻一籌莫展。
正當戴笠茫然無措的時候,宋子文給了他一個機會。12月21日,宋子文從西安返京,即邀戴跟他一起去西安營救委員長。戴笠萬分感激,宋子文在這個時候沒有忘記他。次日中午,戴笠隨宋氏兄妹、蔣鼎文、端納、郭增愷同乘一架飛機經洛陽轉至西安,抵達時,已是傍晚。從史料記載,戴笠此次隨行並沒有大的用處,他在西安待了不到2天,24日不告而別,這讓宋子文身為惱火。
雖然戴笠待的時間短,對營救蔣介石也沒有什麼功勞,但是這2日對他未來的仕途加分不少。戴笠抵達西安後,被安排在張學良公寓休息。張、楊也沒有為難戴笠,反而給他很高的禮遇、自由的行動。此時,蔣介石已經被扣押了10餘日,形勢漸漸明朗,和平解決的可能性越來越大。蔣介石以後依然會是委員長,怎麼彌補此前的嚴重失職,挽回政治和忠心上的失分,才是戴笠最需要考慮的。城府深厚的戴笠急中生計,在張學良公館寫下了一份“遺囑”:
“自昨日下午到此,即被監視,默察情形,離死不遠,來此殉難,固志所願也,惟未見領袖死不甘心。領袖蒙難後十二日,戴笠於西安張(學良)寓地下室。”
這份“遺囑”寫的是真的好,不僅體現出戴笠對蔣介石的一片忠心,而且塑造出戴笠身處險境與領袖共生死同患難的場景。拳拳忠心連事後的我們都能感覺到,蔣介石看了能不為之感動。西安事變後,戴笠不僅沒有受到懲處,反而官運暢通,深得蔣介石信任,這份遺囑應該起了不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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