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華盛頓特區西北區方向的托馬克河畔坐落著一家五星級酒店,在這座酒旁邊還有三座規格極高的寫字樓,在這些建築的入口處的廣場上,有一條人工瀑布,因此人們將這些建築稱為“水門大廈”。

1972年6月17日夜間,5名蒙面男子被水門大廈的保安扭送警局,經過調查,為首的男子身份為尼克松總統競選連任委員會負責安全工作的首席顧問,當晚他受命在水門大廈民主黨總部安裝竊聽設備。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華盛頓郵報》上關於水門事件的報章。


次日,《華盛頓郵報》的頭條報道了這一事件,舉國上下一片譁然,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水門事件(Watergatescandal)。連任美國總統成功的尼克松(RichardMilhousNixon)因為這檔子醜聞引咎辭職。在水門事件發生42天后的1974年8月9日,傑拉爾德·魯道夫·福特(GeraldRudolphFord)根據美國憲法第25修正案當任美國總統。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1974年8月9日,傑拉爾德·魯道夫·福特宣誓就任美國總統。


從越南徹底脫身成為了新任總統的重要任務

在傑拉爾德·魯道夫·福特當任美國總統時,太平洋彼岸的越南也處於一種風起雲湧的變幻之中。尼克松執政的1973年1月27日,美國與越南民主共和國簽訂了《巴黎協議》,美軍在越南的人數驟降,只留下了2萬餘人。這兩萬多名美軍並不像之前那樣親自上前線作戰,而是作為軍事顧問指導南越官兵。南越部隊戰鬥力和美軍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因此北越正規軍和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在1973年之後向越南南部地區連續發動了多起猛烈進攻。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在越南戰爭的初期和末期,美軍都是以軍事顧問的身份待在越南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南越的政權已經風雨飄搖。福特總統上任後,加快了美軍從越南撤離的速度,並且已經開始考慮將那些滯留越南的僑民和美軍全部撤回國內的計劃,這樣美國就可以徹底在越南戰爭中徹底脫身了。福特總統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計劃在他當任總統的幾個月後就必須被迫執行。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北越部隊在《巴黎協議》簽訂後,利用蘇聯援助的車輛對南部地區發起了多輪猛攻。


黑色四月已經到來,老虎鉗行動的目標未能實現

1975年4月21日,北越領導人黎筍正式發佈了對西貢進行總攻的作戰命令。在此之前,北越部隊已經攻下了南越多座重要城市,美軍將這這一年的4月,稱為“黑色四月”(BlackApril )。在黑色四月前,北越談判委員會向美國談判委員會發出口氣極為強硬的最後通牒,要求美國必須將人員全部撤離,否則槍炮無情。2天之後,北越部隊已經開進到西貢以東18英里處的邊和市,並開始向西貢發起炮擊。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西貢街頭到處都是南越部隊脫下的軍服,他們化裝成難民如鳥獸散。


此時,將滯留越南的僑民和美軍全部撤出的計劃都必須執行了,否則槍炮無眼會讓更多的美國人毫無意義地在越南送命,留給美國將人員撤出的時間並不富裕。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西貢交通早已癱瘓,到處都是被拋棄的車輛和奔逃的難民。


將美國人全部撤離的老虎鉗行動(Operation Talon Vise)早在4月9日就開始進行了,但是這場行動未能將人員全部撤離。北約談判委員會給出的最後期限已經過去,仍有一些人滯留在越南需要撤離。一旦再有大量美國人受到攻擊,美國第76特遣艦隊就會立即對北越部隊的陣地進行覆蓋。

兩名美軍被炸死,新總統隱忍地啟動了常風行動

此時北越部隊已經兵臨西貢城下,常規的撤離方式已經行不通了。數以百萬計的難民毫無目的四處奔逃,南越士兵也都紛紛將制服脫下丟到街道上,換成了平民衣服加入到了難民的浪潮之中,整個西貢亂作一團。4月29日拂曉,西貢新山一機場遭到了火箭彈覆蓋,兩名美軍被當場炸死。收到這一信息的福特總統立即下令終止老虎鉗計劃,開始“第四撤離方案”,代號常風行動(OperationFrequentWind)。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常風行動中的美軍直升機降落在皮特曼大廈房頂,等待撤離的人群排成了長隊。


常風行動是當西貢新山一機場無法使用時的備選計劃,機場無法使用意味著無法使用固定翼飛機撤離人員,只能通過直升機將剩下的人員接走。4月29日下午2點,大量的直升機出現在了西貢上空,通過直接降落在任何可以降落的地方,接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員。直升機的降落頻率原本為每10分鐘降落一架,但是到了夜間之後由於照明不良頻率降了下來,為了為直升機提供照明,大使館內組織撤離的美國軍官命令將大使館附近的車輛開到降落點附近並打開車燈為直升機提供照明,就這樣的撤離一直進行到了第二天。第二天早上7點,第164直升機中隊的一架CH-46直升機將最後一批海軍陸戰隊的大使館衛兵接走,成為了最後一架撤離越南的美國直升機,常風行動宣告結束。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海軍陸戰隊必須堅守到最後才能撤離,否則難民將會湧入大使館內部造成混亂。


後續

在常風行動中,美國出動了直升機682架次,撤離人員超過了5萬名,僅僅在最後的9個小時內,就有超過6900人被直升機接走,因此該行動成為了歷史上最大的也是最成功的直升機撤離行動。在常風行動結束之後的幾個小時後,北越部隊的坦克就推倒了圍牆攻入了美國大使館,西貢被北越部隊徹底攻陷,越南戰爭徹底結束。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北越坦克撞開南越總統府大門。這張相片為擺拍,衝撞大門時不會有士兵坐在坦克上。


兩場撤離行動中,被撤離的除了美國人之外,還有大量的南越權貴及軍官親屬。比如南越空軍軍官校黎邦(Buang-Ly),就攜帶著妻兒從基地中搶出一架O-1固定翼偵察機起飛逃命。為了讓此人成功降落在航母甲板上,美國“中途島”號航母艦長甚至下令將甲板上的直升機推入海中。除了黎邦外,還有46架南越空軍直升機盤旋在美國艦隊上空,這些人大都成功降落後獲救。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黎邦駕駛的O-1偵察機降落在美國“中途島”號航母的甲板上。


尾聲

就這樣,福特總統成功地將美國帶出了越南戰爭這個爛攤子中,持續多年的越南戰爭終於結束,面對國民福特總統終於能夠給出了一個勉強的交待了。不過令福特總統沒有想到的是,由他批准的兩場撤離行動產生的蝴蝶效應,導致美國今天的美甲行業被越南人所壟斷。


火中取栗:黑色四月中的“老虎鉗”與“常風”

西貢戰役在當天就結束了,南越總統府上懸掛起胡志明的頭像,北越士兵在總統府前休息。


獲救的越南婦女在美國定居之後之後沒大都有收入來源,好萊塢女星蒂普赫德倫(TippiHedren)帶著打字員和裁縫到安置南越難民的營地中想要教會她們一些謀生技能,沒想到這些越南婦女對這些謀生技能嗤之以鼻,反而對她手上的美甲非常感興趣。這也難怪,能夠逃往美國的南越人,大都非富即貴,自然不會對低薪的謀生的技能感興趣。蒂普赫德倫索性將自己的美甲師帶到營地中來傳授美甲技巧,這直接導致了越南人將美國的美甲行業徹底壟斷,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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