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 故事:婆婆為歡送我離開,竟敞開嗓門唱起了山歌

01

離異美豔少婦劉娟,帶著個還在上幼兒園的女兒,低調嫁給同樣有過婚史,還拖著個“油瓶”的二婚醜男胡豫龍這事,讓她遠在老家的親友以及身邊的閨蜜都不可思議。

要知道,劉娟可是個如假包換的顏控,而胡豫龍的形象卻很令人生厭。此男,肚子挺大,頭頂挺凸,裝扮上也不修篇幅。夏天,髒兮兮泛著黃的“白”背心,裹在堆滿游泳圈的肚皮上。冬天,一截秋褲總是喧賓奪主地鑽出外褲,忘乎所以地趴在主人灰撲撲的鞋面上,狂刷存在感。

他說來不過就大劉娟七八歲,但那放任自流的日本相撲式身材,卻先聲奪人地給了人一個糟老頭子印象。

劉娟說過胡豫龍好多次,讓他提升個人形象,他卻無所謂。有次,胡豫龍媽聽到劉娟數落自己兒子,也怒了,說什麼,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你喜歡光鮮的,找那些小鮮肉去呀!問題是人家看得上你不?

這話劉娟無法接,卻也多少知道了胡豫龍一直我行我素的原因。

總之,擱在以前,劉娟絕對是正眼也瞧不上胡豫龍這種人的,何況此君還帶著個比自己女兒敏敏只小几個月的女孩。這意味著,一旦嫁到胡家,她就憑空又多出了一個女兒,這可不像玩“過家家”那麼簡單。

更何況,婚前的寥寥幾面,胡豫龍的刁蠻女兒小麗,已翻了劉娟無數個白眼。婚後真住到一個屋簷下,還不定會整出什麼烏龍事件呢。

劉娟給胡豫龍說了怕當不好後媽的顧慮,胡豫龍讓她別擔心,他女兒小麗一直跟他老媽住在樓上,真在一個鍋裡攪勺子的時間不多。就算偶有摩擦,咱“大人不記小人過”就行了唄,放心,回頭老公會體諒你補償你的,絕不叫你受氣!

胡豫龍歡喜地拍著胸脯說話,看上去氣壯山河的樣子,多少讓劉娟忽視了他外形上的猥瑣。

問題是,就算繼女的問題不是問題,胡豫龍的媽也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這位滿臉橫肉,長相兇悍的老太太愛吃肉。以前窮時缺吃少穿,現在條件好了,她便拼了命地吃肉,吃得渾身肥肉亂顫,一走路就地動山搖,說話也是男人婆一樣的粗聲大氣。

作為家裡一把手,胡老太主抓家中全面工作。胡豫龍他爸的主要任務就是每天雷打不動地跟一群老鄰居喝茶、打牌、搓麻將。連胡豫龍的刁蠻女兒小麗,見了胡老太也唯唯諾諾。

劉娟和胡老太沒眼緣。胡老太第一次見到劉娟就全程黑著臉,且招待的飯菜很是不周,除了一個紅燒肉是新做的,因為她自己頓頓離不開紅燒肉,其餘基本都是剩菜拼湊而成。所謂的魚,是吃了一半的魚頭,所謂的雞,是啃得只剩小半隻的雞架。劉娟簡直無從下筷子。

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她來胡家一趟好歹買了五六百的禮品呢。胡豫龍她媽呢,竟然連點待客的禮數都不懂,就用這些殘羹冷炙打發自己,當自己叫花子呢?

胡老太才不管劉娟的想法,只滿面油光地捧著那個讓劉娟作嘔的剩雞架,啃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地吧唧嘴,完全視劉娟為空氣。難看的吃相叫劉娟不寒而慄,好像自己也正被胡老太的利齒撕咬著。

更絕的是,胡老太一邊吧唧著嘴,一邊還唾液橫飛地對電視裡的新聞發表著各種高見。比如,這妹子要是老老實實呆在鄉下,不要進城打工,就不會被人非禮後殺了,鄉下人,命真的賤!她把“鄉下人”和“賤”,都咬得特別重,好像生怕傳達不出對鄉下人的鄙視。

換了個頻道。一個鄉下來的灰姑娘,被富二代甩了,也跑到電視節目上哭。她對著鏡頭髮問,不是說愛情是不講條件的嗎?不論什麼年齡,什麼職業,什麼外形,什麼國籍,看對了眼的倆人,都能夠踏破萬水千山的阻隔,走到一起?為啥就我這麼慘!

劉娟正有些動容,胡老太已經義憤填膺,語無倫次地場外點評上了,無非是,妹子為啥這麼倒黴?還不是因為窮!賤!越窮越賤!想啥好事呢?不知道“門當戶對”這一古老傳統嗎?要我說,這些窮女孩就該老老實實待鄉下種地,儘想著跑城裡釣金龜婿,被人套路不是活該嗎?

胡老太邊說邊冷颼颼地掃了劉娟一眼,就差直接說出你劉娟就是這種女人了!

劉娟是從農村考出來的不假,但她早就把胡老太打聽清楚了,早前她也不過是城郊的種菜農民。幾年前菜地沒了,只好用補償款建了個小樓收房租,日子這才慢慢好起來。

她暗自發笑,這樣一個泥腿子才剛從地裡拔出一半的前農民,有什麼資格嘲笑同樣長自農村的自己?反正,一頓飯時間,她在心裡悄悄給假模假式的胡老太豎了無數次中指。

像這種沒文化卻自我感覺超級好的老太太,劉娟想想都頭大,她很清楚,假如她和胡豫龍真結婚了,婆媳倆必有無數惡戰。

但那個階段,摳門外加重男輕女的前夫,一分錢撫養費都不肯掏,獨自帶著女兒到處租房的劉娟實在窮怕了。面對紛至沓來的賬單,她做夢都想找個有錢人改變命運。至於這男人帥不帥,有沒有喜歡翻白眼的女兒,以及勢利兇悍的老媽,都成了很其次的事情。

何況胡豫龍這兩年和幾個發小合開了一家小公司,有房有車,經濟條件遠比在私企打零工的劉娟好很多。

還有一個劉娟非常看重的地方是,胡豫龍告訴她,他家位於城中村的那棟“接吻樓”,明年就要拆了,聽說能補不少錢!胡豫龍的三個姐姐已出嫁,按當地的習慣,出嫁的女兒是不能分孃家財產的.所以胡家的財產,擺明了以後都是胡豫龍的。

胡豫龍還透露,他家那棟樓本來只有兩層,聽到拆遷消息,他爸媽立刻籌資,還發動三個姐姐幫忙,以深圳速度又加蓋了五層,就等著拿到一筆鉅額拆遷款了。如此一來,他和劉娟就算下輩子不上班,錢也夠用了。

想著豪宅豪車名錶,各種新款鉑金包,永遠叫女兒眼熱的芭比娃娃、大漢堡,劉娟把心一橫,答應嫁給胡豫龍。其他的,等嫁過去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見招拆招吧。

劉娟就不信,自己這個光腳的,還會怕了那些穿鞋的?好歹宮鬥戲追過不少!

故事:婆婆為歡送我離開,竟敞開嗓門唱起了山歌

02

但真的嫁到胡家後,劉娟才發現,小百姓家的宮鬥戲卻並不好演,很難像神編劇一樣,依照一套清晰的邏輯編劇本。

比如有次劉娟路過一家水果行,導購熱心地給她推薦一種產地新疆的玻璃翠葡萄,劉娟用牙籤挑了一枚嚐了下,好吃!又甜又脆!想起胡豫龍曾說,他家“小公舉”從小愛吃葡萄,便好心買了一大串去討好。

一斤25塊,這一串就是兩三斤,貴得劉娟肉痛。但胡豫龍的女兒小麗卻不領情,她手一擋,一串葡萄差點掉地上,還好被劉娟眼疾手快接住。傍晚她剛把玻璃翠帶回家時,女兒敏敏饞死了,但劉娟害怕撕掉一層外包裝後,她的貴物就跌了身價,寧是一顆沒捨得給女兒吃。想想都扎心。

再聽到小麗一句,“少拿這些討好我!你花的還不是我爸錢”的刻薄話,劉娟的心更加拔涼拔涼。

都說人心換人心,小麗可不是頭一次無禮對待她這個後媽了。有時候她甚至當著敏敏的面就出言不遜,好幾次,敏敏直接紅了眼圈。

劉娟也知道自己不該跟一個尚不懂事的小女孩計較,但感情上卻很難再熱絡起來。婆婆更不是省油的燈,對劉娟和她帶來的女兒,始終赤裸裸表達著厭惡。

有次週末,胡豫龍非要喊劉娟母女去樓上他爸媽家吃飯。劉娟不想去,胡豫龍就說,咱好歹是一家人了,又上下樓住著,你老躲著我家人,親友們知道了怎麼看?我們親友群裡,我二叔他們已經發了好幾篇兒媳要善待公婆的文章……

劉娟只好關掉正煲湯的爐子,跟著胡豫龍上樓。婆婆一見她和敏敏就嚷嚷上了,“好你個胡豫龍,我好心喊你上來吃飯,你怎麼把這娘倆也喊來了!人家嫌我老婆子飯做得不好吃,也不乾淨衛生,怕我給她下毒,非要自己親自做的才敢下嘴,我可伺候不起!”

劉娟僵在那裡,轉身欲下樓,被胡豫龍拽住,“給點面子好不?”轉身又跟他媽說,“媽您這就孩子氣了!小娟哪裡嫌過你?就是我出差的時候不好意思來蹭飯罷了!再說你這大鵝燉得這麼香,我們屋子裡都聞著了,你總不能就喊我一個人上來吃吧?”

03

剛結婚那陣子,胡豫龍經常被她媽偷偷叫到樓上開小灶,有時是燒雞,有時是大螃蟹。胡豫龍怕劉娟有想法,就沒好意思跟她說實話,只說過去陪下女兒小麗。

但胡豫龍她媽卻生怕兒媳婦不知道自己偏心似的,整天跟那些房客嚷嚷,自己兒子找了個不賢惠的媳婦,掙錢少,還假裝很忙,害得兒子吃不好,都瘦了!我只好偷偷給他買些好吃的補補身體!

還有個租客悄悄跟劉娟講,你婆婆對你女兒那是真心不好。那天你下班回來晚,小麗和敏敏都在樓下玩。過了會兒你婆婆下樓喊小麗回家吃飯,說是炸了小麗最愛吃的大蝦,我還跟她講,敏敏也是你孫女,也讓一起吃點唄。

老太太說什麼?這誰知她媽和哪個野男人生的,關我們老胡傢什麼事啊!還惡毒地轉過頭對敏敏說,你想吃好的叫你媽掙錢買去!

劉娟把聽來的閒話翻給胡豫龍,胡豫龍臉都脹成了豬肝,這才不好意思再去他媽家“偷吃”。

“唉,也不是我捨不得讓人蹭飯,就是有些人太兩面派了。白住著我家房子,花著我兒子錢,可我家豫龍不在家的時候,她連上來看我們老人一眼都嫌煩!她明知道我們兩個老的都一身病,就不怕我們平時有點啥閃失嗎?”

“媽您少說兩句,小娟也是工作太忙,又要管孩子,以後讓她多操心點就是。我餓了,您趕緊滴……”

“哼,別忘了你娶她是幹啥的!我們老胡家可不養閒人!”胡豫龍媽狠狠盯了眼劉娟的肚子,這才鑽進廚房。小麗也一臉得意地望著劉娟母女,每次看著奶奶欺負後媽和這個“撿來的姐姐”,別提多解氣。

劉娟卻氣得腦袋嗡嗡響,自己這是倒什麼血黴了,攤上這一家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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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劉娟知道,婆婆這是又在催她生孩子,確切地說,是催她幫老胡家生個兒子。只有生了兒子,其他一切才好說。

婚前,劉娟看胡豫龍對自己特上心,哪怕她使小性子,他也從不發火,還以為這個醜男是被她的美色迷暈了。住進胡家小樓後,聽了胡家親友和房客們的各種閒言碎語,她才知道了胡豫龍娶她的最直接目的,就是替他家生個兒子。

當初胡豫龍說,他是因為被前妻戴了綠帽才離的婚。婚後劉娟才得知,胡豫龍其實是嫌前妻不能再生兒子,這才在父母慫恿下跟前妻離的婚。

胡豫龍前妻生女兒小麗時大出血,命都差點送掉,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前妻很勤快,也老實,被整天給她雞蛋殼裡挑骨頭的婆婆欺負得不行了,這才丟下女兒,答應淨身出戶。

她其實也想要女兒,但因為身體太差,找不到好工作,無奈只好回鄉下,害怕耽誤女兒的前程,她這才把女兒留給了婆家。

前兒媳走後,胡豫龍媽立刻馬不停蹄地張羅著給兒子再娶妻,務必要找個能生養又乖巧的女人,給他們老胡家傳香火。

劉娟想不通,婆婆既然這麼厭惡自己,幹嘛還要同意娶她進門?

有個和劉娟還不錯的胡家親戚揭秘,胡豫龍媽最終允許兒子娶劉娟這個“拖油瓶”,其實是請一位高手算過,對方認定劉胡倆人八字相合,很有“夫妻緣”,且胡豫龍命中多子多福。

胡豫龍媽雖然不願再娶個家在農村的兒媳,但在一眾相親女中,劉娟已經算不錯的,胡豫龍又很中意她的容貌身材,老太太一想,除了年齡和外表,劉娟其他條件都遠不如他兒子,想過好日子,肯定得全心全意服伺他兒子,這才同意劉娟進門。

05

劉娟現在也才三十出頭,身體也不錯,按說再生個孩子絕對沒問題。但胡豫龍要的可是個兒子,她能保證自己生的就絕對是個兒子嗎?如果一直生下去,那她豈不成了叫閨蜜們恥笑的生育機器?

結婚前她已經跟胡豫龍說過,婚後暫時不要孩子,等她適應了新生活再順其自然。當時胡豫龍也是同意的。

但得知小麗媽遭遇後,現在的她一看見婆婆就心堵,再看到胡豫龍同房時故意不採取措施就更來氣。剛開始胡豫龍還忍著不爽,但劉娟很快就發現,胡豫龍幾次都中途就悄悄把那玩意兒扒了,可見生育的迫切。

但,還處在各種混亂中的她,就是不願這麼快生孩子,也怕給女兒留下心理陰影,每次她都偷偷吃藥。

可能是婆婆見她進門都半年多了,肚皮還沒鼓起來,這才無比火大吧。那種恨不得把每根骨頭都啃得乾乾淨淨的人,覺得自己家白養了閒人也就不奇怪了。

但越是這樣糟糕的氛圍,劉娟越是不敢再讓家中多出個孩子,她甚至後悔第二次婚姻開始得太草率。

故事:婆婆為歡送我離開,竟敞開嗓門唱起了山歌

06

就在劉娟糾結不已的時候,家裡忽然黑壓壓來了一堆人。原來,胡豫龍把公司一個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人家全家不依了,一下來了十幾號人,要求胡豫龍必須對小姑娘負責,否則就告他,還要把他的家抄了。小姑娘也一改從前的小白兔形象,變成了一隻綠著眼睛的狼。

胡豫龍只好求劉娟離婚。

劉娟知道,底層出身的漂亮小姑娘,垂涎的也不過是胡豫龍家那棟馬上就要拆遷的小樓吧。她同意離婚,但胡豫龍必須給她補償,否則就死磕到底。

背過自己媽,胡豫龍說,明著補償劉娟,他媽肯定不同意。好在開公司這幾年他暗地裡還弄了些錢,可以一次性轉給她六十萬,明面上他再從他媽那兒要來十萬補償她。

胡豫龍每次喝點貓尿就愛吹噓自己有錢,但對劉娟母女並不算大方。這次肯吐出70萬,足見迎娶新歡,急於生子的迫切。

一拿到錢,劉娟就火速和胡豫龍辦了離婚,領著女兒麻溜地離開了胡家。胡豫龍媽為了歡送第二個兒媳離開,竟敞開嗓門唱起了山歌,毫不掩飾喜悅之情。預計要不了多久,這個家就要添個孫子了,能不高興嗎?

07

只有劉娟知道,胡老太一家高興得太早了,她已從一個當公務員的大學校友那裡得到確切消息,胡豫龍家這片的違章建築,未經許可私建的建築,很快都會被無條件拆除,並不予經濟補償。

這下子,胡豫龍家可虧大了,他家還指望著用這筆想象中的鉅額拆遷款,償還加蓋了五層樓的欠債呢。

劉娟幸慶自己再婚後沒辭職,也沒忙著去懷孩子。現在,有了70萬打底,她絕對有信心,帶著女兒在這個城市打出一片新天地。

上兩次失敗的婚姻也提醒她,婚姻絕非兒戲,再婚尤其要謹慎。迷失了自我,或者被利慾燻了心的人,都很難找到真正的幸福。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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