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在咖啡廳見面。
洛洛的氣色依舊不好,但看到她充滿鬥志的樣子,陳驍才放了心。
洛洛列好了注意事項:“就算是要陷害我,徐婉也不會蠢到拿命來賭,我想車裡應該有她留下的東西,都怪我當時太害怕了,都沒有顧著看她......”
她說著便頓住了,彷彿又回到了那窒息的瞬間,她拼命的想活著出去見他,他卻任由她沉沒轉身救了別的女人。
也許,他真的不在意她的死活吧。
“好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去辦吧,你身體還沒好應該在家休息。”
洛洛點頭,有些不放心又交代道:“那輛車剎車也有問題,如果能查到徐婉身上,那她就是殺人未遂。”
洛洛打了車回家,可能是有些貧血,她頭暈的厲害,走到門口眼前黑了黑,摸索著按了密碼,卻被提示密碼錯誤。
她閉上眼睛靠在牆上緩了一會兒,然後重新輸入密碼。
密碼錯誤。
她怔了一下,不相信一樣,一疊氣的按了幾遍,直到密碼鎖定她也沒能打開門。
陸瑾城換了密碼不想讓她進家?
“陸瑾城,你混蛋!這是我的家,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你怎麼能!你給我滾出來!”
她拼盡力氣砸著,除了在門上留下一個個深坑,像是被戴上了緊箍咒,讓瘋狂的她只差用腦袋撞門了。
她沒力氣了,滅火器綴著她跪倒在地上。
陸瑾城回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門口蜷成一團的洛洛,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淚水哭花了臉,髒兮兮的像被人丟棄的小貓。
陸瑾城皺著眉用鞋尖踢了踢她的腳。
沒醒。
他轉身去將毛巾放在冰水裡浸了浸。
感受到了些許涼意,洛洛睜開眼,剛放在頭頂的冰毛巾便掉在了臉上。
陸瑾城不知道在房間中坐了多久,四目相對,竟全是冷漠淡然。
接受不了那孩子冷漠,洛洛移開了目光,竟然想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到她醒了,陸瑾城也不打算說什麼,轉身想走。
洛洛叫道:“陸瑾城,我離婚!”
陸瑾城果然停住了,側頭用懷疑的目光看她。
果然,只有離婚兩個字才能讓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那是什麼感覺呢?像埋在肉裡的一根毒刺,要弄出來就要刮骨放血,你永遠都猜不到你會被疼死還是被毒死。
“我說真的,但我有個條件。”洛洛鼻子一酸,笑有些俏皮:“你先陪我一會兒,我想和你說說話。”
陸瑾城將椅子拉到了她的床邊坐下。
洛洛的嗓子疼啊,可是她好開心,開心的眼淚都從眼眶裡竄出來,結婚兩年以來,陸瑾城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認真的想聽她講話。
她想了想,想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她發現這兩年她並沒有什麼歡樂的記憶。
“還記得我們一起上學的時候嗎?那時你還沒回陸家,整天不說話,冷冰冰的能凍死人,學校裡好多人議論你孤立你,可就我喜歡跟在你的身後踩你的影子。就因為你個子高的厲害,每次都擋住我的影子。”
洛洛覺得好笑就笑出來了,抬眸卻看到陸瑾城一臉的風平浪靜,她笑容僵了一下,裝沒看見,繼續演自己的獨角戲:“後來我們結婚了,雖然你不願意,婚禮上板著臉嚇死人,可是看著你給我戴上戒指的一霎那,我覺得我......”
她興奮的抬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陸瑾城乾淨的手指,沒有任何飾品。
是了,她險些忘了,結婚的第二天那隻戒指就被他當著她的面衝進了馬桶。
洛洛嘆了一口氣,她的心也是肉長的,禁不住一刀一刀的戳:“陸瑾城,我想吃我們學校旁邊的蔥油麵了,你去幫我買吧,等你買回來我就簽好了。”
她笑的勉強的揚了揚手中的協議書。
陸瑾城沒猶豫,轉身出去了。
洛洛拿起筆,一臉的冷漠。
“想離婚,你做夢。”說完,她便也出去了。
——
和陳驍碰頭的時候,洛洛還沒退燒,但是陳驍蒐集來的證據就已經足夠讓她興奮的了。
陳驍有些歉意:“這些證物在水裡泡了太長時間了,指紋什麼很難提取出來了......”
沒事,她不奢望將徐婉送進監獄,她只要陸瑾城看清徐婉的真面目就足夠了。
“我現在就拿給他看,我看他還怎麼護著她!”
看她又重新動力滿滿的樣子,陳驍無奈的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化驗結果還要等幾天出來,到時候證據確鑿臉打的才響。”
她簡直一刻都等不了了。
她興奮的頭暈。
陳驍一僵,晃了晃她:“洛洛?”
洛洛聽不到,眼前黑漆漆的,耳朵裡全是顫音。
她想她大概是燒的厲害了。
面前有個人影,她以為是陸瑾城,離得近了才知道是陳驍。
“我這次發燒很嚴重嗎?”她隨口問了句。
陳驍笑的有點彆扭:“放心吧,沒事,不過醫生建議做個全身檢查,可能你得在醫院多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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