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且聽我和你說說美國超級富豪創建的慈善基金會背後的那些事


且聽我和你說說美國超級富豪創建的慈善基金會背後的那些事

就人性而言,不管哪個時代、國家和民族,聖人、普通人以及人渣的比例都是基本相同的。無論身處資本主義國家還是社會主義國家,人的道德水平大體一致,決定思維方式、行為準則以及行為方式等最為重要的因素是法律、制度和規則。具體到美國超級富豪成立基金會,從事慈善活動這件事情上面,就沒必要在對比中國富豪的所作所為之後,進而感慨美國企業家是多麼的具有社會責任,無限拔高他們的道德水準。除去真正懷有宗教信仰以及踐行回饋社會的崇高理想之外,絕大多數基金會的真正作用在於財富的代際傳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不是與你的想象相去甚遠呢?

一、美國遺產稅的前世今生

想要弄清楚成立基金會的真正目的,那必須先要了解美國的遺產稅制度。在美國,聯邦政府的遺產稅首次開徵於 1797 年,此後經歷過2次廢止(分別是1802年和1870年),又2次恢復(分別是1862年和1898年),最終在1916年,美國通過了稅收法(《Revenue of ACT 1916》),以法律的形式確定了遺產稅的法律地位。為了規制納稅人通過贈予等避稅行為,美國又開徵相關的贈予稅和隔代遺產轉讓稅,並且從1977年起,遺產稅和贈予稅使用統一的稅率。除了聯邦政府的遺產稅,美國各州也有自己的遺產稅法,州政府還會對超出部分再徵收遺產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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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遺產稅使用超額累進制,稅率分成 18 個等級,從 18% 到 50% 不等,與遺產總值直接相關,遺產越多,稅率越高。遺產稅的起徵點較高,並且是按照物價指數浮動。例如2001 年美國遺產稅的個人起徵點為 67.5 萬美元,夫婦為 135 萬美元,稅率是 55% ;而到了 2011 年,個人遺產稅的起徵點改為 500 萬美元,夫婦是 1000 萬美元,稅率降至 35% ;從 2013 年開始,夫婦的免徵額為1050萬美元,而遺產稅的稅率又升到了 40%。2018 年因為特朗普新的稅務改革,美國聯邦遺產稅的個人免稅額已經達到約 1100 萬美金 ;如果是夫妻,夫妻二人一共可以有大約超過 2200 萬美金的免稅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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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起徵點的數字來看,美國遺產稅的徵收對象註定只是富人,根據美國國會稅收聯合委員會發布的數據,2014 年只有大約 0.2% 的美國人會為其遺產交稅,相比 1973 年的 6.47%和 2000 年的 2.16% 已經大幅減少。而據世界銀行的統計,美國有1.2億家庭,有600萬家庭戶均財產為600萬美元,佔美國家庭的5%,而財產1000萬美元的家庭則不到1%。所以說,遺產稅是富人稅並不言過其實。更為要命的是,由於聯邦政府和州政府都開徵遺產稅,就存在重複徵稅的問題,而且繼承人死亡後如果遺產達到起徵點,又要再徵收一次,所以說如果對遺產處置不當,中國所謂的“富不過三代”的古話同樣適用於美國富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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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國超級富豪在行動

回到本文一開始的論斷:在道德層面,人類並沒有本質的區別。面對聯邦及各州高昂的遺產稅,美國的超級富豪們並不甘心將自己一輩子創造的財富拱手相讓,他們的應對之策就是成立基金會。

那麼,美國富豪為什麼會青睞於基金會這種形式來規避遺產稅呢?最為重要的原因是成立基金可以享受免稅的待遇。《美國稅法典》對基金會的免稅資格的獲取作出了明確的規定,在家族慈善及機會先按照所在州的設立條件,同時還滿足《慈善組織註冊統一規定》的相關條件的情況下,就可以向美國國家稅務局申請免稅資格。後者根據《美國稅法典》第503(1)(3)條進行審查,只要符合條件就授予免稅資格,而有些州在家族慈善基金會獲得美國國家稅務局認定後,還要求其向本州稅務機關重新提交文件進行免稅資格的申請,符合條件的可以在州範圍內免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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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也有諸如中國紅十字基金會、宋慶齡基金會、壹基金、韓紅愛心慈善基金會等官方和非官方基金會。同樣名為基金會,美國的基金會和中國的基金會有著本質的區別。美國富豪自己成立基金會,該基金會的控制權是掌握在這個富豪或其繼承人的手裡的:基金會的章程由自己制定;讓自己的後代子孫擔任基金會的高級管理人員,領著不菲的薪資;以開展基金會為由報銷各種明目的費用......。

而中國的基金會全部都是屬於財團法人,所募集的資金全部用於公益事業,捐款人在向基金會捐款之後,就喪失了對捐款的控制權,無法決定捐款的用途,所以說捐款人在捐出真金白銀之後,就是在真正的做公益。這樣看來,相較於美國的基金會,中國的基金會才是在踐行公益事業。所以說,還是那句話,人的道德水平並無本質差別,決定思維方式、行為準則以及行為方式等最為重要的因素是法律、制度和規則。

有這樣一個大殺器不用簡直是暴殄天物,只要成立一家基金會,然後將資產注入這個基金會,輾轉騰挪之間畢生財富就穿上了金鐘罩鐵布衫,何樂而不為呢?所以,美國富豪們紛紛行動起來,成立自己的基金會,其中最為知名的就是2000年成立的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此外比較著名的基金會還有2015成立的“陳—扎克伯格行動”基金會、1913年創建的洛克菲勒基金會、1987年成立的沃爾頓家族基金會、2011年成立的馬斯克基金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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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基金會的作用與影響力

美國超級富豪所成立的基金會的對於美國乃至全世界的慈善事業、社會發展進步、政治文明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這些基金會所擁有的的財富巨大,而美國《1969年稅制改革法》對基金會的資產使用比例有明確規定,要求每年用於捐贈的款項不得低於基金會當年資產的5%,所以基金會擁有充足的資金用於慈善事業。

以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為例,該基金會的宗旨是致力於解決發展中國家的貧困和疾病問題。而在美國,主要關注弱勢群體,確保平等的受教育權利。在解決疾病問題方面,基金會創建了以艾滋病、瘧疾、脊髓灰質炎、結核等致命感染性疾病預防、控制和消除為主的“全球健康”項目,2000年至2010年期間,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已經為疫苗生產和開發捐獻了45億美元。在幫助發展中國家解決飢餓與貧困和美國發展教育項目方面,基金會累計投入了15億美元。可以說蓋茨基金會為人類的進步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美國的聯邦赤字一直居高不下,2019年更是達到了2012年以來最高水平,據美國財政部2019年年底公佈的財政報告顯示,2019財年(2018年10月1日至2019年9月30日)美國聯邦政府財政赤字同比增長約26%,升至約9844億美元。所以,美國財政對於教育、科學、基建、環境等等領域的預算是逐年下滑,嚴重不足的,公共部門面臨財政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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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共資源和活力的萎縮,會給私人慈善家帶來更大的權力。學者Kristin Goss的一項分析發現,美國排名前200家的慈善機構裡,有近半數都對制定公共政策表示了興趣。通過對非政府組織(NGO)、頂級智囊機構進行資助,基金會能夠對公共議題施加重大影響,左右公共政策的制定,甚至能夠直達權力中樞,決定國家大政方針。如此一來,美國的政治活動愈發成為極少數有錢人的遊戲,使得公共政策與普羅大眾的訴求漸行漸遠。

更有甚至,基金會不僅偏離了成立的初衷,更是成為藏汙納垢的場所。2016年大選期間,《華盛頓郵報》爆料,在查閱特朗普基金會相關法律文件和納稅記錄等材料後,發現這一非營利性質的慈善基金會財政支出方面存在諸多疑點,許多錢並未用於慈善活動,而是被特朗普本人或其公司挪用。針對《華盛頓郵報》的報道,特朗普團隊在予以堅決否認同時,還不忘抹黑競選對手希拉里,特朗普競選團隊發言人賈森·米勒說:“這就是該報紙的典型風格,他們根本沒有搞清楚事實。有問題的是克林頓基金會,他們家族通過兜售見面機會、進行政治交易而發家致富。”而據美聯社近日報道,在梳理希拉里擔任國務卿頭兩年的日程表和郵件後發現,她接見過的非公務人士當中,超過一半曾向其丈夫克林頓創辦的克林頓基金會捐過錢。美聯社稱,雖然眼下尚未發現其中有何違法之處,但這一“異乎尋常的比例”不免令人揣測希拉里有以權謀私之嫌,更讓人對她的政治操守產生質疑。

綜上述所,對於美國超級富豪們建立的慈善基金會,我們必須要有清醒的認識,在肯定這些基金會對人類發展作出極大貢獻的同時,不能過分誇大它們的作用。不同的制度造就了不同的模式,凡事都有兩面性,對一個事物的利弊評價要在透過現象看本質制後才能做出,對美國慈善基金會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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