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都這麼牛,為什麼他的博物館從不收藏字畫?

閒談起古玩行的大玩家,我們自然會想起馬未都——馬爺。在絕大多數人意識中,“馬未都”這個名字,甚至要比“古玩行”三字更感熟悉。



馬爺永遠是人精。他55年生人,30歲前後,其實啥錢沒有,就開始人棄我取,不務正業,專力撿拾別人看不上的中國古代器物。30年下來,他的收藏規模早已是洋洋大觀,舉凡陶瓷、古傢俱、玉器文玩等等已逾千件,論身價難以估摸。

到了1996年10月,他更是已一己之力,四方奔走,終得成立國內首傢俬人博物館——觀復古典藝術博物館。加上他2008年就在百家講壇大火,無形中他實際已成為了中國當代古玩界第一號代言人。


但是,馬爺最奇怪的地方,可能在於說,他的收藏確實有一種重器物、輕書畫的傾向。看他的觀復博物館,並非沒有畫,但基本都是當代人的油畫,一看就是點綴性質。這對於一箇中國藏家、一座綜合性藝術館來講,確實是很蹊蹺的。為什麼會這樣?

馬爺基本不收字畫,當然首先和他的“起家史”和收藏淵源有關。他的收藏大業,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純靠“撿漏”而來——瓶瓶罐罐處處是漏,但傳統書畫可就難有這空檔讓他發揮了。

馬爺的那些收藏,差不多前十年都不是靠錢砸出來的,而是典型的江湖人士收藏法,挑破撿爛、巧取豪奪,低買高賣。靠的是運氣,憑的是眼力,衝的是義氣,耍的是心眼。過去,多數古董商人都是這麼弄飯吃的,這麼積累起身家的。這是客觀評述,不是要貶低馬爺什麼。



馬爺不是出身貴富之家,祖上幾代也都和文化沒啥關係。他早年是工人,後來因寫了篇《今夜月兒明》的小說,進了雜誌社作編輯,論古代文化素養並沒多少,論錢更是電視機都買不起,他能脫穎而出,是遇上上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眼光又賊精,所以成名。

八九十年代那個時候,書畫還有價值,但古代器物之類根本沒人要,一些人精就此輕輕鬆鬆或白撿、或賤價弄到很多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加上有很多老前輩賦閒在家就等著年輕人找他們聊天,傳授經驗,不少人就此成為大藏家。比如我們的馬爺。


到了2005年起,馬爺在行業已經風生水起,但連他要感慨在書畫拍賣市場“玩不轉、買不起了”。2009年保利春拍,《十八應真圖卷》以1.69億的鉅款為富豪劉益謙拍得,直接將中國藝術品市場帶入所謂的“億元”時代。高端的書畫等收藏,徹底成為財富金字塔頂上之人才偶然玩得起的金錢遊戲。就連當代人陳逸飛的畫作《踱步》,都拍出了8000多萬。

明眼人都知道,這根本不是收藏,而是資本競逐權謀。馬爺何等人物,豈會看不穿,他不湊分往書畫上蹭,良有以也。他雖然多以文化人身份亮相,但實質是聰明透頂的商人。他才不會傻傻去跟著弄這些玄虛。他暫時又不需要這些盡弄風險的活計求生存。

所以,收藏字畫,那時的馬爺,即便有心,也是隻能或望洋興嘆,或冷嘲熱諷的。在書畫領域,他始終都缺乏撿漏的機會,更缺乏可以一擲千金的本錢。

還有一點更為重要的原因,當在於說,收藏是門專精的學問,沒有人可以全能玩轉所有古玩領域。這領域,不管你多牛,離了你那點專業,在其他方面你就是個零。


馬爺的平生所學,我以為,論起最獨到的地方,是市場的實踐經驗;而談到他最牛的領域,當是瓷器與傢俱。對於書畫,不能說他一竅不通,但也絕對是很陌生的。隨便扔給他一張明清字畫,他都沒啥把握鑑定。他缺乏這方面的學問、積累和功夫。工藝品與書畫,嚴格說來,畢竟可說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領域,前者工匠所為,後者出自文人之手。收藏史上我們幾乎都見不到同時集大成的大家。

從馬爺的自敘中,我們早已得知,他不過中學學歷,沒有上過大學,年輕時也沒條件博覽群書,現今的聲名與地位,幾全憑自學成才。而傳統書畫,是出自大文人之手,裡面的門道非大學問不能摸清點滴。況且,從心理上推究,馬爺的大院“平民”子弟出身,也大概註定了他在內心深處會更親近工匠們搞出來的瓷器與傢俱,而會疏離文人書畫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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