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我悉心照顾爷爷:从小到大他却没心疼过我

除夕之夜,我悉心照顾爷爷:从小到大他却没心疼过我

除夕前夕,我呆在家里看新闻,关注新冠肺炎病例报道,于是打电话给在小镇买年货的爱人,告诉她买一沓口罩回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爱人说,她跑了几家药店,无论是医用口罩,还是一次性口罩,都已销售一空。

看来,这个春节非同寻常。

92岁的爷爷病了,咳嗽,气喘,四肢无力。上个月,他拄拐杖走路踉踉跄跄,摔跤腿伤,有些红肿,因疼痛的原因吧,他天天大喊大叫的,嘴上叨念着要寻死觅活。

我们叫爷爷去看医生,说抽空陪他去,他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说:我这老毛病,都是入土的人了,还去医院干啥?

爷爷不愿打针吃药,床前买了各种药,他都不愿服,自己宁愿受苦。

我每天都去看望他,给他弄些吃的。他巴鸡巴鸡着嘴巴唠叨,不时断断续续咳嗽,呼吸声像装着风箱似的喘着租气。

爷爷时而吐口水,时而一把鼻涕和眼泪的训斥儿女不照顾他。他曾那么疼爱的小儿子,似心肝宝贝的小儿子,在他生病时,不闻不问,连一杯茶水都不送来。

倒是我这个曾被他遗忘在角落、从小到大没给过关爱,每年除夕之夜,从没给过一分压岁钱的长孙每天给他端茶送水、悉心照顾。

除夕之夜,我悉心照顾爷爷:从小到大他却没心疼过我

往事于我而言,早已云淡风轻。长大成人后的我,逢年过节的,总也忘不了给爷爷红包和礼品,可有些回忆总也挥之不去。就像今日的除夕之夜,我依然想念爷爷,想念多儿多女的他,一个人却孤零零的在老屋里吃着年饭,他吃得香、吃得饱吗?

除夕之夜,我想到没牙的爷爷吃不了鸡鸭,从锅里夹了些肉圆子和蛋饺,盛在一个大碗里,走到爷爷居住的老屋……

我悉心照顾爷爷,不是缘于血浓于水的亲情,而是,为我已不在人世的父亲,替他尽一份孝心。

除夕之夜,爷爷一面吃着年饭,一面唠叨着没人来看他。尽管我再三向爷爷解释,二姑人在武汉,因新冠肺炎来势汹汹,所有的旅客运输路线几乎成封闭式了,不敢返乡,只能在异乡武汉过年。

大姑生病住院半个月才出院,还没完全恢复,如今又犯上感冒发热,还得就诊,根本不能回娘家看望他。

爷爷不听我的解释,每天仍无理取闹,他原本拄着拐杖能走,却倚老卖老的,在马桶里拉了大便之后,擦过的卫生纸到处乱扔,整个屋子臭气熏天。

除夕之夜,我悉心照顾爷爷:从小到大他却没心疼过我

92岁爷爷的性情依然粗暴,说话如钟鸣。耳聪目明的他,我没迈进他房间,一听我叫他“爷爷”,就知道是我。爷爷有孙子、孙女及外孙子女,合计近30个,在爷爷的心目中,我庆幸还是有“份量”的。

可年少的我,在爷爷眼里,几乎是隐形人,根本无足轻重,爷爷孙儿孙女那么多,我是最不讨他欢心的人。不,不只是我,还有我弟。

爷爷在当时很会做生意挣钱,算是“有钱人”,每次逛街回来,他买不少零食,有糖果、包子、麻陷、干蔗、凉薯、桔子……我背着弟弟站在大门外,看着爷爷在堂屋里,将买回的零食一一分给堂弟、堂妹们,但每次都没有我和弟弟的份。

很多次,爷爷闲坐在堂屋的长凳子上,搭拉着二郎腿,在他腿上荡秋千欢声笑语的,往往是堂弟、堂妹们。

奶奶偶尔帮我抱抱我那爱哭闹的弟弟,爷爷瞅见,就大发雷霆骂奶奶:“娘十个X,你抱他,叫他以后养你算了!”吓的奶奶后来再也不敢当着爷爷的面抱我弟弟。

记得有一次,嘴馋的我,在爷爷的菜园里掰了一根干蔗,被他捉住,用毛竹枝往死里打,小腿被揪打得皮开肉绽。年幼的我没法反抗,也不敢告诉父母。

除夕之夜,我悉心照顾爷爷:从小到大他却没心疼过我

多年后的我,只是在心里想,我父亲是他亲生的儿子,名正言顺娶了我母亲做儿媳妇,之后生下我,难道我不是他的亲孙子?

我结婚那一年,意外的收到爷爷一个红包。拆开一看200块钱,令我受宠若惊。而我,在之前之后打工谋生的那些年,给爷爷的红包和礼物不知多少,但我从没统计过。

我只是记得,爷爷的外孙,在我结婚时的十年前他结婚,爷爷给了他一个1000块的红包,那份疼爱,真是天壤之别!

只是,很多类似这样的事情,我不说也不想,更不去作比较,一旦作比较就心酸。

在众多孙儿孙女面前,不要说一碗水端平,至少,让年幼的我应该感受到一点点疼爱吧?哪怕一点点,都会令我刻骨铭心般想念。我无数次在脑海中回想我和爷爷的故事,浮光掠影,却依然找不到丝毫美好的回忆。

如今,风烛残年的爷爷,卧病在床,他曾视为心肝宝贝的小儿子,原以为老有所依的人,却对他不闻不问。而我,看着92岁的爷爷唉叹“久病床前无孝子”,身为长孙的我,又于心何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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