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人在江湖,段氏兄妹與顛和尚

雍正年間,石門有一個叫段七的人,拳術很有名。段七有個妹妹叫段珠,跟他學習拳術。等到段珠十六七歲時,她的技藝已經超過了段七。然而段珠長得秀麗嫵媚,見到她的人難以想到她竟會武藝。


人在江湖,段氏兄妹與顛和尚

一天,段七去河南辦事,日暮時分想投宿一座寺廟。

一位僧人出來迎接:“因為師父外出,寺廟不留宿外客。”

段七說:“住一夜又何妨?我段七並非盜賊,你為何這般拒絕?”

僧人問道:“你是段七?師父常說段七武藝高強,你就是那個段七?你既然是段七,今晚夜宿這裡,應當與我們較量一番。”

段七同意了。

人在江湖,段氏兄妹與顛和尚


晚上段七和僧人們一起用飯,看了看大概有三十多名僧人。段七問僧人貴師何名,僧人說:“顛和尚。”

段七早就聽聞顛和尚的大名,思慮他的武藝在自己之上,那他的徒弟肯定也不弱,而且還是三十多人,恐怕自己一人勝不了他們。

段七忽然想出一個計謀,對僧人說:“我們混戰,可以嗎?”

僧人問:“何為混戰?”

段七說:“所謂混戰就是,地上鋪滿石灰,再突然滅掉燭火,大家在黑暗中互相打鬥,或者撕破對方衣服,或者把對方打倒在地,一喊口號就停,彼此住手,然後看看誰衣服破了,衣服上有沒有石灰,以此來判定勝負。”

眾僧聽了都點頭答應:“這樣甚妙。”

飯後,眾僧引領段七來到一處大殿,眾人一起在殿內鋪上了石灰。

此時正直月末,天上看不到月亮,陰雨綿綿。燭火忽然滅了,殿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殿內打鬥持續了很久方停了下來,點燭一看,三十多僧人無一例外身上沾了石灰,衣服破碎不堪,而段七一點點兒石灰都未沾染,衣服完好無損。

人在江湖,段氏兄妹與顛和尚


第二天,段七離開了寺廟。顛和尚回來了,僧人們都說段七神勇,給顛和尚講述了昨夜和段七打鬥的情形。

顛和尚去了大殿,察看一番,笑道:“你們被他愚弄了。你們看看樑上的灰塵,怎麼會有手指印呢?”

原來是段七趁著燭滅,立即躍上屋樑,等到打鬥結束才跳下來。

眾僧抬頭一看,果然有手指印在屋樑上。

顛和尚說:“此辱不可不報。”

過了兩年,顛和尚去石門訪問段七,段七恰好不在家,他妹妹在樓上回應了顛和尚。

顛和尚說:“往年你兄長訪問我,我因有事外出,你兄長與我徒弟滅燭混戰。今日我訪問你兄長,他也外出,夜裡滅燭我和你混戰,豈不是比和你兄長打鬥更好?”

段珠知道顛和尚在戲謔自己,十分生氣,從樓上一躍而下,鞋尖踢向顛和尚左右兩太陽穴,踢進去一寸多,顛和尚眼珠突出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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