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故事:鄉村紀事:大伯,你的恩情我如何償還?

圖:來自網絡


大伯已離我兩年有餘,今年大年三十,我去墳上給親人燒紙時,特意給我的大伯買了六束鮮花,放在大伯的墳前。


故事:鄉村紀事:大伯,你的恩情我如何償還?


大伯雖然離我而去,但我卻時不時地想起他,他對我家的恩情,我永遠也忘不了。


2005年,是我家最困難的時候,我的父親因開三輪車到集市賣自己所種的蔬菜,不慎在路上三輪車側翻,造成父親右小腿粉碎性骨折,看病急需錢。


當時,我家正在建我的新房,父親的住院費,讓我們大傷腦筋,母親和我急得滿嘴是泡,大伯知道後,二話沒說,把家裡僅有的一千塊錢交到母親的手上,使我家度過了難關。


在建房方面,大伯是老師傅,親自帶領村裡的一幫人,冒著嚴寒,幫我順利地蓋起了新房。當時,飯食也過於簡單,我的父親躺在那裡,不能起床,是大伯在那個時候撐起了我那幾乎破碎的家。


後來,我過上了城裡人的生活,每當我下了中班,看到街道兩旁的那輝煌的路燈,我就油然想起了大伯曾經的點點滴滴。


我記得那是1995年,我剛上大學,我的小妹也初中畢業順利地考取了縣裡的技校,當時我家都無法耕地種田,是大伯冒著酷暑,親自套上自家的耕牛,把我家的那幾畝地親自耕完,到天快黑了,才回家吃午飯。我知道當時大伯家的經濟條件也不好,能夠做到這一點,我也算是很知足了。


故事:鄉村紀事:大伯,你的恩情我如何償還?


2005年,在父母的幫助下,我走向了文學創作之路。當時,由於我的一篇文章在南京獲獎,不久,北京方面也獲得了信息,一家雜誌社邀請我去北京參加盛大的頒獎盛典。


當時,我囊中羞澀,只好望獎而興嘆。大伯知道這一消息後,親自來我家對我說,孩子,你在上學時期,大伯我也沒能資助你,現在大伯有錢啦,北京領獎這事,你一定得去。說罷大伯順手從衣兜內掏出500元錢,硬塞在我的手中。當我從北京回來後,把榮譽證書和獎盃放在大伯的手中時,這時,大伯開心地笑了。


有一天,我下班回到久違的老家,順便幫著我的父母幹些農活。天陰沉沉的,傾盆大雨眼看就要來臨,正好這時大伯也幹活回來,看到我回來了,忙熱情的和我打招呼:“你回來啦!”,他的聲音深沉而沙啞。


我感到很驚奇,覺得大伯感冒了。後來才聽母親說,大伯已患上了癌症,我聽後一陣痛楚,不禁自言自語地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我從城裡趕到我的老家,聽母親說,大伯患癌症的事,家裡都藏著掖著,沒有告訴他,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大伯知道了自己的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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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記得,那天夜裡,還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估計快到9點鐘了,大伯拄著柺杖,步履蹣跚地來我家,叫我去他家裡吃飯。在飯場,不勝酒力的大伯,還是勉強地陪我喝了一小杯酒,說話中,一直用那種沙啞的聲音說:“孩子,你有事需要您大伯幫忙的,您大伯我,我,唉……”。大伯還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過了一個多月,我被調離到離家千里之外的外地上班。有一天,夜班回宿舍後,我正在熟睡中,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吵醒。我一看是父親的電話,我急忙說:“爹,你這三更半夜打過來,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那端,父親哭著說,你大伯剛剛去世了。我聽後心如刀絞,久久不能平靜,像一團氣積鬱在胸口,有說不出的難受。第二天一早,我趕緊向車間領導請了假,匆忙地踏上了回家鄉的列車。


我買了幾條普通的香菸,還有一大盤鞭炮,還特意為大伯買了一瓶茅臺酒。當我趕到大伯家時,看到大伯那墨黑的靈柩,我無可自制的放聲痛哭,最後在親人的勸說下,才勉強地站起身,又來到大伯的靈棚前,跪在大伯的遺像前給大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親自把那瓶酒打開,灑在伯父的遺像前,又讓旁人把我買的那盤鞭炮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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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對著大伯的遺像自言自語地說:“大伯,您聽到了這鞭炮聲了嗎?您聞到這茅臺酒的香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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