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 比廣東人更敢吃,雲南人為何這麼“野”?

文學大家汪曾琪的朋友要去昆明開會。臨行前,汪曾琪再三叮囑:到昆明一定要吃吃菌子。這位朋友到了之後,把昆明市面上能吃到的菌子都吃了,回到北京見到汪曾祺,說:“真是好!”

汪曾祺青年時在昆明的西南聯大讀書。他是江蘇高郵人,習慣吃的都是清淡本色的淮揚菜,乍一吃到這麼“野”的雲南菜,驚詫之後,就是深深的愛戀。

“世界上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這是汪曾琪先生對乾巴菌的描述:“(乾巴菌)樣子最難看,像一個被踩破的馬蜂窩,顏色如半乾牛糞,亂七八糟,當中還夾雜了許多松毛.....洗淨後,與肥瘦相間的豬肉、青辣椒同炒,入口細嚼,半天說不出話來。”

“乾巴菌,菌也,但有陳年宣威火腿香味,寧波曹白魚鯗香味,蘇州風雞香味,南京鴨珍胗香味,且雜有松毛的清香氣味。”

哪怕離開雲南數十年,汪曾祺依然念念不忘昆明的菌子。在他日後的許多文章裡,都提到雲南的各種美食。

比廣東人更敢吃,雲南人為何這麼“野”?


擁有得天獨厚氣候和地理環境的雲南,盛產菌子。2000多種食用菌,雲南擁有600多種。

雲南人,無論貧富,都要吃菌子。這裡有句話:寧肯眼睛瞎,不給嘴放塌。狠不狠?寧可把眼睛吃瞎,也不能不吃這口兒。

對,哪怕中毒,還是要吃,因為太好吃了。簡直有種拼死吃河豚的感覺。

雲南人若是形容一個人瘋癲,就會問,你是不是吃了菌兒了?有人吃完菌子後,會看到很多小人圍著跳舞。還有人吃完微毒的“見手青”之後,會去醫院門口散步,這樣一出現幻覺,就趕緊去看醫生,掛號也方便。

也許是雲南人膽子大、敢亂吃菌子的人最終活了下去,身體已經自帶抗毒能力,所以骨子裡的“野”,也一直傳承了下來。

比廣東人更敢吃,雲南人為何這麼“野”?


雲南好吃的,何止菌子。因為敢吃,所以好吃的特別多。

江湖上一直流傳著“廣東人什麼都吃”的說法,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遊的,沒有什麼是廣東人不敢吃的。但在雲南人面前,廣東人都得瑟瑟發抖。

比如馬蜂窩。

外省人見到馬蜂窩一定是繞著走,但云南人看見馬蜂窩,就像見到天上掉下來一大坨豬肉,不弄來吃了不開心。

比廣東人更敢吃,雲南人為何這麼“野”?


還有這道雲南人稱為“苦撒”的美食,廣東人見了都不敢動筷子。這可是雲南一絕,逢年過節,必不可少。

這苦撒中的“撒”,在傣語裡就是“生食”的意思。苦撒的製作,需要用鐵錘來捶打牛裡脊肉,直到牛肉纖維都被分裂,變成帶有粘性的牛肉糜了。

接下來就是外地人無法接受的“苦”了。這種苦味,是用牛胃裡還沒消化的青草汁液來做的。只要想象一下,眉頭都要皺起來了。但這在雲南人眼中可是珍貴的食材,一頭牛胃裡的青草汁能有多少?所以在市場上也很難買到。

牛胃裡的青草汁下鍋熬煮時,就可以給生牛肉調味了。拌入各種雲南特色的香料,如野韭菜、香蓼、刺芫荽等,然後做成一個大肉丸。最後淋上剛熬煮出的青草汁,苦撒的蘸料就完成了。

雲南人在吃苦撒的時候,還會準備一些生蔬菜、水煮牛肉、米線等,來蘸著苦撒醬汁吃。裹滿濃稠醬汁的食材立馬就變得風味妖嬈,味苦卻很受雲南人的鐘愛,但外地人就太難接受了。

雲南吃得野,也吃得仙。

鮮花,外省人一般用來觀賞,有的也用來炮製花茶,但直接入口吃的,除了雲南人,好像找不出第二家。眾所周知的鮮花餅就不用說了。

比廣東人更敢吃,雲南人為何這麼“野”?


在雲南人眼中很少有什麼花不能吃的,除了那些有毒的。

雲南人吃花,吃法千變萬化,用鮮花做出來的菜不僅看著漂亮,吃著好吃,有些還有藥用。

比如玫瑰花,可以做成玫瑰鮮花餅、玫瑰糖、玫瑰花粥、玫瑰奶凍、玫瑰酥;

山茶花搖身一變,便是山茶花糯米藕、山茶花糯米粥;

石榴花可以炒臘肉,可以涼拌,可以入湯;

芭蕉花的吃法也多種多樣,成就一桌芭蕉宴,不在話下。

除了吃花,雲南蟲宴更是一絕。

連避之不及的臭蟲,雲南人都有本事把它吃下去。他們有獨特的驅臭方法,弄得不臭了,然後炸一炸,就是一道下酒菜。

比廣東人更敢吃,雲南人為何這麼“野”?


還有好吃的竹蟲。據說沒有一隻竹蟲,能在雲南安全長大。

不說了,我去找好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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