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青春躁動慧芳俊生成正果,月琴懷孕嫁大栓

小說:青春躁動慧芳俊生成正果,月琴懷孕嫁大栓

喝了一下午的燒酒,到晚上啥也不想吃了,喝了一碗胖嫂子熬得小米粥,覺得好舒服。

嫂子問我:在市裡常看見俊生和慧芳兩口子不?

於是又勾起我們聊開了那時年輕人的浪漫事兒。

知識青年俊生長得白白淨淨,兩隻大眼還是雙眼皮兒,眼珠子黑白分明,圍個頭巾說是女孩兒都有人信。

俊生人長得俊,性格也文靜,勞動休息時我們都踢球打蛋,俊生拿個大夾子放在腿上,拿支粗鉛筆給我們畫素描,畫啥像啥,村裡人都說這孩子有出息。

隊長長富叔特喜歡俊生,又心疼他身體瘦弱,總分配他和婦女一起幹活兒,還時不時的叫俊生到他家去吃飯。

長富叔家有兩個閨女一個兒,大閨女叫慧芳小名大丫。慧芳十七歲了,雖說每天下地幹活,人家就曬不黑,瓜子臉白裡透紅,嘴唇象熟透的櫻桃。兩隻眼睛不隨爹也不隨娘,眼眶子微微的往裡窩。那時候總演阿爾巴尼亞電影,慧芳長得就像電影裡的女游擊隊員,大傢伙就給慧芳起了個愛稱叫阿爾巴尼亞。

長富叔總叫俊生到他家吃飯,村裡人就起了議論,說是長富叔有意招俊生做女婿。看俊生和慧芳金童玉女的樣子,大家都覺得挺般配。

一年夏收季節,大家在道邊的地裡割麥子,水桶放在土道上,俊生去喝水時怕水桶放的不穩,沒看見道上過來了一輛馬車,把水桶往土道中間放了放。趕車的小夥子不高興了,大聲的呵斥了一句:你眼瞎了。

俊生嘟囔了一句你才瞎了呢,趕車的小夥不幹了,跳下車轅子衝著俊生的前胸就推了一把。

在地裡割麥子的慧芳看見可就急眼了,提著鐮刀就衝上了土道。鐮刀舉過了頭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照著趕車小夥子的腿就踢了一腳:你再敢動他一下我活劈了你信不。

趕車小夥兒哪見過這陣勢,愣在哪裡就呆若木雞了。

這會兒大夥兒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數落小夥子。長富叔說:你是趙莊的吧,以後可不許欺負知青,孩子們到咱這疙瘩受苦,咱要疼他們。

小夥子木訥的低著頭,算是認了慫。

大夥兒不知道俊生和慧芳有沒有象現在歌曲裡唱的到過小河旁,只是看到慧芳這個小妹妹倒像俊生的姐姐一樣處處護著他。

一九七七年底恢復高考,俊生考上了天津美術學院回城上學了。

一九八六年春節前在天津勸業場碰見了俊生,挽著他胳膊的是慧芳。

我們村的男知青和村裡姑娘談戀愛的就是俊生一個人,俊生重情重義,沒有像歌兒裡唱的,把人家姑娘甩在村裡自己回城。

女知青倒是有個把自己嫁在了村裡沒回去。

情愛是人類千古永恆的話題,不管是艱難困苦的生活環境,還是封建禮教枷鎖的束縛,都不能阻擋人們對愛的追求。在這一點上,我們不輸給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國外有羅密歐與朱麗葉,我們有梁山伯與祝英臺。國外有風流倜儻的唐璜,我們有死後眾多歌妓湊錢把他埋葬的詞人柳永。至於張君瑞跳牆會崔鶯鶯,卓文君夜奔司馬相如。尾生與心愛的女子相約橋下,女子沒有來赴約而大水到了,尾生為不失約抱著柱子被水淹死也不離開的眾多故事,都說明了一旦愛的種子萌芽,便是人檔恨人,神檔恨神了。

扯得遠了。

話說月琴姐是老三屆知青,比我們早下鄉幾年,已經二十四歲了還沒有選調回城,因為家裡出身是小業主,公社說要多接受幾年再教育,村裡也沒辦法。

老知青就剩下月琴姐一個人,村裡鄉親都很同情,也很心疼。大栓是村裡的小夥子,自小父母雙亡,當家子叔叔伯伯們把他拉扯大的,二十六歲了還沒娶媳婦。

大栓心地善良,看到月琴姐幹活累就免不了幫一把。割麥子時一個人三條壠,要是挨著月琴姐幹活,大栓就不聲不響的割四條壠。

人心都是肉長得,月琴姐心裡有數,回城探親帶回來的肉末炸醬,大油,點心也給大栓送過去一半兒。一來二去,倆人互相看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放電了。

有時大栓做點好吃的,也叫月琴姐過去吃,冬天知青點沒有柴火燒炕,晚上土炕冰涼,有幾個晚上同屋的知青發現月琴姐沒回來睡覺,誰也沒吱聲。

有一天月琴姐到寶鎖家串門和寶鎖媽嘮嗑,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嘔吐,寶鎖媽是過來人,看出了端倪,月琴姐也就說了實話。

寶鎖媽轉天晌午就去找村支書俊香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最後說:我問了倆孩子是真心相互喜歡,你是書記做個主為倆孩子把事兒辦了吧。

俊香輩分低要管寶鎖媽叫二奶奶:二奶奶這事兒您老就操持吧。

在寶鎖媽和大栓本家人們的操持下月琴姐和大栓就結了婚。

這件事兒支書俊香報到了公社,女知青嫁給了貧下中農的後代是全公社的首例,公社又報到了縣裡,月琴姐成了知識青年紮根農村幹革命的典型。公社和縣裡的知識青年代表大會,月琴姐成了常客,還做了題為紮根農村幹一輩子革命的報告。報告材料是我給寫的。月琴姐回村後告訴我,有的女知青聽完報告後都感動的哭了。

回城上大學畢業後我回村看望鄉親們,月琴姐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兩個兒子大奔和二奔跑著玩兒,懷裡抱著女兒小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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