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用上你全部的情緒和心意,不管發生什麼都甘之如飴。

你有沒有失去過一個人?

可能是生離,也可能是死別。

他已離開許久,可你還是固執地守在原地不肯離開。

哪怕記憶的碎片已經將你紮了遍體鱗傷,你還是捨不得,放不下。

如果你還深陷悲傷的泥淖,如果你還不知道如何度過人生餘下的時光,那你不妨來看看他們的故事。


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我是阿方索

2001年,我的妻子諾莉亞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人們在街上會躲著我,在他們眼裡,我可能是個怪老頭

因為我總是推著“姑娘們”出去曬太陽,或是到酒吧喝酒,酒保剛開始還不讓我進。在解釋完這兩個娃娃其實是人偶,類似玩具娃娃,是諾莉亞“領養”來彌補自己沒有孩子的缺失之後,他們才放我進去。但我知道,這樣一來,他們眼中的我更怪了。

但我不在乎。

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我做事情之前,會先讓“姑娘們”“坐”到合適的位置,因為這樣她們就可以清楚地看見我在做什麼了。每天晚上我會給“姑娘們”唱歌,睡覺前還會給她們掖好被角,很奇怪,因為這曾經都是諾莉亞做的事情

而我,則是那個每次諾莉亞帶“姑娘們”出門時都會來回跑好多趟,以確保沒有鄰居看見、不會陷入尷尬的膽小鬼。

我和諾莉亞經常在電腦上聊天,我在電腦上不經意間敲出的那句“別犯灑了,阿方索”就是證明,因為只有她在說別人傻的時候,才會用發音相近的詞來代替。所以我肯定是她在跟我說話。

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昨天諾莉亞又出現了,還笑話我是不是在數她去世多少天了,我說我沒有,對我來說,她永遠都是昨天才離開我,因為在那之後,時間就幾乎靜止了

我再也沒有去過市中心,因為那裡總會勾起我的回憶,比如生日時我們會一起去伊甸園餐廳。

因為習慣了抱著睡覺,現在每天睡覺我都需要在身後支兩個枕頭。有時半夜我會突然沒來由的發火,但也不過是蹬個腿,砸了下床單。

我是個人類學家,但現在我的研究課題只有一個——諾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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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琳達

我是四個孩子的媽媽,我的小女兒露絲永遠地止步於五歲。

就在我家鄉的那個湖裡,她度過了最後的時光,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還掛著水草。

我是個大提琴演奏家,但在那之後,我再沒有在音樂會上演出過

但是我還是會排練,因為我覺得這樣我的頭才在水上面,還勉強過得下去。

我的情緒很容易失控,甚至在聽到關於“魚在水裡遊”的歌兒都會發怒。因為這,我還掰斷了大女兒安娜的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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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我的感官、情緒按鈕又似乎被關上了

丈夫有時候會用帶著強烈墨西哥口音的英語來逗我說話逗我笑,曾經這招很管用,但現在失效了。

原本很喜歡植物的我,在安娜告訴我她準備開闢一塊農地時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甚至都沒注意到她已經長到需要胸罩的年紀了,而陪她去買的人卻是她的朋友。

那天,看著在為自己的小花園忙活的安娜,我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麼,我對她說了一句“你真好看。”

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有時候,我覺得似乎好一些了,想給孩子們烤個派,但是卻會突然間就僵在原地,我看著已經按照步驟戳了小洞的派,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瞧,大白天的,我也能像喝醉了似的恍惚

很多人來看我,說著無關痛癢的安慰的話,我真是聽夠了這些。

現在,我坐在酒吧裡,一遍又一遍地在露絲的毛衣上繡上各種圖案,和阿方索喝上幾杯。

對了,我和阿方索住在一個院子,我們一家都租住在他的房子裡。


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覺得自己並沒有從中找到悲傷的應對之法。彆著急,因為故事還有後來。

後來就像上面說的,經常會在酒吧喝一杯的阿方索遇到了琳達

他們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很少說話,甚至稱得上陌生,但卻在酒吧成為了彼此精神的依託,情緒的出口。他們一起喝酒、一起哭。

在別人覺得阿方索荒唐的時候,琳達會自然地一邊抱起一個“姑娘”,一邊跟他聊起天。而當琳達在露絲的毛衣上繼續繡著圖案時,阿方索也會貢獻出自己的膝蓋,用來放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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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撫養”著兩個人偶的怪老頭;一個是“病態的”、無法走出悲傷、忽略其他孩子的怪媽媽。這兩個在別人的眼裡都是笑話,都被困於悲傷的人,卻在酒吧的一張桌子旁找到了真正的理解與包容

或許正是因為足夠“疏離”,才能在彼此面前無所顧忌,既不用擔心對方會被自己拉進同樣的情緒,也不必擔心自己一時的“一吐為快”而讓對方在以後的相處中小心翼翼。

就像在不熟的人面前,我們似乎反而更能夠說出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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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只有經歷過同樣傷痛的彼此,才能真正懂得彼此的悲傷,就像只有他們才明白原來悲傷是可以成為一種“肌肉記憶”的。

當琳達終於說出了自己不再拉大提琴的原因是她有時候正拉到高潮,她的雙臂就會突然軟得像果凍時,阿方索立刻敏銳地察覺到問題所在,並問出:“是你抱著她的?”

答案確實如此,露絲離開的時候,琳達抱著她。

阿方索之所以瞬間就懂了,是因為他也會半夜被自己的雙臂驚醒,不像琳達的那樣變成果凍,但是會變得僵硬,就像他抱著諾莉亞屍體時的那種僵硬。

沒有經歷過的,誰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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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解悲傷這件事上,負負或許不能得正,但負負可以得零

這裡的“零”不是消失了,悲傷是不可能消失的。但是在彼此一次次情緒翻湧之後又逐漸消解的過程中,悲傷會換一種方式和我們共處——融化到我們的身體裡,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就像阿方索逐漸接受了愛人逝去這件事,他在“姑娘們”身上寄託自己對妻子愛的寄託,決定完成妻子在院子裡裝上“極可意浴缸”的心願,偶爾和妻子“對話”……

他做這些,其實就是在照顧自己。這些就是他和悲傷共處的“情緒緩和劑”,悲傷不再是他舉步向前的阻力。

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而琳達繼續排練也是為了這一點,同時,她也終於打開了自己情緒的開關,重新“看見”了家人,看見了那個被她忽視許久的大女兒。

當然,世間的悲傷並不只有“死別”,還有“生離”,還有被拋棄、被忽略……如果你曾經歷或正在經歷一些悲傷,那你或許該看看《生命的滋味》,因為以上的故事正是發生在這本書的“鍾落小院”中

能治癒一段悲傷的,往往是另一段悲傷

小院裡的五間房子以味覺命名,分別為“酸、甜、苦、鹹、鮮”,住著四戶人家。

除了上面說的小院主人阿方索和失去女兒的琳達一家,這裡還住著患有抑鬱症和厭食症的年輕畫家瑪麗娜;媽媽為了自己的夢想離家出走,自己總因為亞洲基因被歧視、被孤立的皮娜……

每一家似乎都與幸福無關,甚至還在悲傷的作用下,形成了種種“怪癖”,成為他人的笑柄。但是就像阿方索與琳達一樣,當悲傷與悲傷相逢,當一個缺口遇上另一個缺口,治癒竟也有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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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落小院”的佈局


這本書一經問世,就迅速在全球出版了24個版本,並且先後斬獲英國筆會翻譯獎和美國最佳翻譯圖書獎。

人們喜愛它的原因,不在於它會讓人頓悟,而是多重視角的講述方式,讓每個人都有了將自己的悲傷、困惑娓娓道來的機會,然後,這些原本散落一隅的“孤島”般的人們,卻在這裡形成了聯結,彼此治癒

那麼你呢,準備好換一種方式和悲傷共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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