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7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遇鬼:邪門水鬼記

揚州市郊有一青年,姓柳名生,一次去朋友家吃喜酒,嘴饞貪杯,直到後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家。返回途中,酒勁上頭,在一大樹旁嘔吐起來,稍事休息後又感到口乾舌燥,也是碰巧,前方有一露天小店,趕忙跑過去討要水喝。店主是個老婆婆,她說只有濃茶一杯,白開水剛巧用完,再燒要稍等一會。青年也不管他,就要濃茶。老婆婆笑呵呵的把他引入內室,端上茶來。柳生一飲而盡,後覺茶水濃稠,流過舌尖有股淡淡的腥味。婆婆問他還喝嗎?柳生說還要。婆婆說,我再去弄點,您在這稍等片刻,不過您不能偷偷跟來。等了很久,柳生差點睡著,也是好奇,便輕輕的走近隔斷,掀開門簾,看到那老婆婆正在一干屍身上刮油,每刮一下,就用剛才喝茶的碗去接。青年嚇的汗毛直立,立馬酒醒過半,倉皇逃出了店門,跑了兩三里,忽然覺得腹內噁心如翻山倒海,於是跑到一處池塘邊,一邊嘔吐,一邊漱口,這樣不知吐了多久,終於虛弱的暈倒了。

醒來後躺在舒適的床上,室內陳列整齊,芳香無比。一會兒,一個白衣姑娘端著酒菜進來,擺好後,安靜的站在旁邊,一雙秋水般的眼睛看著柳生。柳生大吃一驚,這白衣女子清新脫俗,容貌絕美,簡直就是下凡的仙女,只是害羞的對視一眼,身體的虛弱也好了大半。白衣女子小聲說道:哥哥既然醒了,快些吃些東西吧。柳生靦腆一笑,身體雖然疲憊,但還是堅持著下了床,白衣女子上前扶他,柳生伸手阻擋,本意是避免勞煩,卻不經意碰到了白衣姑娘的玉手,兩人如觸電般楞了一下,全都害羞的往後一縮。白衣女子小聲說:哥哥慢些用餐吧,妹妹先出去了。說完頭也不抬的走了。柳生望著白衣姑娘匆匆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酒足飯飽後,屋裡又進來一位紅衣姑娘,年歲二十二三,姿色豔麗,她一進屋就看著柳生咯咯直笑,眼神裡透著柔媚之情。柳生慌忙起身施禮,紅衣女子媚眼瞧他問道:酒菜可還合著口味?柳生說道:山珍海味,色味俱佳。紅衣女子爽朗的大笑起來,拉著柳生的手便往床上坐。柳生大驚失色,屁股還沒著床便掙脫著站在旁邊,口中直呼不妥不妥。紅衣女子笑的更邪魅了,說道:哥哥一表人才,怕我吃了你?柳生一時語塞,只是搖頭。紅衣女子繼續說:我家好久不見男客,平常生活只有兩姐妹,女孩子家說話喜歡坐在床上,剛才拉你同坐也是表達親暱。柳生靦腆道:姑娘熾熱心腸,待賓如貴,真是誤會了。紅衣女子起身又要去拉柳生手,被他躲開了,紅衣女子大笑道:好了好了,不尋你開心了,妹妹姓顧名春,還沒請教哥哥尊姓大名。柳生道:免貴姓柳名生。紅衣女子說:原來是柳哥哥,何故會暈倒在河邊呢?柳生便說了之前遭遇,說話間,白衣女子也進了屋來,手上拿著換洗衣物。柳生一瞧她便心生盪漾,眼睛一直盯著她。紅衣女子看在眼裡,媚笑道:哥哥是偽君子,方才我進來時正眼不瞧,妹妹一來看您兩眼放光。白衣女子把衣服放在床上,害羞的坐下了。柳生自知慚愧,說道:不知白衣妹妹芳名。紅衣女子道:她姓葉名媛,你可喚她媛妹。柳生好奇道:為何你們姐妹不同姓。紅衣女子說:我倆自幼父母早逝,同命相連,所以結成異性姐妹。柳生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媛媛,看的呆時,竟情不自禁說了句真美,聲音雖小,但全都聽的真切。紅衣女子大笑道:柳哥哥真是好色,愛慕表白的話語也不避諱,方才拉你同坐時還挺規矩靦腆,這會兒看媛妹的樣子真像個痴呆兒。柳生自知失禮,羞愧極了,卻還忍不住去偷看媛妹,白衣女子捂嘴羞笑,雙眼也去偷瞄柳生,兩人眼神相撞,十分動情。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遇鬼:邪門水鬼記

過了一會兒,紅衣女子有事離開。柳生便趁機對媛妹說:一見姑娘仙容,我的魂兒都要丟了,明明之前經歷一些可怕的事情,現在也全然不在意了,現在大膽告白,真想和你永結連理,成與不成,也要講了。白衣女子默默的收拾床上的被褥,似乎沒聽見。柳生又說了幾次,都不應聲。柳生於是慢慢接近她,本意想靠近一些,但聞到白衣女子身上奇香後,一時躁動,情不自禁突然從背後摟住了她。白衣女子嚇的尖叫一聲,嗓音都顫了。紅衣女子聞聲從屋外趕來,柳生趕緊鬆開手退了出來,一臉羞愧,十分內疚。媛妹對姐姐說:剛才好像有老鼠,柳哥哥過來幫我打走它。柳生一聽,心存感激,卻更加愛慕她了。姐姐走後,白衣女子一臉嚴肅的說:哥哥不要在此多待了,趕快回家吧。柳生說:我想帶你一起走。白衣女子說:哥哥不要說笑了,你我萍水相逢,沒有姻緣的。柳生不甘心,說道:我對媛妹是真心愛慕,你自幼沒有雙親,肯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女孩子早晚是要找到依靠的,我一定會對你愛憐入微,以後就讓我來養你好嗎?白衣女子身子顫了一下,眼睛也溼潤了,隨後她搖頭說:多謝哥哥待我情深,但你我真的有緣無份。柳生情緒激動,又要抱她,白衣女子猛然轉身,輕輕在他額頭上一拍,頓時柳生感覺四肢痠麻,睏倦乏力,一頭栽倒在床上。醒來時,人已經躺在自家床上,家人問他緣由,也不回答,只是起身沿河打聽姓顧姓葉的人家,附近居民都不曾聽說。柳生從此晝思夜想,飯吃不下,覺睡不著,很快就病倒了,家裡人熬粥喂他,也都嘔吐出來。他在昏迷中總是呼喚媛妹,家人也不知他口中的媛妹是誰,著急問他,只是流淚。

有一天,他問家人在哪裡發現的他,家人說在市郊河畔柳樹旁,柳生忽然來了精神,不顧家人阻攔,直奔市郊河畔,沿河尋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人家,又累又疲憊,暈倒在柳樹旁。醒來後,熟悉的屋子,熟悉的面孔,沒錯,是顧家姐妹家,床邊坐著媛妹,此時正憂傷的看著他。柳生激動的坐了起來,兩眼含淚,不顧媛妹的推脫,緊緊的摟著她,似有訴不完的思念。媛妹說:你這個痴情郎兒,連自己性命也不要了嗎?柳生哭著說:離開你就像靈魂被抽空一樣,活著索然無味。媛妹深嘆一口氣,幽怨道:你我這是孽緣,沒有結果的。柳生大哭起來說:死我都不怕,只要能隨時看到你,結果怎樣都無所謂。媛妹只好連連嘆氣。這時候紅衣女子端了酒菜進屋,瞧見兩人摟在一起大笑道:媛妹,這該是天意了吧,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掉。兩人趕忙鬆開,白衣女子淡淡道:姐姐不要亂說,我不會接受他的。姐姐一臉疑惑:真不知你怎麼想的。說完放下酒菜出去了。媛妹扶著柳生吃了飯菜,又回床上休息了一會,這才恢復了精力。媛妹說:哥哥安心調養幾日,身體痊癒後就回去吧。柳生趕緊抱著她說:我不要離開你了,我絕不離開你。媛妹無奈的搖頭,輕拍了他的肩頭一下,柳生便安靜的躺在床上睡著了。這樣過了幾日,柳生每天準時吃飯休息,很快身體就恢復了元氣。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遇鬼:邪門水鬼記

一天晚上,紅衣女子領了一個男人回來,兩人卿卿我我,很是甜蜜。姐妹倆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四個人成對的坐在一起舉杯交錯,席間兩姐妹說了許多情深意重的話,讓人聽了很是感動。到了後半夜,依依不捨分開後,紅衣女子安排自己和那男人一間房,媛妹和柳生睡在一間房。酒後動情,柳生和媛妹躺在一起,深情相擁,熱烈接吻,但柳生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媛妹立刻制止了他,表示只能接吻,任憑這一夜柳生多麼熱情難耐,白衣女子總是守住最後的底線。次日清晨,柳生被媛妹哭聲吵醒。柳生問她為何哭泣,媛妹說姐姐走了。柳生問是不是跟昨晚的男人走了,媛妹說你別管了,今天你也走吧。柳生抱住媛妹說:你也跟我走吧,姐姐走了,你自己在這也是孤單一人。媛妹掙開身子說:我不會跟你走,你不用管我,我們沒有緣分的。柳生難過的眼淚直流,激動道:你為何對我如此薄情,為什麼不能像你姐姐那樣勇敢一次,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寧願死了。說完就要拿頭撞床沿,媛妹趕忙阻止了他,哭泣道:你真想知道真相嗎?柳生說:難道有什麼難言之情嗎?你且說出來。媛妹猶豫了半天,最後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說道:我和姐姐都是落水的淹死鬼,為了重新投胎為人,一直在這裡等待替死鬼,當初你在露天小店誤食屍油,後來落水在柳樹河畔,都是姐姐所為,為的就是拉你做她的替死鬼。但若想交換成功,必須和替死鬼發生關係,攝取精力。後來姐姐見你對我情有獨鍾,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我,可是我不忍心讓你做替死鬼,就私自放走了你,為此姐姐還大罵了我,畢竟這種機會是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有的。柳生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昨晚酒宴你們姐妹言語間像是告別。媛妹說:昨晚姐姐幸運的又找到了一個替死鬼,於是就計劃我倆一起投胎,但昨晚我實在不忍心讓你...算了,你走吧,明白你對我愛慕情深,但我們真的有緣無份。柳生抱著媛妹痛哭流涕,說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一輩子也不願意離開你。媛妹流淚道:別傻了,這樣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我既然選擇不讓你做替死鬼,現在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你陪我到死。說完最後看了一眼柳生,深深的吻了他,隨後輕拍一下額頭,柳生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家中。

柳生醒來後就一直流淚痛哭,家人如何追問他也不說半句話。每天只是吃些簡單的食物,然後就一個人跑到柳樹河畔坐著。這樣過了一個月,一天晚上,柳生夢到媛妹,她告訴柳生說:閻王聽說了自己的大善事蹟後,決定給我機會借屍還魂,重新獲得陽壽,明天你去北郊的同良村,有個年芳二十的女孩即將下葬,她是短命陽壽,閻王讓我借她屍還陽,你去阻止他們埋葬,然後給女孩喂半碗清水,自然醒來。柳生從夢中驚醒,他對此深信不疑,趕緊讓家人做了吃食,大飽一頓,天沒亮就趕去同良村,到了地方已是晌午,正巧看到西邊道上一對人披麻戴孝,中間抬著棺材。顧不得其他,他一直阻止隊伍前行,並大喊打開棺材,人沒有死,這是閻王託夢告訴的。起初女孩家人要亂棍打開他,後來看他言辭鑿鑿,又不像瘋子,便依了他,開棺後,柳生要了半碗清水,口對口喂女孩喝了,這樣過了一會兒,女孩果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柳生的時候,女孩虛弱的喊了聲柳哥哥,兩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女孩家人很樂意兩個人的婚事,一週後兩人終於永結連理,相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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