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0 小說:老闆醉酒後居然打的是我電話,我把他帶回了我家

今天顧以澤出差去了,蘇曉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心情些許輕鬆了,聽秘書劉小姐說起碼會去三天。

蘇曉本來就是一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放在別人眼裡完全看不出來是25歲的成熟女性,公司的男生很喜歡和她聊天,大家覺得這女孩沒什麼心眼,就像鄰家小妹妹般給人一種憐愛的感覺,這讓她很快和公司的人打成一片,蘇曉覺得,只要不碰到顧以澤的事情,什麼都難不倒她。

顧以澤的公司有著很雄厚的設計資源,這也是最讓蘇曉感到激動的地方,蘇曉的媽媽以前就是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可能是耳濡目染的緣故,蘇曉從高中開始就對服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記得那會兒她的臥室被各種各樣的服裝雜誌塞得不留一席空地,大學的時候就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常常因為服裝設計而忘記吃飯,顧以澤總是威脅她說如果再因此一整天不吃飯的話,他就把所有有關設計的雜誌都撕掉。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申約她一起,正好她也初來咋到,有個人帶著熟悉一下總是比較好的,張申說喜歡的話可以吃吃我的菜,蘇曉想起了以前和顧以澤吃飯的時候總是喜歡搶他的菜吃,正因為如此那會兒她長胖了不少,她還抱怨說都怪顧以澤的菜比她的好吃。

總而言之,蘇曉覺得今天上班還算挺輕鬆的,可是,心裡某個角落似乎空落落的,她把這個歸結為自己不上進的緣故。

顧以澤在第二天就回到了公司,據秘書劉小姐所說是提前簽訂了合約。三天的行程就這麼縮短到了一天,神人啊,蘇曉從心裡開始佩服起顧以澤的工作能力。他從來都這麼努力拼命。

張申說有一個設計思路想和蘇曉聊聊,蘇曉自然說好,張申進公司有兩年了,算是前輩,作為剛進公司的新手,蘇曉時刻都抱著謙遜想學東西的態度。

兩人討論得正歡,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蘇曉,顧總讓你進去一下。”秘書劉小姐說。

蘇曉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找我?您知道是什麼事嗎?”

“別擔心,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事,老闆迄今為止還沒有訓過人呢。”

雖然聽了劉小姐的安慰,蘇曉還是緊張到心跳加速。

她禮貌性的敲了兩聲,然後推門進入。

顧以澤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他的雙手西裝褲的口袋,白色寸衣的袖口隨意的捲起,蘇曉第一次覺得男人穿西裝可以這麼好看,雖然看不到顧以澤的表情,她可以想象到他臉上的倦容,她突然有些心疼。

“顧總...您找我。”蘇曉覺得自己的聲音裡都夾雜著顫抖。

沒人回應。

蘇曉不知道顧以澤在想些什麼,也不敢問,他很討厭自己吧,她也討厭她自己。

“那...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門被輕輕的帶上了。顧以澤轉身深深的看著門外已經離去的背影,久久佇立。

出了顧以澤的辦公室之後,蘇曉的心情難以平靜,盯著個網頁一下午也沒看進去一個字,這導致的悲劇就是偌大的公司裡就她一個人在加班趕進度。蘇曉是一個怕黑的人,一向如此,她所在的那層樓的燈幾乎全部被她打開了,記得以前和顧以澤自習的時候,她上廁所都是要拉著他一起才放心。伸了個懶腰,終於完工了,蘇曉撐著雙頰看著窗外,充滿著繁華氣息的都市連夜晚都這麼喧鬧。

有點渴了,蘇曉準備去衝杯速溶咖啡提提神,拐角處卻發現顧以澤辦公室的燈亮著,她想可能是顧以澤離開的時候忘記關掉了吧。她放下杯子,推開了玻璃門,將開關按下,轉身之際卻被人抱住狠狠地壓在牆上,蘇曉尖叫著,黑暗裡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她拼命掙扎卻動彈不得,男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她突然平息了下來,是他。

一片沉默。

蘇曉一下也不敢動彈,顧以澤抱得好緊好緊,她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顧總?”

聲音剛落,顧以澤就將她狠狠推開,黑暗裡她似乎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憤怒,她不敢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出去。”顧以澤低沉的說。

他分明能看到她臉上委屈的表情,和從前一樣。天曉得他出了什麼毛病,原本三天的合約簽訂計劃被他一下縮減到一天,他整整一天沒閤眼就是想要早點回來,他覺得自己很可笑,白天的時候他看到她和張申聊的那麼開心,她笑起來還是那麼真誠無害,突然間他覺得那個畫面好赤眼,心裡像被什麼壓著一樣難受的厲害,他讓秘書劉小姐喊她進來,卻不知道說什麼,有什麼可說的,她和誰說說笑笑關他什麼事,被拋棄一次還不夠是麼?“顧總”呵呵,她喊自己顧總,憤怒瞬間釋放,他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只有在她蘇曉面前,才讓顧以澤一次一次的坍塌防守。

好累。

蘇曉像失了魂似的走在大街上,她好想將自己蜷縮起來,如果她要是像烏龜一樣有個殼就好了,那麼她就可以躲進殼裡去,再也不出來,剛才顧以澤的擁抱將她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堅強瓦解的徹徹底底,終究她沒有那麼勇敢,那麼瀟灑。

街上行人流水,每個人都在上演自己的劇情。蘇曉想起從前喜歡看言情劇,每次看到男女主角因為各種原因徘徊不定誤會重重的時候,就揪心的厲害,她覺得女主角太懦弱太膽小,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卻會被無限放大,這種時候她好想自己能穿越到劇情中,將一切雲霧都撥開,顧以澤問她是不是想砸了小說家和導演的飯碗,她不假思索的說也是。蘇曉覺得,在別人的故事裡,我們都太簡單,太膚淺,太年輕。

這座看不見月亮的城市,似乎好久沒下過雨了。

自從那個黑暗裡的擁抱過後,顧以澤和蘇曉的關係似乎越來越“正常”了,蘇曉像其他職員一樣,被他們的老闆顧以澤不冷不熱的對待,就像那個夜晚裡的憤怒不曾發生過似的。蘇曉覺得顧以澤在有意躲避她,縱使這樣,她也沒有勇氣主動去觸碰他的雷區,他的稜角太過鋒利,足以將她傷的遍體鱗傷。

就這樣吧。她想。

不知不覺中她回國已經有一個半月了,公司裡的事情她也基本上都能上手了。難得有個週末,她卻睡了整整一天,晚飯也是湊合著吃的,她是個隨性的人,作息雖然不規律卻也愜意的自在。晚上她窩在沙發裡看電影,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顧以澤!

蘇曉原本平靜的心瞬間起了波瀾,他打我電話幹什麼,是私事,還是公事?

電話還在催命的響,蘇曉懷著忐忑的心情按下了接聽鍵。

“喂...”

沒有人回答。

蘇曉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顧總?”

還是沒有人回答。

蘇曉有點不知所措,許久,電話那頭有了聲音“過來沐辰酒店。”

掛斷了。她還來不及問是什麼事情。週末也這麼折騰,委屈油然而生。

蘇曉到達沐辰的時候,才知道顧以澤醉的已經不省人事,她不明白為什麼顧以澤不打他的私人司機的電話,而是打她的電話,明明他這麼恨她,恨她。等等,蘇曉突然想起一件事,顧以澤手機裡怎麼會有她的電話號碼?他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蘇曉不知道顧以澤的住址,她想了好久決定先將他帶回自己的家,還好蘇曉住在一樓,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把顧以澤弄上去。顧以澤幾乎將整個身體都壓在蘇曉的身上,他真的好沉啊,蘇曉覺得自己的左手臂快要失去知覺了,蹣蹣珊珊,歪歪斜斜的一段路程過後,終於將他送到了床上。

蘇曉如釋重負,揉了揉痠疼的手臂,看著躺著床上的顧以澤,她有些頭疼,要怎麼照顧喝醉酒的人啊,她完全沒有經驗。五分鐘後,一個散披著頭髮的女子拿著手機在百度“怎麼照顧醉酒的人”,果然上面的步驟寫得清清楚楚。

顧以澤喝醉酒後也特別的安分,不吵不鬧不發酒瘋,這也讓蘇曉省心不少,完事後蘇曉趴在顧以澤的床邊,她是多久沒有像這樣好好的看過他了,蘇曉不記得了,只知道有好久了,久到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離他這麼近。

仔細觀察的話,他其實沒有太大變化,只不過面部的稜角更加分明瞭,濃濃的眉毛,挺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蘇曉下意識的想要用手觸摸,她也真的這樣做了,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從前他是滴酒不沾的啊,從前?

蘇曉感覺心裡堵得慌,如果當初她沒有因為那個原因離去的話,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他們應該還會像以前那樣甜甜蜜蜜的吧,她還會被他寵愛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可是如果就是如果,永遠也成為不了真實。

顧以澤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揉了揉太陽穴,隨後他發現周圍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只記得他在談生意,完了喝了很多酒,再之後就想不太起來了,對了他好像打了個電話,該死的頭好疼。

突然間,他發現床側有人,是她。

顧以澤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蘇曉,她睡覺的樣子像個孩子一般,有幾根頭髮散落在臉上,顧以澤小心翼翼的幫她別起來,她的眉頭微皺,是在做夢嗎?

好像是噩夢,她的夢裡有他沒有,想到這裡,顧以澤突然好懊惱,幹嘛要在乎她的夢裡有沒有出現他,那和他有什麼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越是這樣自我否認就越讓顧以澤明白一個事實:他放不下她。

可是他明明應該恨她的不是嗎?她那麼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就連隻言片語都未曾留下,那段時間他感覺有一光年那麼長,校園裡每個角落都有她的影子,他記得他是怎麼瘋狂的找她,怎麼讓自己變成曾經最討厭最鄙視的樣子,也是在那段時間裡他學會了喝酒。

如果註定要離開,當初幹嘛要來招惹我?

我該拿你怎麼辦,蘇曉。

床側的人動了,又沒動了。蘇曉早就醒了,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以澤,她思量著他既然醒了的話應該會離開的吧,可是床上的某人卻躺在上面一動不動,她分明感覺到有道犀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害怕睜開眼睛與他對視,可是為什麼還不離開啊,蘇曉在心裡叫苦連天。

“別裝睡了。”顧以澤早就發現蘇曉醒了,她的睫毛一直不安的扇動著

好丟臉。蘇曉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可是地板太結實,最終她還是尷尬的睜開了眼睛,“你...醒了?”這不是廢話嗎,他睜著眼睛難不成還是睡著的嗎,蘇曉有種想掐死自己的衝動。

“你餓了吧,我去煮點粥你吃。”轉身之際卻撞到門框上,“啊”蘇曉感覺頭上有好多星星在閃,她忍痛捂著額頭,走向了廚房。

她還是那麼冒失,剛才那一下撞到似乎不輕。顧以澤的眉頭微皺。

趁蘇曉煮粥之間,顧以澤打量了這個小空間,她好像現在是一個人住,房子不大卻佈置的很溫馨,暖色系的牆壁更增添了一絲暖意。

“我熬了點青菜粥。”

她什麼時候會弄飯的,顧以澤吃了幾口,覺得味道挺不錯。

氣氛似乎很沉默,蘇曉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她好想說她該去上班了,因為快遲到了,可是...

“顧總?”

顧以澤莫名而生一種憤怒,她是故意想和自己劃清界限嗎?

“你就這麼不想和我扯上關係?那你回來幹什麼?”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說上班快遲到了。”蘇曉努力解釋

“不要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曾經我就是因為太相信它了,才被你傷的那麼徹底,既然你走了,幹嘛還要出現?”顧以澤咄咄逼問著,這些情緒壓的他快踹不過氣來了。

蘇曉極力忍住想哭的衝動,“我不是故意的,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相信我。”

“相信你?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你去哪裡了,又發生了什麼?”

“我,我....”

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顧以澤更加生氣,“別說了。多麼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看見你,這樣就不用提醒我當初被你傷的多麼徹底。”

“砰”門被重重的帶上了。

蘇曉終於忍不住哭的一塌糊塗,他說,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自己。

心好疼,好疼。誰來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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