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3 桃花人面,堪折直須折,莫拋卻相思桃花瓣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人面,堪折直須折,莫拋卻相思桃花瓣

年畫《人面桃花》

這首膾炙人口的詩歌,是崔護的《題都城南莊》。崔護少年不第,流落京城,清明時節踏春散心,在一戶桃花盈面的農家討水解渴,不想女主的美麗和善良讓男主波心蕩漾。第二年的時候崔護又來到這裡,不想女主一家不在,男主失望的在女主家牆上亂塗亂畫,以抒失落之情。

從文字解讀這首詩,詩的故事性超過了作者借事抒發的感情:偶然得到的東西不經意失去後無法找尋的惆悵。當然崔護是真的一見鍾情,還是風流輕薄。這首詩一念間的有感而發?不小心又到了南莊還是有意再去南莊,這都無從考證了。故事中只有踏春豔遇和重尋不遇,正是不遇的失落讓人珍視當下。

桃花人面,堪折直須折,莫拋卻相思桃花瓣

京劇《人面桃花》

正因為故事性太強,畫面感太美,這首詩被一再演繹。戲曲舞臺也將這首詩演繹成了才子佳人大團圓的故事。京劇舞臺上杜近芳、關肅霜、吳素秋等均有演出記錄,評劇、歌仔戲等也有演出視頻資料流傳。在沒有更多娛樂方式的時代,戲曲將這首詩中的故事傳唱普及,雖然大團圓的結局有所沖淡詩歌本身所抒發的人生哲理,但故事的普及多少還是能引起觀劇人的思考。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當男主第一次見到女主時,可以說是落第後的沉悶讓才子難以盡抒風流,在流連顧盼中離開。一年後,男主還能憑藉記憶再次尋來,相信男主心中是給了女主位置的。只是在尋佳人不遇後,男主只是留下一首多少顯得輕浮的詩歌、離去,這才子曠達風流未免過於草率薄情。你要是心中有她,為何不等候女主回來或者問問周邊的鄰居,卻任性的寫了首自己多委屈的詩,拋下相思枝離開。所以後來故事演繹的女主回來看到詩一病不起,奄奄將息,虧得男主三次登門,才救下這痴情的女主並結為連理,為女主覺得有點不值。

戲曲舞臺上才子佳人圓滿和美,但還是愛這首短短的小詩,在桃花春風中,訴說著活在當下的常理,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切的偶然都是最好的安排,把握當下,活出最美的未來。

戲場小天地,天地大戲場。欲知世上觀臺上,不識今人看古人。人生歲月稠,戲裡乾坤大,希望和朋友們體悟戲中三昧。

——竹杖芒鞋武陵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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